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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傳來孔慕的聲音:“嫀嫀,過來幫我端菜?!?/br> “來啦!”孔嫀起身道:“帝尊,你稍等一會兒?!?/br> 孔慕和孔嫀先后將菜擺上桌,孔慕道:“嫀嫀說帝尊只吃素餐,我做了兩道,您嘗嘗看是否合口味?!?/br> 玹璉道了謝。 孔慕忙道不必,這才問孔嫀:“你印叔叔和三哥呢?” 孔嫀:“三哥他們臨時有點事,出去了?!?/br> 孔慕皺眉,明明有客人在,卻扔下人出門了,定是發生了什么。不過,這受到族人冷待的玹璉帝尊,竟沒有離去,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啄降溃骸澳蔷筒还芩麄兞?,我們自己吃?!?/br> 孔嫀道:“嗯,慕姨辛苦了,你多吃點?!?/br> 孔慕也就坐下來,舉杯道:“感謝帝尊對嫀嫀的照顧?!?/br> 玹璉道:“不必見外?!?/br> 孔嫀正幫玹璉夾菜,聽到不必見外幾個字,手頓了頓,臉也紅了一紅,忙道:“帝尊,這是芙蓉藕夾,這是玉芝豆腐球,都是我慕姨的拿手菜?!?/br> 說著,又為玹璉盛了一碗芥花雪米粥。 但很快地,孔慕就看明白了點什么,孔嫀是她看著長大的,她知道這個家伙有多嘴饞,今天竟似完全忽略了一桌的,目光都跟著玹璉,只顧給他布菜。 玹璉輕笑了笑,也給孔嫀夾綾魚丸子:“不要光給我夾,自己多吃點?!?/br> 見孔嫀小口地啃著丸子,孔慕突然發現,自家的小姑娘好像是長大了。 用完膳,孔嫀道:“帝尊,我想在摩華焰峰多待一段時間,多陪陪我爹,等冬天過了再回紫上闕,可以嗎?” 玹璉道:“好?!?/br> 孔嫀方才已想過,她現在是兩重身份,既對徵峰對帝尊有責任,對父親族人同樣有責任。 她再喜歡帝尊,再喜歡師兄師姐們,也不能放下她作為王女的責任。 一直到玹璉,孔遐和孔印也沒有再出現。 ------ 天界的冬天就這樣過去,陽春降臨,那些嫩紅新綠,爭先地鉆出來,取代了皚皚的冰雪之色。 這個時候,孔嫀才回了紫上闕,同時,萬仙矚目的朝圣會亦來臨。 因玹璉早有示下,便只得重峨等人跟著同去了朝圣會。 孔嫀今天莫名地不想修煉,睡了個懶覺才起來,還未梳妝,就懶懶散散披著長發坐在石臺上。 她隨手拔了顆移植重栽的燈籠莓,瀟灑地朝空中高高拋起,同時張開菱唇。 按照正常的發展,下一瞬,應是她準確地將莓果含進嘴里吃掉。 但孔嫀張著嘴,就見那顆燈籠莓懸停止下墜,浮在距離她的臉半尺遠的地方,竟然不往下掉了? 感覺自己的動作挺傻的,孔嫀眨眨眼,合攏嘴,伸出兩指將空中浮著的燈籠莓捏住,移至眼前:“怎么回事?!?/br> 孔嫀咬咬下唇,又往空中拋了一次,這一回,燈籠莓依然停在了離她嘴巴半尺外的地方,就是不進她的嘴。 孔嫀氣憤抓過燈籠莓:“我不信今天吃不到你!” 話聲一落,那燈籠莓竟真的滑不溜丟地逃出她指間,飛走了。 “誒!”孔嫀追過去撲扇了兩下,那燈籠莓仿佛在逗她一般,怎么也抓不到??讒庌D轉眼珠子,反應過來,看向四周叫道:“隱瀾哥哥!一定是你,快出來!” 空氣中果然傳來笑聲,墨隱瀾現身出來。 孔嫀不說話,瞪著他。 墨隱瀾迎上孔嫀的“怒視”,撫撫她的頭頂:“今天沒人管著你,想去哪兒玩我陪你?!?/br> 孔嫀一聽,立即收起埋怨的眼神,道:“我們去邀游臺吧?!?/br> 兩人剛出了紫上闕,就見迎面一團紅光飛來,孔嫀抓過來一看:“是慕姨的信?!?/br> “她說什么?” 孔嫀迅速看一遍:“慕姨說,他們之前收到天帝赦罪詔書時,印叔叔很生氣,說要破壞朝圣會。她還以為他就是隨口一說,結果就在昨天,印叔叔竟一個人出了摩華焰峰,也不知是否真的要去朝圣會。她要照顧父親無法離開,也不敢告訴澤伯伯,怕他們也跟著鬧,就叫我留心打探一下?!?/br> “我知道朝圣會的地點,我帶你去?!?/br> 有墨隱瀾帶著,自然快得多??讒幍溃骸爸x謝你,隱瀾哥哥?!?/br> 墨隱瀾慢慢道:“我說過,在我面前,永遠不必提謝字?!?/br> 孔嫀心中一暖,道:“知道了!” ------- 天上天。 古扇清池的水上,萬盞浮花飄搖。 天界的等級森嚴,從這清池的構建就能看出大抵。以清池為中心,向外延展五重云坪,層迭而下,每一層的朱案上,都有瑞果在盤,美酒盈瓶。 第二重到第五重,天上天早按眾仙修為高低,設好了位置。 而最高的一重,也就寥寥設了七個位置。這高居頂端的幾個位置,正是眾仙注目的交點。 令流汐等沒參加過朝圣會的人大吃一驚的是,天帝竟不是坐在最正中的主位,而是坐在主位右邊第一個位置,再往右坐著祝綏天妃與辰綰天女。 主位與左邊第一個位置空缺著,再往左邊分別坐著釋尊與儒君。 那么兩個空位,自然就是留給天后與帝尊的了。 左邊座次的排法很好理解,是按三教之首自身的法力高低來列的,而右邊,天帝竟讓出了主位,即便是為天后慶壽,卻仍叫許多人感到不可思議。 重要的是,如此座次,天帝臉上竟并無異色。 軒轅辰綰今日戴了一套蝶翼雙縷掛珠冠,長裙是豐嬈的紅黃二色,襯得她格外地明麗動人。 她面含微笑,心情極好,這個時候,還不是只有她能同師弟共坐在最高處,只可惜孔嫀沒有來朝圣會,否則,更能叫她明白,她與她之間永不可消弭的距離。 同樣高高在上的儒君,卻在與釋尊交談之余,數度將目光落在重峨身上。 重峨身旁的千蒔道:“大師兄,你真的不去與儒君打聲招呼嗎?” 重峨搖頭,斟了一杯酒,與千蒔的茶水碰了碰:“師妹,我敬你?!?/br> 千蒔便陪他喝了一杯。 云坪外有聲音傳來:“天后娘娘,帝尊到——” 這兩位都是極少在天界露面的,竟一同到場,在列眾仙齊齊起身,除了最高層的幾位,全都跪下行禮:“拜見天后娘娘,拜見帝尊?!?/br> “平身?!碧旌笊ひ魫偠绗樑逑鄵?,漫過整片云坪。 眾仙起身后,都按捺不住激蕩的心緒,爭先望去,想要一睹今任帝尊與天后娘娘的風采。 這一望,眾仙都有些發愣,直到玹璉行過玉階,走上了最高一階,眾女仙依舊沒有回神。 那年輕男子眼若寒波,他身著雪色中單外罩紫云綃的道衣,不疾不余經行群仙,猶如冷月之耀砂礫,渾身氣息持靜斂清,給人遠在九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