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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及了體育局的底線。再加上去年的奧運會沒出成績,讓所有人都大失所望,輿論襲來,惡評如潮,所有之前壓著的隱患一朝爆發,施華期正式被體育局開除出了國家隊。施華期在運動圈里也屬于風云人物,也不是誰都能認識的,沒想到顧帥一個才進國家隊的新人,竟然可以和施華期搭上話。是說他自來熟,還是純粹好管閑事?運動圈居委會,也不是誰都能當的。溫煜思路有點發散,短短時間竟然想了很多,等回過神來,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這是第二次在體育圈的地盤上看見施華期了。施華期不是都被開除了嗎?又跑過來干什么?職業的敏感性,讓溫煜在這里面讀到一些端倪,只可惜線索太少,他也無法推斷出真相。車繼續往前開,顧帥似有所感,轉頭看了過來,視線在短短時間里碰撞,又驟然分開,天壇公寓已經遠去,溫煜收回目光,不得不將所有的疑惑壓在了心底。回到公司,也沒拿出有用的新聞,黃老頭也沒說他,隨手甩了一些炒作帶流量的工作給他,溫煜手上暫時沒活兒,也不挑食,就拿著干了。過了約一個月,一條新聞進入了溫煜的眼睛里。大臺一套,晚八點黃金時間的“焦點”節目,揭發了一座建在深山里的工廠,用劣質的材料生產巧克力,以及糟糕的衛生條件,假冒大品牌芙芙巧克力流入市場,通過網售的方式賣給消費者,獲利千萬。警察查封了這個工廠,將所有的生產儀器沒收,以及倉庫里的所有的存貨都被就地銷毀。節目播出的時候,這件事都已經完全結束了,所以包括通過收貨單追查到的買家,都一起被抓,牽涉很廣。這樣的打假新聞自然是大快人心的,當天在網上的相關議論就很熱鬧,但是之所以讓溫煜留意,是因為這個假冒工廠就在平市。那天在辦公室里,溫煜抽了不少的煙,眉心一直微微地蹙著,目光落在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屏幕里是一張放大的圖片。窮山惡水,隱藏著一座陰森的廠房。隔著畫面,好似都可以聽見,午夜十分老舊的機器攪拌著濃稠黏膩液體的悶聲。刺鼻的味道彌漫在骯臟的空間里,蟑螂和老鼠在黑暗中肆意攀爬,穿著一年不洗工作服的工人,用挖土的鐵鏟在沸騰的液體里攪拌。冷卻,穿上華麗的外衣,最終被送進了講究人的嘴里,贊美著這絕妙的滋味,卻毫不知情自己吃進嘴里的究竟是什么樣的垃圾。溫煜覺得有點惡心。他今年冬天吃了不少巧克力,現在想起,嘴里似乎都泛出一股甜膩的味道。唯一值得慶幸的,大約就是他的巧克力,從來都是在大超市里買的吧。這樣的黑心廠家,沒有曝光的繼續生產下去,一定會有更多的人遭到牽連。從他自己的角度來看,曝光真相的人是偉大的,是英雄,是有著強烈社會責任心,值得尊敬的人。可是……一口煙吸入肺里,在盤旋著從鼻孔緩緩地吐出來。在那裊裊的煙霧里,溫煜看見的是一個瘸腿走著路,身上遍布傷痕的男人。“嘖,這是何苦呢?”手指滑動,在新聞的最下方,溫煜看見了記者的名字。鮮瑜。把自己折騰的傷痕累累的,這是何苦呢?就是為了這兩個字落在這里嗎?溫煜不懂鮮瑜,就像鮮瑜不懂他。……下班的時間到了,溫煜拿起包出了辦公室。周彥暉從座位上直起身,揮了揮手:“煜哥,去哪兒???老劉讓晚上一起喝酒?!?/br>溫煜擺手:“顧帥已經先聯系我了,就不去了,你們玩?!?/br>眼瞅著溫煜腳下不停地走過去,周彥暉接了一句,“那小子價值很高嗎?”溫煜沒明白,腳步慢下來一點。“這段時間一放假就約一塊,你是想要從他身上挖什么新聞???”溫煜戳周彥暉的腦袋:“齷蹉、丑惡,就不能來點兒正能量?不能只是朋友???”小周還想貧,被溫煜推了一把,重重地坐回到凳子上,等再起來,溫煜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辦公室的大門口。離開了公司,溫煜開車去超市逛了一圈,再出來的時候,手里拎著一大袋子,足有四斤的牛rou。還有兩件啤酒,以及蔬菜若干。回到家里,換上一身衣服,將手洗干凈,便將牛rou從口袋里拿出來,清洗、切塊、過水、炒料,最后往高壓鍋里一倒,氣閥嗤嗤地冒著熱氣,只等四十分鐘后,就可以開鍋吃了。酥花生的時候,門被敲響,溫煜關了火,擦了手去開門。門打開,門外站著穿著短袖、牛仔褲,精神抖擻的顧帥。“煜哥?!?/br>“進來吧,自己開電視,我鍋里做著東西?!?/br>“嗯?!?/br>溫煜轉身沖進了廚房,好在花生沒糊。顧帥手里拎著兩瓶酒,轉了一圈,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坐在沙發上,探頭探腦地張望廚房的方向,眼睛明亮。這段時間顧帥真的太閑了,不光周末,平時也會聯系溫煜。被一個同性一日最少一次的聯系,溫煜也樂呵的回復,反正他現在也沒事,所以只有有空,溫煜都會和顧帥約上吃飯。如今一回想,上一周他們竟然見了四次面。有在訓練中心吃羊rou湯鍋的,只是如今天氣轉熱,羊rou吃多了上火,就由顧帥介紹著,在天壇公寓附近吃快餐。只是運動員講究多,能上他們白名單的餐廳就那么幾個,轉著圈吃了兩遍,就有些煩了。上次溫煜腦袋一熱,便邀請了顧帥,來家里自己做著吃。顧帥這是第三次來溫煜的出租屋。第一次顧帥跑到溫煜公司,本來打算警告了溫煜就離開,結果沒想到被人帶回家吃了一頓暖心暖胃的午餐,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那碗面條的味道。第二次,陰差陽錯,顧帥給溫煜打電話說方同的事,結果卻照顧了醉酒的溫煜。也是那天將屋里逛了個遍,不說洗手間和臥室,就是溫煜衣柜他都看過,床他也躺過。只可惜隊里有門禁,很嚴格的門禁,半道無奈換了人。第三次,就是這一次了。高壓鍋里持續不斷地發出“嗤嗤”的聲音,牛rou的濃香在不大的空間彌漫著,不斷地沖擊著味蕾。顧帥吞了一口口水,最后還是站起身,走到了廚房里。窗外的天空有些微微的暗沉,天氣預報說這兩天會降溫,空氣里似乎都充斥著雨水的味道。廚房里的燈亮著,照亮了cao作臺上滿滿的食物,以及那個在低頭忙碌的身影。顧帥的眼睛微微瞇著,眸色很沉,他低聲喊道:“煜哥?!?/br>溫煜轉頭看他。這段時間總是被精心打理的臉龐一直維持在一個帥氣的高度,許是最近沒接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