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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捧場,望了窗外冰湖一眼,又看了看手中溫酒,開口道:“萬里思春尚有情,忽逢春至客心驚。雪消門外千山綠,花發湖邊二月晴。少年把酒逢春色,今日逢春頭已白?!?/br>“詩是好詩,但跑題了吧?咱們是要詠雪的,你這是詠春吧!”某族兄不客氣的嘲笑道。“我這是盼春啊?!?/br>“你啊,總是想到就說,不好好思考?!壁w元吉哭笑不得。他端著酒杯想了想,低道了句有了?!耙黄瑑善钠?,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萬片無數片,飛入梅花總不見?!?/br>“哎呀,好意境啊,兄長不虧是武陽第一才子,前面幾乎都是數字堆砌,卻沒有累贅感,尤其是最后一句,讓人宛如站在寒梅傲立的雪中,看一片片的雪從天落下,與梅花一起斗寒吐研?!迸醭裟_的馬上奉承道。又有幾人吟過詩,大家認為還是趙元吉的最好,他勝了??哨w元吉卻一直盯著趙元嵩,“不,還有元嵩堂弟,他還沒作詩呢?!?/br>“他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么,還會作詩?”之前詠春的小子嗤笑,沒多大誠意地舉杯向趙元嵩敬酒:“為兄說話直,元嵩堂弟你別放心上啊?!?/br>趙元嵩吐掉瓜子皮,笑睨他一眼?!叭松翁幉浑x群?世路干戈惜暫分。雪嶺未歸天外使,松洲猶駐殿將軍?!眻唐鹁票c他相敬,小酌一口:“座中醉客延醒客,湖上晴云雜雨云。美酒都城堪送老,當壚仍是卓文君?!?/br>“咚”地一聲,趙元嵩放下酒杯,站起身輕飄飄看他們一眼,瀟灑轉身離開了。全場一片寂靜,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門口。他這種大開大合的氣勢,把他們全震住了。趙蘭琪不明就里,不滿嘟囔:“他這是什么破詩啊,什么離啊,老的,是說我們沒有卓文君漂亮么?”趙蘭萍讀過書,沒太明白詩中具體含義,卻也感受到了那種緊張局勢帶來的沉重感。她緊緊捂住jiejie嘴巴,不讓她再插話。趙元吉回過神,與眾族兄弟對視一眼。內宅女眷們不知,他們可是知道北軒四面楚歌,駐守雪嶺的驃騎將軍正與東夷人談判,而派往離南轅最近松洲城駐守的將士們還沒有回還。趙元嵩這是諷刺他們在如此緊張的局勢下,還在吃酒享樂看美女,等著老死呢。這真是一個紈绔作出的詩么?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趙元吉頓感羞愧,他捂了捂胸口,那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涌動。趙元嵩最不喜歡酸儒們玩的東西,他懨懨回到紫竹小院,正好碰到過來找他的庶三爺?!澳?,元嵩,這是你花奶奶給你的添妝禮?!?/br>趙元嵩沒想到又聾又瞎的花奶奶還想著他呢,當下一掃郁悶,拉著庶三爺回屋喝茶。庶三爺走后,趙元嵩打開錦盒,一塊霽藍翡翠,一支男式金獅鑲白玉寬鐲,靜靜躺在其中。不用經行家手,僅從光澤和透度上,就能輕松看出這兩件玉器價值不菲。趙元嵩拿起罕見的霽藍翡翠把玩,他發現翡翠上有一朵似蓮非蓮,似火非火的花紋,拿近細瞧,竟與阿娘留給他的漆器小木匣上的是同款!第16章16沉香閣詩會待趙元嵩消失在沉香閣門口,趙蘭芝才反應過來,她沒想到趙元嵩會作詩,雖不知他的詩好壞,但看到一眾堂兄弟驚喜帶著回味的表情,她心中郁氣再次發酵。“這詩真是他作的?”愛跑題的小子名為趙元望,不太相信趙元嵩能有這等才學。族長叔公一直很關注趙元嵩,經常向到京都送節禮的二管事詢問他情況,還在他們一眾精英弟子面前叨念長樂侯瞎了眼。“誰知道呢,跟四弟一起玩的朋友都不是好學的,小妹還曾聽說他們其中有一人向寒門學子買過試題答案,被先生發現后直接驅除出了紫山書院?!壁w二小姐執絲帕掩嘴,臉上掛著憂心:“四弟不要學他們才好??!”趙蘭琪撥開meimei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跟著附和:“我想也是,就算他的詩再好,咱們也不要幫他譜曲。如果他真是抄襲別人的,咱們參加夫人小姐的聚會,不小心將這首詩詞唱出去,不是也得跟著丟臉么?!?/br>趙蘭芝也點頭:“是啊,琪兒jiejie說的在理,我看這里元吉堂兄的詩最好,就將這‘一片兩片’譜上曲吧?!?/br>“嗯嗯,蘭芝meimei的話正合我意。來年最近的就是上元節了,到時咱們一起來奏這首樂曲?!?/br>“姐,你想得真遠?!壁w蘭萍拽jiejie衣袖,不讓她再說了。沒看后面幾位堂兄正在小聲品評剛才那首氣勢宏大的詩,元吉堂兄對她們笑得很勉強么?不懂詩詞也能看出誰的詩更好吧!趙元嵩的詩并不是一氣呵成脫口而出,他在中間停頓飲了口酒,那時分明是在思考。大姐什么都不懂,還跟著趙蘭芝瞎起哄,到時讓趙蘭芝將她賣了,她還自己傻樂呵。趙蘭芝這人吧,她們雖不常見面,但從她小時見自己頭上戴的珠花比她的漂亮就會搶過去這事看,絕對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而且,她親jiejie出嫁那日,她竟拿話刺傷親姐,說什么一定會比她嫁得更好。這么一個心性的人,說出的話定不懷好意。趙蘭萍覺得千萬不能放自己jiejie與這樣的人單獨相處。---趙元嵩手指輕輕撫弄霽藍翡翠上的花紋,最終做下決定,“走,去見我三叔?!?/br>庶三爺住在西跨院,這個院子比紫竹小院大不了多少,五間正房,三間廂房,院子里的大樹上,還掛著庶三爺為了哄女兒高興修的秋千。敲門進屋,貢多立于門外等候,趙元嵩開門見山遞出霽藍翡翠,“三叔認得這翡翠上的花紋么?”庶三爺接過翡翠,看到花紋目光一縮,隨即恢復正常,笑問:“只是普通雕花吧,這怎么了?”趙元嵩沒錯過庶三爺微表情,抿了抿嘴,試探問道:“三叔真的認為它只是普通雕花?”庶三爺收起笑容,沉吟道:“真要說起來,我倒是覺得這花紋更像族徽?!?/br>“族徽么?”如果真是族徽的話,那自己阿娘與花奶奶怎么會有同樣族徽的物什?“三叔,我可不可以見見花奶奶?”庶三爺想了想,點頭同意,“估計花姨娘還沒睡,跟我來吧?!?/br>花奶奶也是住在內院后宅的,因與庶三爺的關系,才被安排在內院一個把腳位置,正好可以在中院開道直達這個小院的門?;棠潭@眼瞎,喜歡焚香禮佛,身邊有位嬤嬤陪著。任庶三爺和趙元嵩怎么與她說話,她只是慈愛笑著,閉著眼并不搭理人。拿東西給嬤嬤看,嬤嬤道:“奴婢不知什么族徽,這些玉器全是老侯爺賞賜的?!?/br>詢問無果,趙元嵩只能打道回府,在出了花奶奶的小院后,悠悠歌聲伴著敲擊木魚的聲音傳來,“接葉巢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