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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就已經破了迷津渡口那足以陷人的怪病機關。胡不歸已經逃走。失蹤的同伴也終于找到。溫良玉心中的重擔一卸下,身子頓時支撐不住了:“找到了么?那就好……”眼前一晃,他頓時倒了下去。最后的意識,是侍琴那帶著一股草木芳香的懷里。——沒想到你竟能走到這里。一個聲音在溫良玉身后笑道。——誰?誰在哪里?溫良玉轉過身,四周茫茫一片濃霧看不分明。濃霧漸漸散去了,一個人影從霧中走來,朗朗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br>“是你……”溫良玉的心收緊了。一模一樣的神情,一模一樣的眉眼,他仿佛看到了鏡中的自己——來的人是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少年成名的劍客玉公子。“你是,溫良玉?”溫良玉說道:“你不是消失了么?”這句話的意思就像對一個魂靈道:你不是死了嗎?玉公子一笑:“我怎會消失?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br>“你想干什么?”溫良玉問。難不成玉公子是要回來奪這具身體的?溫良玉心中一動,不由把情殤劍握得很緊。絕對不能還給他……“我不想干什么?!睕]想到玉公子的神情很輕松,絲毫沒有要與他相爭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最后究竟會做出怎樣的選擇?!?/br>“選擇?”溫良玉想了想:“你是說那三個人么?當初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究竟是誰害了你?”“害了我么?”玉公子的神情變得古怪:“我不知他究竟有沒有害我,其實我,真是自愿的……我這樣了解他,他那點心思我怎會不知道?只是他又何苦瞞我?他不知道如果是為了他,我……”玉公子不再說了,他的神情變得憂傷。溫良玉低下了頭,耳中聽得玉公子問:“你呢,你心里鐘情的是哪個?”是左康。但是溫良玉沒有說出口,而是反問:“你呢?你愿意為之到桐州去的是誰?”“是……”玉公子即將說出口,卻搖了搖頭:“算了,說這個做什么?我來只想告訴你,你離真相已經很近了。一定一定不要丟掉你的劍?!?/br>情殤?劍中藏著什么?溫良玉還要追問,玉公子忽然消失了。他茫然四顧地尋找,猛然一腳踩空,從高處跌了下來。“良玉,醒醒?!币粋€聲音在他耳邊喚著。溫良玉陡然睜眼,看到楚桓焦急的臉。“謝天謝地,你終是醒了?!背笇⑺銎饋?,靠在自己胸前。溫良玉只覺胸口痛得厲害,渾身無力仿佛回到了后、庭、花時代。也正因如此,他才倒在楚桓懷中沒有掙扎——楚桓像在枸雪城中一樣源源將內息輸給他,緩解他的病痛。“紅鷲受了重傷,她分不出精力來壓制你體內那兩種蠱了?!背傅吐晢枺骸澳悻F在可覺得難受?”“還好……你呢?你陷在迷津渡口有沒有吃喝他們的東西?你們怎會被困住的?”溫良玉一旦清醒立時問楚桓自己最關心的問題。眼前是熟悉的艙頂,船艙透進來星月的光。他們已是回到大船上。“沒有。我們都沒有?!背傅吐曊f:“倒是你失血很多……”他忽然就從身后緊緊擁住了溫良玉,臉頰貼住了他的脖頸。溫良玉心中一驚,卻沒像過去一樣掙扎。楚桓一點點從他脖子吻上來。與那細細綿綿的吻相應的,他的手指也從腰際開始在溫良玉的肌膚上撫摩。當他的手指游移到腰間的某個點時,溫良玉的心跳加速,身體頓時有了反應。該死!好像是這具身體的條件反射。難道……溫良玉心頭一撞,擰住楚桓的手反身把楚桓壓在身下。他的目光灼灼,攻守形勢立變。楚桓被他壓著,神色十分平靜:“我還以為你真的全忘了呢?!?/br>“嗯?”溫良玉把他壓得更緊些:“你這樣撩撥我,不怕我真的把你吃了?”“不怕?!背傅哪抗膺€是那么平靜:“你現在沒那個力氣?!?/br>這句話幾乎把溫良玉噎得氣死過去。他咬著牙:“我舍命陪君子一次還是可以的?!?/br>“你若真想,根本不需要我這樣做?!背感πΓ骸耙皇侵滥阈母邭獍敛辉冈谌酥?,我早就反吃你了——當然,你要是真愿意,我也不介意陪你一次的。就當是行文武皇帝的故事好了?!?/br>溫良玉一狠心,立時就想收拾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精。怎奈最初的勁頭一過去,他眩暈得沒一絲力氣。于是世子輕輕只一推,他就滾到一邊,楚桓立時反壓上來。呼吸變得沉重,溫良玉心中一陣惱怒??尚目谕蝗晃⑽駶?,竟是楚桓貼在他胸前,流下了淚水。他的衣襟在剛才已是被楚桓解開了,因此感覺尤其真切。那一點點涼意反讓溫良玉愣住了。他不知道楚桓為什么會這樣。這一點不像一直以來的楚桓了。手慢慢摟住了楚桓,溫良玉嘆道:“怎么了,怎么反倒是你委屈得不行?”“是,我是委屈。難道我不該委屈?”哎呀呀,這個冤家……不過如果楚桓之前就和玉公子爬過床,之后卻眼見他一個一個又一個地和人搞不清,也難免會又氣又恨。溫良玉正思考著該怎樣接話,楚桓又說話了:“良玉,你曾經在床第上和我說過一件事?!?/br>呃,你為什么這么強調是在床上……“你說左康是白衣社的人?!?/br>楚桓話音平靜,溫良玉聽著卻如一聲驚雷。他周身立時就木了,耳邊嗡嗡作響。世子慢慢抬起頭,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良玉,我知你最相信他——當初你千里迢迢突然要去桐州,問你緣故你總不說,現在才知你是卷進了白衣社的漩渦里?!?/br>“在你拿到云在青天水在瓶的時候,我就隱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你自然不肯相信是他害的你,我又沒有十足的證據,所以只得忍著??傻搅私裉?,是再也忍不住了?!?/br>“良玉,你自己想想:你平素的性情是最無拘無束的,為什么要去淌白衣社的渾水?你為什么要去取云在青天水在瓶?為什么有白衣社的人在滄浪江上追殺你?為什么要把你引去迷津渡口?迷津渡口里的人我見了,那是三百年前白衣社的遺民啊?!加?,我真為你委屈,從三年前就被埋了棋子在身邊、處處被人摸清行蹤被人算計,真真可悲可嘆可憫?!?/br>楚桓一面說,溫良玉在心中一面回應:不是的,我自己就是白衣社的人。云在清天水在瓶是我自己要去取,并沒有人算計我。滄浪江上的殺手究竟是不是白衣社的人還未有定論,畢竟武器是可以仿造的。就算我們的行蹤一路暴露,胡不歸也是白衣社的人啊。而迷津渡口,迷津渡口……可是越在心中辯解,溫良玉越覺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