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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走了?……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不想住就搬走了唄!” 朵拉大驚,緊接著是一陣突如其來的揪心的疼痛。 不想住,就搬走了唄。 阿藍像一只越飛越遠的風箏,而房東啪一聲關上的窗扇,就是剪斷她手中長線的一片鋒刃。 她在小巷里站了很久,乍然想起迷妹們給阿藍建的微博,立刻打開來瀏覽——果然群眾的力量最強大,眼尖的妹子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個水上項目——極地海洋世界,發現了最美蛙人的身影,他蹲在白鯨池邊,似乎在給鯨魚喂食,照片的上傳時間不過幾個小時以前。雖然畫面中的阿藍只是個不甚清晰的側影,朵拉還是是不假思索地跑出巷子,打了個車直奔遠在城市另一頭的海洋世界。 天不遂人愿,的士穿過晚高峰車流走走停停終于到達的時候,海洋世界剛剛停止入園。 看著掛起休息牌的售票窗口,看著熙熙攘攘走出大門的客流,看著海洋世界身后漫長的海岸線,朵拉有點想哭。 雖然總拿好色當借口,雖然最初是為了賀蘭石才亦步亦趨地黏上他,可有一件事她比誰都清楚——她其實,第一眼就心動了。在那之后的種種,有不斷發現他亮點的驚喜,有被他體貼照顧的甜蜜,有重逢相認竟是故人的幸福,更有始終伴隨她左右的患得患失,亦步亦趨。 因為傾心,所以小心,江軒說的并沒有錯,她和他有著如此遙遠的距離,怎么可能不辛苦,怎么可能不崎嶇。 走了這么遠,真的有點累了。 才在路邊坐下,一陣手機鈴響又讓她跳起來。 “阿藍……” “我下午一直在排練,手機放在更衣室柜子了,才看見。你找我么?” “我在你們大門口,門關了進不去……” “大門口?海洋館嗎?” “不是,海洋世界……” 阿藍頓了頓,“你別動,我去接你?!?/br> 平淡的囑咐含著一分牽掛,一分急促,就這么一點小小的在意,瞬間驅散了她的惆悵和疲憊。阿藍小跑著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可以精神抖擻地迎上去,若無其事地抱怨,“找到新工作為什么不告訴我?” ☆、加餐 朵拉盡量讓自己問得隨意,可阿藍仍有幾分尷尬,“今天第一天上班……還沒簽合同,本想等簽了再告訴你?!?/br> 她曾不止一次地說不要騙我,騙我我會發現的??墒墙裉焖崛话l覺,自己已不再能輕而易舉分辨他的真言假意。又或者之前他的清澈見底,只是因為他對她全無防御。 “我今天找你,是想問你……去寧夏的安排……”朵拉斟酌著開口,“我答應奶奶多住兩天……” 阿藍垂眸,“我可能要上班?!?/br> “那機票……我幫你退了吧?!?/br> “不用,我自己退就行,省得你麻煩?!?/br> “你都沒有裝支付.寶……” 阿藍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新手機,“剛買了?!?/br> 可以,這很合理,機票本就是他自己負擔,朵拉不過幫他cao作了一下網上交易。他有了新工作,新住址,連手機都是新的,以后再不用她來cao心他和現代社會的距離。他說自己沒有父母沒有根,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其實不是的,他適應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城市大男孩,他抗拒的只是她朵拉一個人而已。 離開了達達島,他們連人和鯨的親密都回不去了。 “那……沒什么事我走了?!?/br> “進去坐坐吧?!?/br> “不用,陳老頭晚上還找我?!?/br> “我送你回去?!?/br> “不用,我打車走,很快?!?/br> 保持距離誰不會,他不愿麻煩她,她當然也客氣。幾乎不容他反駁,朵拉招手攔了輛出租,匆忙登車離開。穿過大半個城市只為見他一面,見了面卻連五分鐘都沒有扛過去。朵拉坐在后座一個人默默流淚,為自己的呆傻,為自己的委屈,還有那一點點殘存的,支撐著她微笑告別不低頭的傲氣。 “姑娘,姑娘……”司機瞄一眼車內后視鏡,“你先別忙哭,你去哪啊……” “隨便?!?/br> “別隨便啊……” “我也不知道……” 司機嘆了口氣,“有話好好說,不要賭氣嘛,你男朋友剛才在路邊一直看著,咱拐彎了他還在呢……” 看著又有什么用,她想要的難道只是他刻意壓制不敢啟齒的心意。朵拉心下一片茫然,用紙巾捂住臉,哭得更傷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士閃了右燈靠邊停下。朵拉扭頭看窗外,才發現車子兜了一圈回到海洋世界大門原地。 “實在不知道你要去哪,就又把你帶回來了。姑娘,不早了,回家吧,別讓家里人擔心?!?/br> 朵拉收拾心情準備付錢,剛把鈔票遞出去,不經意就看到前方公交站牌下面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車進站了,他低頭插兜,心事重重地上了車。 “我,我不下車了,您跟著這輛公交,千萬別跟丟!” 司機見多識廣,反應極快,笑著推回錢,“行!” 公交車一站一停,晃晃悠悠,匯入晚高峰的滾滾車流。 一個小時后阿藍下車,朵拉目瞪口呆。 這一站的名字叫海洋大學。 朵拉匆匆付了錢,躲躲閃閃地跟在阿藍后面,眼見著他走進一座老式小區,在小區菜店買了菜,拎上樓去。 這小區就在海大旁邊,年代久遠,大部分居民都是附近租房的學生。原來阿藍搬出了那條巷子,卻搬到了離她更近的地方,哪怕到他上班的海洋世界有大半座城市那么遠。 她撥通海洋館后巷里的公用電話,找到那個難搞的房東,“阿藍到底為什么退租?” 房東極不耐煩,“哎我說一個月三百塊多嗎?你問問這條街哪間房子只要三百?我告訴你啊你們不租,多得是人租,三百都別想拿下來!……” 房東罵罵咧咧地掛斷了電話,過了好久,朵拉還握著手機,一動不動,遠望那斑駁的灰磚墻。一格一格亮著燈的窗戶,哪一扇是他的小屋,又是哪一扇后面傳出了炊煙,灶火前站著那個愛吃土豆絲的少年。 與其一個人徒勞猜測,不如直接找上門去。 “是我。我又在你大門口了?!倍淅瓫_著鐵門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微笑,“你剛才說進去坐坐,還算數嗎?” 阿藍把朵拉接進門,立刻就要去加菜。朵拉樂得蹭飯,任他去廚房忙活,自己背著手打量他的新家。說是新家,其實是跟另外兩個大學男生的合租屋,暑假期間那兩人都不在,房子里便只有阿藍自己。臥室還是那么小,陳設還是那么簡陋,書卻變多了,甚至還有一臺二手筆記本。他有室友了,他開始習慣于上網,他是這樣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