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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有誰見過形跡可疑的人?!?/br>幾個捕快應聲離開,杜云繼續安排人手,“城里再留點人繼續尋找,余下的人從四個城門外開始排查,草叢溝壑,野樹林?!彼D了下,“所有能橫著豎著藏人的地方一概別放過?!?/br>師爺本想帶人去,被圖柏叫住了,見眼下的人都已經派出去的差不多,他環著臂膀,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剩下的老幾位,低聲說,“回客棧,我有個線索,你們聽聽?!?/br>杜云剛剛鼓起來的氣三兩句話又給噴了出去,要死不活的趴回孫曉的肩膀,絮絮叨叨又開始幽怨起來,“老子點背,背到姥姥家了”。回去的路上,又路過街口那家喧鬧了一夜的聆仙樓,天色蒙著一層霧色的藍,蟲鳴漸起,是介于深夜和白日的安靜。這時,低回婉轉的歌聲從二樓一扇窗戶里飄了出來。“明月妝臺纖纖指,年華偶然誰彈碎,應是佳人春夢里,不知相思賦予誰,賦予誰……”圖柏想到什么,腳步慢下來,落到后面與沉默了一夜的千梵并肩而走,“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也覺得高宸楓可能——”“施主?!鼻ц笸蝗怀雎?,止住了圖柏的話。見他神情肅穆,圖柏不由得也嚴肅起來,“千梵請說?!?/br>山月禪師默默撥動手中殷紅的佛珠,眼眸漆黑,“施主…施主是真的想認識那位姑娘嗎?”“???”圖柏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噗嗤一聲笑出來,擠眉弄眼的把臉湊過去,“禪師該不會一直在想這個事吧?我看就是啊?!?/br>千梵說完才發現自己鬼迷心竅說了胡話,頓時臉都漲紅了,他不油嘴不滑舌,笨拙的垂死掙扎,“不是......”,說了兩個字后放棄的抿住了唇,用一雙干凈幽黑的眼睛望著笑瞇瞇的青年。“哎呀呀?!眻D柏努力繃住臉皮,湊過去,肩挨著肩,用垂著的爪子小心翼翼碰了下青紋廣袖裟衣下藏著的手。一碰即收,不輕薄也不魯莽。“我是覺得她唱的歌很好聽,想著改日邀請她來客棧唱個小曲聽聽,聆仙樓比青樓是好點,但終歸不是千梵能去的地方,對吧?!眻D柏長得太俊,笑起來時劍眉飛揚,薄薄的唇一彎,賞心悅目至極。千梵覺得自己真是傻透了,俊臉泛紅,不敢再去看他的笑臉,慌張轉移注意力,說,“施主有何線索?”善解人意的圖畜生一邊忍笑一邊順著他給的梯子下,招呼前面的三人快走幾步,“到了客棧你就知道了?!?/br>圖柏的線索是他收到的那張高宸楓的‘買命書’,在開說之前,圖大爺還自以為隱秘的假裝這是他認識的某位朋友給的,并且要在場的幾位大爺不能追究他那位朋友的殺手身份,他才給說。圍桌而坐的五位仁兄里面,除了當事兔外,也就山月禪師當真不知圖柏說的‘那位殺手朋友’究竟是誰,余下的杜云孫曉和師爺是揣著明白裝糊涂,連忙道,“說吧,不追究,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高大人?!?/br>圖柏哼哼兩聲,這才神神秘秘的取出了買命書,“這可不是我的啊,是我朋友給的,應該和我們抓住的那個殺手是一個雇主?!?/br>兩張買命書被同時鋪在桌子上,字跡和內容一模一樣。圖柏,“我在想買命書有可能不止兩張,既然買兇者急切要殺高宸楓,眼下又剛好有個時機,只要他有足夠多的錢,定然會抓住機會,向更多的殺手或者暗殺組織下書,而高宸楓夜里匆忙出去是打算和誰暗中私會,還是發現了自己被追殺,所以逃命?”如果逃命,驚動官府的人,不是會更有利于自己活命?但他顯然是自己走出去的,從這方面想的話,要么是高宸楓有什么事不能被官府知曉,要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追殺。杜云給自己倒了杯過夜的冷茶,一口喝下,苦的眉頭起褶,“高大人久居帝都朝廷,他有沒有與人結怨,我們一時之間怕是難以知道?!?/br>圖柏手指摸到細頸茶壺,本想也倒上一杯給千梵,想到是過夜的,嫌棄的看了眼杜云,“如果從他身上我們調查不出來,眼下就只剩下另一條路——暗殺組織和殺手中興許有人會見過買兇者?!?/br>聞言,杜云意味深長的瞥他,圖柏一巴掌拍他腦袋上,“別看我,出賣雇主的身份是自毀前途,況且每個殺手組織的規矩都不同,我‘那位朋友’的規矩就是不見人,由下線聯系雇主,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知道雇主是誰,你想都別想?!?/br>圖柏手勁大,把杜云拍的直呲牙揉腦袋,“我又沒讓你說,我只是想說,那你和‘你那位朋友’關系挺好,他竟然愿意把買命書都交給你?!?/br>圖柏暗暗翻白眼,可不是嗎,他都快把自己出賣精光了。“我們要是知道兇手下了幾份買命書,都下給哪些殺手或者江湖組織就好了,他們里面總有見過兇手的?!倍旁茡沃樀?。雖然知曉他說的沒錯,但是作為干一行愛一行的殺手界勞動楷模,對于這種破壞行內規矩的事,圖柏還是想教訓教訓他,于是沖杜云甩了個眼刀子。甩完,圖柏又心里犯賤,捕快的身份作祟,也很想知道有沒有哪個殺手或者暗殺閣見過買兇者,他忍不住看了眼千梵,后者似乎與他想到了一起,修長的指尖抵著佛珠,溫聲道,“貧僧有幸與解羽閑相識,可去書一問?!?/br>銜羽閣是江湖第一殺手組織,若是買兇者急切要殺掉高宸楓,既已一書多投,沒理由不向銜羽閣下書。雖然知曉若是他能問一問解羽閑,說不定能得到些蛛絲馬跡,但不知為何圖柏一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就覺得心里不痛快。他莫名其妙的想,莫非真的是同行是冤家?看他一直沒說話,千梵低聲詢問,“施主?”圖柏立刻酸不溜秋想,“是了,叫人家都叫名字,叫我卻叫施主,原來是這個不痛快,解羽閑解羽閑,哪有本兔名字好聽?!?/br>他擺擺手,“那就有勞千梵了?!?/br>天亮了,客棧外熱鬧起來,走門串巷的小販扛著扁擔邊邊走邊吆喝,圖柏從窗外探出頭叫住小販,跑了下去,過了會兒,手里端著一盤棗花窩窩和幾根在路邊買的胡蘿卜上來了。“先吃,吃飽了我們也出去找人?!?/br>圖柏出門一趟,被留在客棧的方公公瞧了著,哀戚戚推門走進來,翹著蘭花指,“大人,人呢,找到了沒啊,高大人可不能有事啊,要不然老奴、老奴也活不成了?!?/br>杜云和他同病相憐,黑著眼圈一招手,眼見兩個人就要抱頭痛哭時,一個捕快急匆匆跑進客棧,滿臉汗水,彎腰捂著肚子直喘氣。圖柏倒了杯水給他,又讓他囫圇塞了幾口窩窩,胃里有了米糧點,捕快臉色好看了些,急忙道,“大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