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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動,他若是先漏了怯,定然會失了先機。“不曾想,你不過相柳一抹殘魂,在這長乘幻境中浸yin千年,竟然也通悟了幾分兵法門道?!碧撉鄧K嘖稱奇。九嬰反唇相譏:“還不是拜你所賜!若不是當初你將我困囿于此,我早就將尊上救出來!你這背信棄義的小人!”虛青低笑兩聲,對九嬰的譏諷不置可否。九嬰當初被云磡困在這幻境之中,想盡辦法不得出,積蓄千年的憤懣在見到虛青之后,悉數噴薄而出。他冷笑一聲:“既然今日出現在我面前,你欠下我的東西,便先由你師弟償還些利息!”順著他便要往文霽風抓去,失血蒼白的臉顯出幾分猙獰!“噗”的一聲輕響,九嬰還未意識到發生了些什么,便被一口長劍釘在了地上。而這口長劍正控于虛青之手。“當初究竟是我將你困在這里,還是你尾隨我試圖做些什么反而被困,個中緣由咱們心中都一清二楚?!碧撉嘈Φ?,“我也不在乎你跳梁小丑似的報復。只是你最不該做的,便是想動我師弟!”長劍一凝,黑色的魔火纏繞著劍身,從傷口一路焚入九嬰身體里。暗夜之中女孩的尖叫啼哭分外刺耳。九嬰之中,男童控水,女童控火,這一只雖然附身于男童,妖魂卻是個女童。虛青眼中不帶絲毫憐惜神色。烈火焚身的痛楚,九嬰賦予師弟,他還給九嬰,很公平。☆、第44章豈曰無衣·其八九嬰的慘叫聲在魔火銷蝕下漸漸微弱下去。被她附體的男童化作了一片灰燼,而九嬰的妖魂,化作數縷紅光四處逃竄。收劍回鞘,虛青瞇了瞇眼睛,被他這么收拾過一頓的九嬰,想來這些時日里,應當都沒有了興風作浪的本事,便沒有再追上去趕盡殺絕。現下,他還有更要緊的事。虛青轉身,身后文霽風原本昏迷躺著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身衣物,和一條長蛇。虺龍雖然承襲了龍族的血脈,在化蛟以前,卻沒有如龍般的利爪,更像是一條漂亮的蛇。文霽風化作的獸形有一丈多長,渾身布滿了荼白的蛇鱗,隱隱泛著月白之色。虛青蹲下來,摸了摸他,入手是細膩微涼的觸感。爬蟲一類的妖獸,本應是沒有體溫的,不知是不是身上還有一半人之血脈的緣故,文霽風的蛇鱗之下透出微微的暖意。虛青想了想,將昏迷之中的虺龍抱起來,柔軟的蛇身自發地便纏上了虛青的腰,蛇首靠在虛青的肩膀上,吐出的信子掃過虛青的后頸。微微的癢意讓虛青輕笑出聲。摸了摸師弟的頭,手下似乎有兩個不明顯的凸起,虛青低聲自語道:“莫不是要化蛟了吧?!狈隽朔錾呱?,虛青拾起地上的衣物,隨手一招,嵌入土中的斷紅塵便落進了他懷里。虛青又施了個法術,將院中打斗的痕跡悉數抹去,這才滿意地回了房。文霽風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身處房間之中,桌上的蠟燭點著,已經燒了半截。他體內原本四處流竄的靈力已經安分下來,平和地運行于經脈周天之中。“醒了?”含著笑意的熟悉聲音自耳邊響起,文霽風的身子一僵。虛青一直沒有睡去,看著纏在身上的長蛇,慢悠悠的豎起了半個身子打量四處,愣是沒發現身下墊著一個熱烘烘的人rou墊子。聽到他的聲音之后,文霽風僵著柔軟蛇身,扭著蛇首就是不看他,仿佛是沒聽懂他在說什么,叫虛青心底隱隱發笑。緊纏著他的蛇身微微松開了一些,虛青連忙伸手按住他。“你這條大蛇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這么冷的天,我將你從門外救回來,還用體溫暖和你,是不是應當表示表示?”虛青語中帶著戲謔,文霽風有一陣愣神,轉頭看著一臉笑意的師兄。莫不是師兄回來前他已經化作了原型,師兄只是將他當成了一條普通的蛇。文霽風心中暗忖,若是這樣,倒不如趁著師兄不注意的時候逃走,尋個師兄看不見的地方變回人形更好。面前的白蛇吐著信子,顯然是無視了他的問話,陷入了沉思了之中,虛青乘著蛇信吐出來時候,眼疾手快地將紅繩似的信子抓在手中:“你不會是想著還要逃走吧?好歹我救了你,若是你身無長物,那便不如留在我身邊給我暖床罷了?!碧撉啾镏?,摸了摸白蛇的鱗片,“冬天涼了些,夏天我最是怕熱,抱著睡正好?!?/br>文霽風被扯住了信子,轉了轉,卻沒能從虛青手中掙脫出來。虛青看來沒有認出更沒有厭惡他的獸形,文霽風心中還是有幾分高興的,只是如今這近乎調戲的語調,卻叫文霽風有些惱怒。蛇吻一張,文霽風將虛青揪住他的手吞了嘴里,卻小心地收好自己尖銳的牙齒。以示懲戒便算了,師兄的手昨日才受過傷。細長的信子微微擺動,手心發癢,虛青如何不知道師弟在想些什么。絲毫不擔憂師弟會將自己的手咬下來,虛青撫了撫蛇首,輕聲問:“能變回來么?若是天亮還不能回復原樣,恐怕得給你找些緣由搪塞將軍府里的人了?!?/br>這回,連擺動的信子都僵得硬邦邦的,虛青笑道:“師弟,你總不會覺得,你失蹤了幾個時辰杳無音訊,我還能如此安生地等著一條不相干的虺龍醒來吧?”蛇吻微微張開,虛青也自然松手,看著文霽風微微后退,轉動的蛇眸盯著他看。虛青輕拍了兩下:“能變回來,便快些,師弟你有些沉?!?/br>若文霽風現在還是人形模樣,耳根定然又要發紅,只是師兄催促著,文霽風又不敢耽擱。及冠之后,他便能夠控制住自己的二者轉變了,只是臨下山前他心中不安,才向師父求了一道控制獸形的禁制。月白靈光自文霽風身上泛起,不過倏忽功夫,纏在虛青身上的虺龍,便化回了他熟悉的那個青年。虛青呼吸一滯,文霽風察覺到師兄的目光,微微垂下眼,抿唇不知道應該同師兄說些什么。師弟半垂著頭的時候,眼睫會落下兩道陰影,顯得格外細密好看。平日里規整束起的長發散落下來,青絲如瀑,襯得師弟常年不見天日的膚色更為白皙,卻不顯得女氣。師弟常年修煉劍法,身上骨rou勻停,腰身柔韌,如今不著一縷地跨坐在虛青身上。虛青半支著身|下床板的手臂微微晃了晃,很快便又穩住。虛青的眸色變得有些晦暗深沉,文霽風半撐了一下師兄的胸口,想借力站起身,骨節分明的手,卻忽然被師兄握住。“師弟……”虛青半坐起來,直起了上身,二人的臉,便靠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