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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虛青有所籌謀,便只能委屈師弟一同忍耐下來。師兄弟二人挑了城門口的一家酒樓,為了補償師弟,虛青特意點了酒樓的幾個招牌菜。七皇城依水靠海,酒樓的菜色自然以海味水鮮為主,聞著略腥了些,吃著卻的確鮮美。師弟沒有明說,虛青卻自有辦法看出,師弟尤其喜歡酒樓中的白灼大蝦。一頓飯下來,東西沒吃多少,虛青面前卻剝了一整碗的蝦殼,至于里邊的蝦rou自然是落入的文霽風碗里。“師弟還想吃么?想吃我便再叫一盤?!碧撉鄦柕?。文霽風抬頭,裝蝦的盤子已經空空如也,虛青正笑盈盈地拿著一塊手帕擦拭手上淋漓的汁水。想到方才自己吃得津津有味,師兄剝了那么多蝦,卻只能看著他吃,文霽風有些不好意思。他搖頭道:“不必,師兄也多吃一些?!笨上r已經吃完了,文霽風退而求其次,夾了一個手掌大的海蟹到虛青碗里。“多謝師弟?!碧撉嘈Φ靡娧啦灰娧?,心里像是炸開了許多煙花似的。他也不多加掩飾,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師弟,文霽風偏了偏頭,干咳了一聲。虛青突然想起來,算算也好些日子沒同師弟親熱了。未免師弟發現自己奇怪的目光,虛青特地低頭拆蟹權作掩飾,腦海中卻已經心猿意馬。文霽風不明所以,又羞于多問,伸手給師兄夾了一塊魚rou,這才開始正經吃飯。二人和樂融融地吃著東西,待虛青吃到第三只蟹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躁動之聲。想起當初在凌安城碰到諶瑜時候的情景,文霽風頗有些還念地問虛青道:“外邊這么熱鬧,師兄不想去看看嗎?”虛青先是愣了愣,同師弟對視了許久才輕笑一聲:“去,看完回來便告訴師弟是怎么一回事?!闭f著人便竄了出去。仍坐在桌邊的文霽風微微蹙眉,莫不是師兄并不想去,卻被自己催著去了?一向云淡風輕的文霽風,突然發覺,自己變得患得患失起來。另一廂,虛青正同一堆人擠在酒樓門口看熱鬧??傆心敲葱╋@得發慌的人往別人的熱鬧上湊,而且總是不嫌多的。虛青努力張望著,心神卻惦記著背后的師弟??磥韼煹苓€是不放心,覺得自己身上有旁人的影子,虛青暗忖。自長乘野回來,虛青便早早察覺了師弟心中的忌憚,只是患得患失這種事,他便是表一萬次的衷心也是無用的。按照以往的性子,這樣好玩的事,虛青自然是要瞧瞧的,只是如今師弟怎么會知道,天底下再大的熱鬧在他眼中,也沒有自家師弟好看……虛青已經想入非非的時候,突然被門外的一聲響動拉回了思緒。門外聽著一輛馬車,車門緊閉,只見一個白衣公子正站在車邊,方才正是他踢了車轅一腳,才發出這么大的響動。幸好這馬車牢固,提出這么大的動靜,居然也完好無損,虛青百無聊賴地想著。那白衣公子生的不錯,劍眉星目,直鼻方唇,狹長眼尾帶著三分風流態,看模樣是個久經花叢的老手。倒不知這馬車上坐的是哪家小姐。“欸,這車夫不是文家的家丁么,車上坐的不知道是文家哪位小姐?!币慌杂袀€看熱鬧的小聲回答。“嘖嘖,這白公子的風流名聲滿城皆知,怎么突然地就纏上了文家小姐?”另一人搖頭嘆息。“難不成看上文家小姐了?”猜測聲中帶著些許狎昵。“要說起來,三月前在立春樓中,白公子還和文老爺搶過花魁娘子,難不成不單要和文老爺搶花魁,連文老爺的女兒也要一并收了?”這般猜測一出,眾人皆是低聲稱是。各自還嘆道,被這白公子沾上,就如同是貼上層狗皮膏藥,要想揭下來,非得褪層皮不可。“將來若是有一日,這女婿和老丈人同搶一個姑娘,那場景可就好看咯?!?/br>虛青不做聲地混在人堆之中,一邊聽著這些不著調的風涼話,一邊還留了一耳朵,注意那白公子那廂的動靜。車夫原本點頭哈腰地求著那白公子退開,白公子卻是一臉怒色,半分不肯讓步,還壓低了聲音,似是同車上人說著什么。“你下不下來!”白公子怒聲朝著車中喊,聲音陡然大了幾分,車內人卻絲毫動靜也無??∶紟缀醮虺山Y,白公子卻不知道忌憚著什么,不敢沖進馬車里去。車夫苦著臉道:“白公子若是真想見公子,便去文府送張拜帖,將我們堵在這兒又有什么用處?!?/br>公子?虛青揚了揚眉,身邊那群人正口若懸河地談論著白公子的風流事,好似并沒有聽到車夫的話。說來,即便是聽見了,認定車里是文家小姐的人,也只會將車夫的話當成是遮掩的謊話。云英未嫁的大家閨秀,被一個男子堵在路上,傳出去這小姐的名聲就毀了。“在下與白公子沒什么好說的,白公子請回吧?;馗??!避噧冉K于傳來一個清雅男聲,帶著書卷氣,語調卻十分冷傲。瞧熱鬧的人堆中嘰嘰喳喳鬧個不停。“這是文家大公子的聲音,看來里邊的定然是文家的二小姐,除非一母同胞的兄長,便是庶兄也不該和小姐同坐一輛馬車的?!碧撉嘈牡子行o奈,這白公子分明是沖著這位文公子來的,這群人卻非得往文小姐身上掰扯,真是可憐那位小姐無辜受到牽連。車夫得了自家公子的命令,不再忌憚著白衣公子的糾纏,拉著馬車便繞過了想繞過他。瞧著文府的馬車漸行漸遠,白公子倒是沒有再做些什么,一張俊臉卻陰沉得嚇人,待馬車要拐彎的時候,白公子突然大喊一聲:“文霆你給我好好等在府中,本公子三日后定來拜訪!”噠噠的馬蹄聲漸行漸遠,文家人沒有回應,自然也不會有其他人搭理他。虛青靠著酒樓門板,琢磨著白公子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凄涼。聚起來的人群漸漸散去,白原心中的憤怒無人回應,漸漸黯淡下去之后,轉身準備進酒樓里要兩壺燒刀子,一醉方休。只是講講轉身,便瞧見酒樓門前一個青衣男子正盯著他看,眼中不懷好意。“哼,來得正好?!卑自种姓凵纫凰?,便朝著虛青沖來。虛青先是一愣,不知這情場失意的白公子是不是吃錯了什么藥,一見他便朝他沖過來,折扇邊上閃著微微銀光,不需以身試法,虛青便知這扇子的滋味不好受。身形一閃,白原手中的折扇便扎進了酒樓的門板上。入木三分,虛青不禁懷疑,難不成自己做過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下手如此狠厲。白原抬眼看虛青,心中的驚駭沒有泄露絲毫。方才他離這青衣男子分明不到三尺的距離,只是一個晃眼,他便逃開一丈有余。沒想到這人周身氣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