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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客人還是要先給主人打個招呼?!?/br> “天女客氣?!绷飨?。 凈涓道:“流汐,那為師就陪天女去找帝尊了。你可不能與人耽于玩樂,疏怠了修行?!闭f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孔嫀。 “是,師父?!?/br> 凈涓點點頭,與軒轅辰綰一同離去。 過了少頃,流汐笑了笑,不語搖頭。 孔嫀好奇:“師姐,你笑什么?” “我笑辰綰天女,她只要提到帝尊,就是一副自家夫君的語氣?!?/br> 孔嫀心頭一突,想了想問:“師姐,你說帝尊喜歡辰綰天女嗎?” “怎么可能,你也看到的,帝尊道心無塵……”流汐抱起臂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不過也不好說,帝尊心思深,面上從來不顯?!?/br> “但我看前兩次他們見面,帝尊對天女并無特別的樣子啊?!?/br> “這也倒是。若非必須,帝尊很少與天女共處的,尤其是獨處。畢竟天女曾請天帝下旨賜婚于她和帝尊?!?/br> “還有這事?”孔嫀忙問:“那……帝尊拒絕了嗎?” 流汐瞥她:“自然拒絕了。若帝尊不拒,他們不是早成道侶了嗎?” “也是?!笨讒庛躲兜兀骸翱蓺v任少帝的壽元都很短暫,天帝怎會允許天女與帝尊成婚?”天女豈非有守寡的可能? “這并不難猜,天帝應是希望辰綰天女能誕育一個承襲帝尊血脈的孩子,畢竟帝尊是疆天紀以來最完美的渾元道體。至于辰綰天女,若帝尊真的先走一步,依她的身份,另找一名道侶相守也非難事?!?/br> 孔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br> 流汐點頭:“天帝打的一手如意算盤,可生孩子這種事情,還得咱們帝尊自己愿意才行?!?/br> “師姐,我先回徵峰了?!?/br> 見她突兀一說,流汐蹙眉:“小師妹怎么回事?!?/br> ------ 孔嫀一直想象著帝尊和軒轅辰綰單獨相處的畫面。 入夜后,她被一股沖動驅使,飛身來到大驪峰。隱在樹叢之中,遠遠看著令彰殿的光華通明。 里邊的人還會有誰呢?自然是帝尊他們了。不就是討論個陣法?帝尊歷來果決,需用這樣久?孔嫀撿起地上一根斷草,掐成了無數段,轉身離去。 離開大驪峰的孔嫀,下一刻已在極火陣中的冰湖邊。她用手撥著冰浸浸的水,未隔多久,就聽到腳步聲在身后響起,立即站起來:“帝尊!” 孔嫀迎向朝自己走來的玹璉,作不經意道:“在畫里注入陣法很耗時嗎?帝尊弄到這樣晚?” “多加了幾道禁制,耽擱久了些,今日已完成?!?/br> “今天就完成了?好快!”哈哈,那軒轅辰綰就沒理由纏著帝尊了。 孔嫀并不知道,她故作無心的打探,小小的失落,到后來的竊喜,都能在自以為藏得很好的神情里一覽無余。玹璉有細微無奈:“你又來火陣做什么?” “我……” 玹璉緩緩道:“以后,未經我應允,你不得進入火陣?!?/br> 孔嫀笑意凝固,難以言喻的失望登時蒙上她的面容。她明明能清楚地感受到,帝尊對她的好。也能感覺到,他其實也喜歡和她在一起。 她立即問:“為什么?” 孔嫀的表情令玹璉難以平靜,他解釋道:“自然有原因。只是原因不便告訴你?!?/br> “可是,我很喜歡這些雪梅樹,想來看看梅樹也不行嗎?” “我給你雪梅種子和玄元冰,布個吸靈陣即可令冰長久不化,你種到徵峰去吧?!?/br> 孔嫀聽懂帝尊再次婉拒了她,猶不死心:“那要等好久才能開花吧?” “梅枝亦能插活,可以摘開了花的梅枝插在花缽里?!?/br> 這下,孔嫀知道帝尊是真的不愿讓她進火陣了,只得哦了一聲:“那帝尊,你陪我一道去插梅好嗎?我最喜歡的一個花瓶在火宵閣,我不會布吸靈陣?!?/br> 玹璉沉默須臾:“好?!?/br> 孔嫀笑了笑,折了一支開得正艷的花枝:“那我們走吧?!?/br> 孔嫀倒不是編的藉口,玹璉隨她來到徵峰,就看見火宵閣廊廡的石臺上,確是擺著一個白底落霞的敞口花瓶,栽著一株金燦燦的燈籠莓。 孔嫀請玹璉坐在廊廡石臺,她狠狠心將燈籠莓拔/出,把土倒掉又洗了干凈,才捧到玹璉面前,置于他右手邊:“帝尊?!?/br> 玹璉取了枚冰核放入花瓶,手掌覆在其上,缽中頓時水霧氤氳,梅枝一插到其中,就見凝水成冰,花枝俏生生立穩了。 孔嫀坐在花瓶另一邊,看帝尊在花缽里設完吸靈陣,正要說話,卻見對方抬頭朝遠處看了眼,孔嫀隨他視線看去,一時愣住。 軒轅辰綰臉色發白,難以置信的目光在玹璉與孔嫀之間來回。 孔嫀和玹璉方才側身相對,齊齊望著梅枝的一幕,美如詩畫,又自然契合,仿佛他們長久以來便是如此。 軒轅辰綰發出冷笑,她倒是不知曉,她這師弟原來是這樣隨意之人,就這樣坐在走廊的地上,也不覺有失身份?更叫她無法忍受的是,玹璉從不給她親近他的機會,但對著孔嫀,竟放任至此! 孔嫀反應過來,問:“天女到徵峰,是找我有事?” 軒轅辰綰諷道:“是啊,本想找你敘敘舊,誰知來得不是時候?!?/br> 她們有何舊可敘?孔嫀不知如何接話,索性沉默。 軒轅辰綰走近兩人:“師弟真有逸致,都這樣晚了,還同靈絳峰主月下插花?” 她看著這個牽動自己喜怒的男人,希望他有所解釋,可他只是淡聲道:“天女今日頗費心神,早些歇下為好?!?/br> 他又趕自己走?軒轅辰綰氣得胸脯起伏:“也是。天色已晚,我是該就寢了。不過師弟你呢,還不走?莫非師弟今晚,還準備留在靈絳房里過夜不成?” 過夜兩個字,軒轅辰綰加重了音,她輕蔑地看孔嫀,仿佛她不過是一個可以被人隨意處置的小玩意兒。 玹璉眸光瞬間冷下來,他站起身,看著軒轅辰綰。 孔嫀一怔,雖說她身中極火毒時,的確借住了帝尊的黍夢居,但軒轅辰綰這話,怎么聽都不對勁:“你說什么呀?帝尊只是幫我布陣?!?/br> 軒轅辰綰不自覺就后退一步,她有種感覺,若非她是他的師姐,他會對她動手。她自知失言,卻梗著脖子道:“若要別人不想岔,就不要孤男寡女花前月下!你不是向來很懂得對女子避嫌?連對……” “唔……唔……”軒轅辰綰還在張合著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清晰吐字,她比劃了兩下,意識到是玹璉封了她的口,頓時臉騰地燒起來。窘迫,憤怒,傷心,還有不信,他為了孔嫀竟這樣羞辱她?讓她揮打著手像個小丑,他怎么這樣狠的心? 立即有淚水從軒轅辰綰眼中滑落,她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