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0
的天兵們俱是一愣,明白了先前那道白色劍光的來歷,繼而也不約而同地紛紛朝天將行禮的方向看去。 他們轉頭轉得及時,恰好看見白及收了出鞘的劍安穩地翩然落地,一身白衣皓若霜雪,不出聲而氣度自華。天兵們回過神來,連忙跟在天將身后朝地位仙品都高出他們一大截的東方第一仙行禮,只是他們一邊行禮,一邊卻都忍不住偷偷抬頭打量白及。 ——畢竟這可是傳說中的仙中之仙,眾仙之中位列的第一仙君,數千年來極少離開自己的仙宮、連天帝宴席都不參加的上仙。 ……還有剛才那一劍。 想到剛才那一劍,天兵中不少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自不會不曉得先前那一劍里隱含著的實力是何等強大深厚,哪怕只是管中窺豹,都令人不禁為其威勢所懾。東方第一仙,果真名不虛傳……想到此處,天兵們不禁眼神愈發崇敬熱烈地望了過去。 但此時白及已經斂了在云母面前或是在旭照宮時的溫柔與隨意,換為了外人面前的冷漠清傲。說來也巧,他與云母趕到時,恰好是石英對少暄說他有個meimei之時,云母離得遠幸許是沒聽見,可白及修為高出她許多,自是聽得一清二楚。白及當即就覺得焦躁,臉色也比往日差了許多,頓時就冷風陣陣的。 他下意識地將云母往身后一護,無視旁人好奇打探的視線,掃了眼石英,便直直看向天將,問道:“出了何事?” 天將自是聽出了白及話語中的冷意,他略微一愣,只道白及仙君果真如傳聞中一般冷若冰霜不好親近……盡管有些緊張,但他還是飛快地將他們奉命來長安捉妖以及為何請青丘少主來的事交代了一遍,說完,天將一頓,又一指石英,嚴厲道:“——為禍人間的,便是這只妖狐!” “嘁?!?/br> 石英此時還坐在地上未起,聽到天將的說法,他就不屑地笑出了聲,懶洋洋地撐頭看他。 天將見他這般不知悔改的模樣,無奈又惋惜地嘆了口氣,正要同白及仙君說話,少暄卻是看不下去了。他長嘆一聲,也不從地上站起來,只理了理打架后亂掉的衣袍,打斷天將未說出口的話,道:“將軍,你怕是弄錯了?!?/br> 說著,他抬手點了點坐在對面的石英。 “這家伙,是只靈狐?!?/br> 少暄話音剛落,整個世界頓時就安靜了許久。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天將才漸漸明白過來,他像是聽不明白少暄說得那幾個字,猛地看向石英的眼神近乎驚愕,難以置信地脫口道:“靈——” 天將都沒能把“靈狐”兩個字吐全,眼睛卻瞪得足有銅鈴大,似是根本不信眼前這滿身妖氣兒的九尾狐貍是只靈狐。 這也不怪天將認錯,靈狐要性情至靈,心境純凈許多時候比修煉本身還要難得多,故而靈狐的數量自是少的。且靈狐因心境無阻,修到了九尾大多自然就會飛升,他見到石英明明有九尾卻是未成仙的,自然第一反應就是妖狐,且他一身妖氣手里還不客氣地提了個妖物,處處都顯不出靈獸的樣子,瞧著倒是挺像他們要抓的惡妖……事情出得急,也就不太來得及細想了。 不過,若是靈狐,自是不可沾殺孽染血,便絕不可能是那惡妖了。 少暄看天將神情,哪里能不曉得他心里是在想什么,便也心情復雜地看向石英,又肯定地道了聲:“是啊?!?/br> 少暄生在青丘,最是了解狐貍。他其實一接觸對方的氣息,就曉得對方不是妖狐。出了這等誤會,約莫是因為天兵天將頭腦簡單又不拘小節,察覺不到細節,五百零一個人腦子里的筋連起來都沒有一根,而這只白狐又傲氣得不想解釋……這才鬧到現在這般。甚至于石英其實根本不是真心打斗,他的火看似氣勢洶涌,其實并無殺意,倒有些玩鬧的心思。 說到此處,少暄看著石英的目光,便有幾分好奇。 云母其實在聽到天將的誤會是就想開口說話,只是被少暄搶了先,這會兒可算找到機會,急忙應和地補充道:“是的將軍,這位是我兄長,他只是因設立洞府庇護附近的善妖而沾上了妖氣,并非是妖狐?!?/br> 說著,云母亦展開了自己雪白的九尾。白狐相較于其他顏色的狐貍而言自是少見,他們倆的尾巴一模一樣,額間又都有紅印,天將這一看,就瞧出幾分像來。他一愣,已是信了,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可你兄長為何會在惡妖的老巢之處?!” “因為他——” 云母先前聽說過哥哥的計劃,因此知道一二。她擔心兄長,正要回答,卻聽哥哥輕笑一聲打斷了她。石英不愿讓meimei費心替她解釋,直接從袖中掏出一物,道:“你們要找的怕是這個吧,我才不需要這種東西補修為,正愁不曉得如何處理。你們想要,給你們就是?!?/br> 說這,他把那已給揍成原型的惡妖往天將懷里一扔,真是十分不在意的樣子。只是平白被人冤枉一場,石英話里說得輕描淡寫,語氣里多少還是帶了點古怪。他抬眸看了眼天將,天將被他看得羞愧萬分,那妖物一到他手上就想跑,天將連忙一動力將他摁住。天將一邊要摁住那妖,一邊又還亂著,匆忙朝石英道了歉,就立刻召了兩個天兵,當場蹲在地上驗察妖獸。 驗察妖獸其實麻煩得很,要查外形、氣息和身上血氣是否與目標相符,剛才又出了石英這檔子事,天將羞窘萬分,生怕再弄錯,故而檢查得分外仔細。如此一來,總要等些時間,石英掃了眼他們,倒也不是太急,也就坐在地上從容地等著,九條尾巴不自覺地拖在身后晃了晃。 看見哥哥晃尾巴,云母也跟著晃了晃。她看石英狼狽的模樣,忙擔心地跑上去上上下下檢查他上著沒有,石英看著meimei慌亂的樣子,倒覺得有些好笑,一抬手大力揉她腦袋,道:“放心好了,對手這么弱,我如何可能傷著?也就是衣服亂了點,你倒不如去看看他們傷著沒有?!?/br> 石英說話聲音不小,旁邊的少暄當場就炸了尾巴毛要上來與他理論,天兵天將亦是聽見了,可他們當真沒有贏,又是有錯在先,這個時候哪里好意思辯解。云母聽兄長頗為精神的樣子,卻是總算微微松了口氣,又看向少暄。兩人許久未見,云母便與他禮貌地問候了幾句,因少暄平日里一貫貴氣高傲,這會兒有些不修邊幅卻是由于石英,她便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少暄在云母面前自是不愿意露怯的,自己擦了把臉就當沒事,都沒注意到臉上的灰擦得更臟,看上去反而有幾分滑稽。 過了一會兒,云母又有事跑回去與她師父說話了,少暄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到石英身上,且這一看,就多了幾分探究。 他當初與云母在青丘一別,本以為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機會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