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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說。 秦筠現在跟趙鄴住一起,沒有自己的寢宮,聞言只是把嚴則請到了殿外開闊,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周圍有沒有人偷聽的地方:“嚴大人有什么話想與本王談?” 嚴則眼下都是青色,想來這些日子被趙鄴的態度折磨的不輕。 “下臣是想謝謝晉王,若不是晉王,下臣meimei為一己之私下毒謀害殿下,按律該誅九族?!眹绖t彎腰重重向秦筠躬身,趙鄴說的話從不會收回,他既然下旨要斬嚴姝,之后收回成命,并不像他的作風,想來想去該是晉王起了作用。 嚴則開始原本想的是如今王家和閩家已經顯露明面,趙鄴是怕嚴家自視甚高,才打算給他們一個警告,但后頭看著這些天趙鄴透出的態度,加上隱約察覺了契丹人內訌趙鄴早有預料,就明白了趙鄴的意思。 他不會卸磨殺驢,他知道嚴家對晉王的存在看不慣,所以用這個方式讓嚴家欠秦筠人情,或者是用這種方式表明他的立場,若是嚴家跟秦筠對上,死的只會是他們嚴家。而這次放過他們,也不知道是念著他們家追隨了幾十年的情分,還是怕給秦筠帶來麻煩。 想通了這個緣由,嚴則跟其父商量,就有了這次私約。 見嚴則的樣子,秦筠隱隱明白了什么,心里說不出的怪異。她還以為她是被趙鄴給耍了,沒想到這卻是趙鄴給她鋪的路。 趙鄴對她是不是太好了一點。 “本王也是為了江山社稷,令妹犯傻總不至于讓全嚴家都跟著遭殃?!?/br> 秦筠這會只想去找趙鄴問個清楚明白,朝嚴則擺了擺手:“嚴大人對本王的防備本王知道,本王的馬腳嚴大人也清楚,這事到現在就算了吧,你不必覺得欠了本王什么,本王也不會拿著事讓嚴家做什么,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本王不會懷恨在心想法子折騰你們,而趙鄴都不怕本王能禍害到他,你們也少cao點心?!?/br> “晉王英明?!?/br> 嚴則算是默認了秦筠的說法。 兩人沒私交,也都不是喜歡虛與委蛇的人,說完了便不在耽擱,秦筠直直回了慶壽宮去找趙鄴。 路上嘴里的話轉了幾圈,最后見到一身玄色常服的趙鄴,秦筠出口的卻是:“你怎么那么喜歡穿黑色的衣裳?” 有人把玄色視為貴氣的一種,但是大多數的舊思想,黑色與白色都是不吉利的顏色,但趙鄴偏偏就喜歡這二色,他穿黑,非要她穿白。 “你若不喜歡,吩咐尚衣庫按著你的想法做幾件,朕穿便是?!痹谝律焉馅w鄴十分好講話。 “哦?!蹦撬€是不要管了。 坐上椅子,秦筠抿一口紅棗水,大約是喝習慣了,如今打開茶盅喝到的不是這甜膩膩的東西,而是茶水她反而喝不下去。 “嚴家那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是跟我開玩笑?”秦筠看向趙鄴心中有些忐忑,很期望他能說出些她自以為自作多情的話,而不是一些能讓她嘲笑他,但是卻會心慌的話。 “這十年你都要跟在朕的身邊,朕是個討厭麻煩的人?!?/br> 這算是秦筠期待值以內的答案,秦筠輕哼了一聲:“那你當時怎么不說?” “你很在意?”趙鄴反問,似笑非笑地看著秦筠。 秦筠沉默了片刻,最終決定不回答趙鄴這個問題,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反正嚴家無礙,大宋江山無礙,仗能快點打完,其他的都跟她沒關系。 “我什么時候能回晉王府?” “三日之后?!闭f著趙鄴突然伸手把人抱進了懷里,下頜放在她單薄的肩上,對著她耳畔,聲音濕熱:“朕陪你再睡會?!?/br> 秦筠年紀小愛睡覺,每次上完早朝都要再睡回籠覺,但趙鄴就像是鐵人做的,每天多忙睡覺也就晚上那幾個時辰,只是最近見秦筠睡得舒坦,被她勾起了睡蟲,每次都要陪她睡一會。 她不同意有用嗎?秦筠翻了個白眼,換了寢衣就上了床。 趙鄴寬闊的身體緊接著靠了過來,秦筠往旁邊蠕動了一下,吸著軟枕上的氣味等著入睡。 她有點認床的習慣,如果睡得床榻沒有她自己的氣味,她就會難以睡著,剛跟趙鄴一起睡的時候她晚上夢中驚醒過幾次,后面估計她身體習慣了趙鄴身上夾雜了類似薄荷味變得冷冽的龍涎香,所以入睡的也變得特別快。 原先這寢宮只有趙鄴一人濃郁的味道,現在床榻因為多了她,慢慢變化了起來,以前趙鄴說她身上有股奶味,她一直覺得是他找茬,但現在她自個也隱隱能聞到那股味道。 不是單獨聞到,而是從趙鄴的味道里分析剝離,發現屬于她的氣味。 怪不得世人皆說同床共枕是最親密的事,時間久了大約就會像是她跟趙鄴一樣,彼此的氣味混成一團,成為一種全新的味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趙鄴?!泵悦院星伢尥蝗环?,努力睜著快閉上的眼睛叫道。 趙鄴雖然合著眼,但聽到她的聲音眼睛迅速的睜開,黑眸深邃似乎還帶了點點的明亮。 “唔……”趙鄴放在她身上的手拍了拍。 “十年后你會放我走的吧?”因為困,秦筠這句話的聲音越說越小,到了“吧”就只剩下鼻子發出的氣音。 趙鄴的眼睛瞇了瞇,手指揉了揉她冒出了小碎發的鬢角,嗓音中發出一聲低沉的音節,聽著像是“嗯”。 得到了回答,秦筠沒了煩惱,動了動嘴角這回徹底閉了眼安安心心的睡覺。 倒是趙鄴一直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沒了困意,像是在沉思什么有像是只是單單純純覺得面前這張臉好看,盯著不放。 …… …… 趙鄴說到做到,三天后就放秦筠回到了晉王府。 時隔許久再回自己的府邸,秦筠去哪兒的興趣都沒有,一進屋子就呈現“大”字躺在床上,每天被趙鄴抱著睡覺,龍榻明明比普通的架子床要大上三倍,她每天能睡得卻只有小小的一塊地方。 天曉得她多渴望自己霸占一張大床的感覺。 雪松看著主子的姿態,不忍直視地捂上了眼睛:“王爺是這會見府里的管事們,還是休息一會再見?” 誰倒是不怎么想睡,但見人秦筠也不怎么想見。 “等用完了午飯再說,篩查過后這府里少了多少人?” 秦筠搬出皇宮,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搬,雖然王家和閩家不在了京城,但都想把她抓到手上,別說現在晉王現在的守衛是里三層外三層,比皇宮還守的嚴實,這府里的下人也篩選了無數遍,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一點問題都沒有才能留下來。 “這王府人大部分都是咱們的人,王爺放心沒少多少人,被買通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br> 秦筠點頭:“以后在府邸我依然穿男裝,宮中帶出的那些女裝幫我全都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