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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走了出來。 林嫣探出半個身子,趴在車窗上,笑瞇瞇地問道:“渴不渴?累不累?熱不熱?” 郭立新見識過林嫣的狠勁,在對方暖如春風的關懷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連忙搖頭擺手,頂著四周護衛親兵的怒目,立在林嫣車前不說一句話。 “你要不回去給殿下傳個話?”林嫣拖著腮幫,一臉的人畜無害:“就說本姑娘身邊有六大護法,用不著殿下的關心。有這份精力,不如想想轍子趕緊娶房媳婦,街上將他與小內侍的風流軼事,都快傳瘋了?!?/br> 郭立新哀怨的看了林嫣一眼,若不是你女扮男裝,他們王爺會平白受這種污蔑? 然而林嫣一點自覺也沒有,還很好心的繼續搖頭嘖嘖了兩聲:“多好的孩子,竟然…” 嘿嘿,愛好無法想象。 林嫣暗戳戳的笑了幾聲,擺手道:“趕緊回吧,就說我說的哈,話必須傳到!我是認真的?!?/br> 氣不死你,惡心死你。 跟蹤狂! 她還專門派了個護衛親兵,陪著郭立新一起回去。 反正寧王跟蹤她,在六安侯府也不是個新鮮事了,關鍵是,信國公不知道呀! 林嫣可不愿意讓林禮知道她同墨寧的關系,再鬧出什么風波來。 郭立新哭喪著個臉,知道今天是完不成任務了,垂頭喪氣的跑回寧王府復命去了。 林嫣呵呵一笑,命馬車直直的朝景河西街杏花胡同去了。 杏花胡同說是靠著繁華的景河街道,其實與長街隔著長長的一座橋。 因為胡同盡頭有人家種著幾棵杏樹,每到三四月杏花四處飄香,胡同因此而得名。 這里的人家雖說臨近繁街,但是地方狹窄,因此住的都是有些小錢的商戶。 沒想到丁殘陽那個窮酸臨走搶了她幾兩銀子,卻傍上了一個富婆。 姐兒與刀客,嘖嘖,又是一場可歌可泣的大戲。 林嫣讓車架停在了一個首飾店鋪門口,帶著疏影進了店鋪裝作挑首飾的樣子,慢慢看過去。 最后找了個借口,從金鋪后門,朝杏花胡同去了。 暗香說杏花胡同從東邊數,第二家就是。 林嫣示意疏影上前敲門,門里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誰呀?” “口渴,借大姐家一碗水喝?!笔栌按嗌拇鸬?,來時林嫣已經將目的告訴了她。 真是三個月河東三個月河西。 林嫣將俗語胡亂一改,應自己眼前的景。 她施施然的立在門口,想起滄州歲月,同丁殘陽一起敲朱月蘭院門的時光。 真是無限懷念啊,不如一起敘敘舊,順便說說那十幾兩銀子怎么算。 門“吱呀”一聲打開,定睛一看,哎呦我去。 沈卿卿姑娘頭發梳成婦人狀,洗去鉛華,身著布裙,一副良家婦女的樣子,親自來開門。 看來丁殘陽花著人家的銀子,卻連個丫鬟都不給雇,渣男! “卿卿姑娘,好久不見?!绷宙绦Σ[瞇的打了個招呼。 沈卿卿一怔,仔細看了兩眼,終于認出來:“燕…奴家是喊您公子,還是姑娘?” “隨便,我可以進去喝碗茶嗎?”林嫣笑問。 094他在哪里?(客戶端加更) “京中貴女能進奴家這個破落院子,奴家榮幸還來不及怎么會往外推呢?” 她常年在溫柔鄉銷金窟里廝混,一眼看過去,林嫣身上衣服就抵普通人家半年的嚼頭,不是大富就是大貴。 再看旁邊明顯一個丫鬟打扮的,垂首肅穆儼然高門大戶下人的做派。 沈卿卿終究是風塵老手,只眨巴了下眼睛就猜出了兩人的身份,笑著讓出一個道來。 她說話慣愛拉長尾音,雖然聲音嗲氣,卻不惹人厭煩。 疏影進院時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感覺這個女人同她見過的一點也不像,總有股說不出的味道。 沈卿卿對著她笑了笑,待兩人都進來,便關上了門。 “奴家這里什么也沒有,不知燕姑娘白開水可喝的慣?”沈卿卿笑問。 “能解渴最好?!绷宙檀蛄苛讼滦≡鹤?。 小小一進,有花有草,錯落有致。 沈卿卿將兩人讓進了屋子,林嫣抬眼一看,皆是普通的桌椅板凳,同沈卿卿在鳳嬌樓的屋子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卿卿姑娘怎么到京里來了?鳳嬌樓的mama舍得放你走?” 她可是鳳嬌樓花魁,滄州名角,碩大的一顆搖錢樹。 沈卿卿笑了笑,拿了桌子上白瓷茶碗,給林嫣和疏影各倒了一杯水。 “我自己贖了身,手里又有些積蓄,便到京里來見見世面?!鄙蚯淝湔f道。 林嫣掩了眼中驚訝,低頭抿了口茶水。 姐兒從了良,不都是找個老實人嫁了,或者鄉里買幾畝田地,從此做個富家婆嗎? 一旁疏影瞪大了眼睛,也不去接水,只拿眼睛打量沈卿卿。 這竟是個… 怪不得呢,通身做派與良家女子不一樣。 不對,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自家姑娘怎么可能認識花樓里的姐兒? 疏影想不通,只好垂下頭,耳朵卻豎的高高的。 林嫣坐在人家明間里,左看看右看看,一點也不拘謹。 沈卿卿也是妙人,陪在一邊坐著,任對方百般打量。 林嫣終于看夠了,回頭道:“常言說京大不易居,卿卿姑娘打算在京里留多久呀?” 沈卿卿笑答:“看心情吧。燕姑娘果然姓燕嗎?府上是哪里?” 她反問了過去。 林嫣瞇著眼睛,就像同她拉家常,一點也不戒備:“我呀?信國公你知道吧?我是他家的,排行七?!?/br> 她說著話,眼睛一刻也不離開沈卿卿。 果然沈卿卿目光閃過驚訝,但也只是一閃而過,若不是林嫣看的仔細,也是抓不住的。 林嫣心下了然,看來丁殘陽來京里,打的是信國公府的主意。 “卿卿姑娘似乎知道信國公?”林嫣問道。 沈卿卿抿嘴笑了笑:“本朝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