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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先進的武器,怎么還會被使用冷兵器的武皇帝掃滅呢?從鋼鐵臂甲上不斷噴出火焰的百草枯如一尊戰神。他包在鋼鐵中不懼箭矢,對連發弩的了解使他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精確找到弩手的位置。很快箭雨變得稀疏,楚桓的護衛抓住機會上岸逮人,其余人也乘機換船。當場面終于控制下來,原先的主船已是燒得無法再乘坐了。所幸清點人數后,一路同行的伙伴都沒有損傷。“世子,還活著的都跑掉了。實在跑不掉的都服了毒。又是白衣社的人?!鄙习兜淖o衛回來報。楚桓目光陰冷,直勾勾朝左康看來。剛才他放出的白衣社煙火可是誰都看到了,楚桓身為風行營首領又怎會認不出。左康抱劍扭過頭,楚桓來到他面前咬牙切齒地問:“這下你有何話說?”臉雖是對著左康,眼睛卻盯向溫良玉。溫良玉頓時頭皮一陣發麻。這時眾人都在,又等了一會,楚桓重重往桌上一拍:“你一路串通白衣社的人,是要把我們都害死嗎!”左康掃了一眼周遭的伙伴。身份一經暴露,他們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幾分不信任,他不由有些心灰意冷:“我沒有串通。你沒看到他們連我也要殺死?”楚桓一聲冷笑:“若沒人留下線索,白衣社怎會把我們盯得這樣緊?為了實現目的,丟枚棋子算得了什么?”眼看他倆又要開掐,溫良玉趕緊架起十米的長梯來暖場:“大敵當前咱們先別忙些內訌,當務之急是先查出追殺者的來路比較好?!?/br>“白衣社若是隱藏不深,就不會三百年都沒被剿滅?!背高B連冷笑:“再說那些沒死的白衣社都跑了,良玉你還打算從死人口里問出話來?”“不急不急?!睖亓加裥χ矒崾雷樱骸八廊斯倘粺o法問出話來,可還有那些暫時沒死的呢?”即使是熱兵器戰場,也沒有說在戰場上能把敵人全殲的?;鹚幈ㄔ诳諝庵挟a生的沖擊波會震傷人的內臟,可如果在戰場沒掛彩,受傷者當時并不會意識到這一點,直到一兩天后才會因內臟損傷而死去。在熱兵器時代常有新兵周身沒有傷痕就死去了,時人說他們是被槍炮聲嚇破了膽,其實他們是死于沖擊波造成的內臟破裂。這一點,溫良玉懂。但處于冷兵器時代的書中世界卻不見得有人知道。那些跑掉的白衣社人必然有不少是內臟受傷的,只要找到了他們,就能揪出一直追捕船隊的幕后黑手。沒做太多解釋,溫良玉派護衛仔細檢查那些因火器而死的尸體,果然找出一個還有一口氣的來。當此人被抬上船,眾人看到那周身血rou模糊的慘狀都是一悚,對百草枯暗暗生出幾分懼意。溫良玉又將炮傷仔細查看,說道:“其余人走時必然以為他死了,就沒給他服毒。他自己也吃不下去?!?/br>“雖一時沒死,但也快了?!背敢策^來看:“莫非良玉你打算把他治好了來問?以這傷勢,恐怕在死前都不會有清醒可能?!?/br>這倒也是,如果不是氣息奄奄,也不會被人誤認已死而留下來。溫良玉一時犯了難。但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只要還有氣息,要問話并不需要等他清醒?!?/br>說話的人原來是紅鷲。溫良玉心中一動,笑道:“是了,眼下也只有你有法子了,阿鷲?!?/br>越人善用蠱,用各種蠱物套話對紅鷲來說是十足的小菜。她的腿傷尚未痊愈,至今無法行走,沈昀抱起她來到那白衣社的垂死者前。越女拈起食指和拇指往他鼻下一彈,問道:“你們從哪里來?”垂死者的身體戰栗起來。有看不見的蠱蟲從鼻腔跑入他的腦子,把紅鷲的話帶了進去。這刺激迫使他短暫清醒,也耗盡了他最后一絲生氣:“官……官扎驛……”這三個字一出,垂死者七竅流出墨黑的血,徹底地斷了氣。楚桓厭惡地看了尸體一眼吩咐道:“把這尸體甩到水里扔了,再把船上洗干凈?!?/br>“且慢?!睖亓加裼忠淮巫柚沽怂?。取來半壇百花殺,溫良玉劃開死者的衣服,'把酒抹在擦去了血污的肩膀上,一枚羽紋漸漸顯現出來。它是白色的,絲絲絨羽張開如在風中飛舞,幾乎與皮膚脈絡融為一體。這枚羽紋……溫良玉如遭雷擊,無數往事從腦海中涌出卻又生生地被強行壓制下去。巨大的痛楚在胸膛炸開,他的臉立時變得煞白。楚桓離他最近,察覺到他的異樣一把將他扶?。骸傲加?,你怎么了?”幾個字從溫良玉嘴中吐出來:“我……見過這枚羽紋的……”☆、第五十四章婷婷園中柳(上)“你見過這人?”楚桓也吃了一驚,伸出手要把那尸體的臉擦干凈。溫良玉按住他手:“不……不是這個人,是這枚紋章……”羽紋……羽紋……溫良玉確定自己是見過這枚羽紋的。精細的雪白的,印在某個很親密很重要的人身上,他所有的愛憎悲歡都來源于此。胸口又一次痛起來,那段記憶無疑是隨著花蠱一起被封起來的。“這個……”左康過來仔細察看尸體肩膀印記:“真是雪妃一系的人,他們果然等不及了?!?/br>“誰是雪妃?”溫良玉艱難發問。左康還未回答,楚桓已搶先一步說道:“且莫說這個,你若勉強探究只怕身體承受不住。我們先休息一夜,明日再談?!?/br>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溫良玉雖滿心疑問,卻對那股痛難以忍耐。再想到左康總不會連夜跑掉,只得把頭一點。眾人各自找了船只安歇,溫良玉輾轉難眠。他卻不知道夜半時分,有人在官扎驛收到一封信:事已暴露,他們來了。接二連三的追殺證明水路已不安全,眾人于是棄船改乘車馬。尋了個無人的間隙,左康終于向溫良玉說了白衣社那段往事。“白衣社在鼎盛時共有三個支派,青葉白藕紅蓮,雖外表完全不同卻出自一個源頭。只是如今紅蓮已杳,剩下的青白二支,青葉親近當朝帝宗,白藕指的則是雪妃一脈?!?/br>“白衣社分支竟會親近宗室?”溫良玉不覺訝異:“白衣社不是一貫與朝廷作對的嗎?”“那只是因為雪妃一脈行事太過激烈,所以世人只知白藕一脈罷了。其實在白衣社建立伊始,雪妃、太祖皇帝、海后三人就是好友;甚至當初羽人公主逃離海國投奔陸上,也是因了當初與帝宗的那點淵源?!?/br>溫良玉回想那段歷史,不覺恍然:“若公主與文皇帝能成好事,就又是太祖時三人鼎足的局面?!?/br>“誰說不是?”左康笑笑:“可文武皇帝竟有那樣糾葛,公主歸國后紅蓮一支徹底湮滅。剩下的青白二支也是貌合神離。云在青天水在瓶是青葉一派舊物,三百年來沒人知道文武皇帝把它藏在哪里,沒想到最后居然是良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