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溝通的人物?!?/br>那個穿著灰袍的人很普通,從高處看可能會以為他的頭巾只是比一般人的都要高聳,但是仔細看,會發現他頭上飄著的是一顆白色的氣球。他站在中間,他身邊的疏散人員,有穿白袍的,還有戴□□禮帽的,也有穿著西服的,驚恐中的人們可以按照自己的下意識來選擇信任的引導員??駳g的組織者也有自己的一塊區域,他們真的都穿了墨綠的衣服和黃色的帽子,聚在一起聊著天。城里仍然有一批滯留的人,周猴子卻沒向城里邁一步。但是他也沒走,就一直在城邊上等待著。我手邊的手機蹦了蹦,我劃開屏幕看,是“打BOSS那個群”。【猴子哥酷斃了!】——長腿四哥。“好好學著點兒,武力值不行,軟實力湊一湊?!彼{暖姐說。“潛潛,好樣的。這種傷亡控制率已經破表了。我和華子哥在新城一人給你一個擁抱?!迸阌终f。【擁抱.jpg】——天之華光。是華子哥發的。【謝謝暖暖姐,謝謝華子哥】【你倆快回來??!安防的工作好累心!】——陶之堯堯。是堯哥沒跑了。“和丁哥見過面以后就回去,他們倆還在和恐怖組織死磕呢,估計還要幾天才能完事?!迸愕?。【再查這次謠言是哪邊放出來的,查到了就回去看你們?!俊∽赃h。【陸潛這次非常不錯,要充分發揮狂歡的優勢?!俊∽赃h。【嗯嗯,我會的?!?/br>我打完這幾個字,突然又一種沖動和遠神私聊一下,看他能不能解除我這個頭若懸劍的狀態,但是又擔心會影響他的行程,也就作罷了。【陸大眼,根據我的預測,接下來你的用戶人數要迎來一次激增,你這頓飯多吃點,吃好點?!俊{子王。這位,還是可以sao擾一下的。我按著里昂的電話給他撥過去,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語氣憤怒:“有什么大事不能發文字?”“你人呢?怎么沒看到你?”我問他。“我在寶藏庫這邊,鉑金礦馬上就要開采了,我來點點咱們還有什么庫存?!?/br>“你看了嗎?城里還有些人不走,就算死了一次也還是要在城里呆著,也不知道他們腦子到底怎么了?!?/br>“你管他們那么多,要是做個夢什么都解決了的話,各種國家機器都不用運轉好了。神都勸不了的事情,你別試圖擔著了?!?/br>“可是我心里還是有點覺得怪怪的?!蔽艺f。“正常,就像之前趙子御說的,‘一個人考了60分的話很慶幸,考了95反倒思考那五分去了?!?/br>“哦。但愿我想多了,晚上見?!蔽野央娫拻鞌?,繼續回到直播這邊來。“現在城里的人,真的就是不死不休了?!碧蔗t生說。“嗯?!蔽尹c點頭。城外的情況穩定之后,直播鏡頭直接切到了城里。和狂歡里的場景一樣,四處都是尸體,無論是自殺的還有被別人砍死的。鏡頭一直在捕捉著活人,在他們勝利或者失敗以后再果斷地遺棄他們,然后我看到了約書亞。和狂歡里一樣的打扮,但這時灰色的頭巾已經堆在了脖子那里,衣襟上的血色也沒有狂歡里那樣濃重。直播鏡頭一直跟著他,看著他砍傷一個又一個的人,又將他們綁住,然后向著圣殿山走去。之前的狂歡世界似乎給了他練習的機會,在這次搏斗中,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生澀的感覺,刀準確地瞄著對方的右臂砍下去,然后轉身離開,一個、兩個、三個……我早就應該回去運營游戲了,卻仍邁不開腳步。他似乎是非常累了,卻仍喘著氣堅持著,他從街旁的水龍頭里接了一口水喝,然后翻出一塊士力架塞進嘴里。他一直在搜尋著,終于和夢境中一樣,整個城里,只有兩個人了。還是那兩個人,他們在世人的目光中持刀而立。夢境和現實又一次重疊在一起。約書亞將刀橫在身前,看著他。那人對著天空笑了一下,然后握住屠刀向約書亞跑過來。兩個人的刀又一次抵在一起,分開然后又劈向彼此。兩個人打得很激烈,但是因為有了狂歡世界里的對比,所以我知道他們兩個只是在切磋武藝。就像他們兩個之前說的,醒來的時候要去找到他,而“復活”以后,他要交給他技藝。他們兩個打了一陣,約書亞又一次向斜坡上跑去,少了很多尸體的路上,他跳躍得并沒有狂歡中那么費力。約書亞說了一句什么,然后舉起刀,向下沖過來。屠刀男也舉起刀。在約書亞到達屠刀男身邊的后,屠刀男并沒有劈向約書亞,而是松開了刀,向后仰著倒下去,約書亞的刀繼而釘在他腿旁邊。鏡頭無限近地向約書亞切過去,直升機甚至空投給他一個麥克風。“我們來說說那個約定?!蓖赖赌姓f。他們兩個延續著狂歡世界里的說辭,為約定勾勒出大體的輪廓。明明一切都是在沿著好的方法發展,我卻始終擺脫不了心里的那種沉重感。仿佛有什么要兜頭掉下來,我雖然織好了防護網,也帶好了頭盔,但是仍覺得非常不安心。“昨天的夢就如神啟,我們應該在神的見證下簽訂契約?!蓖赖赌姓f。“在神的見證下?!奔s書亞說。“去運營狂歡吧,這邊沒什么事了,放心?!碧蔗t生問我。“嗯?!?/br>我轉身離開,還沒走出食堂,就聽見直播畫面里傳來了號角聲,由遠及近地越來越響亮。我心里一直沒有放下的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更加強烈了。我轉過身去,稀薄的晨光像提前拉好的熒幕,現代科技的3D投影下,是五樓顧清教授的實驗室。陳琦穿著GAIA學院的制服面對著queer站立著,好久沒見的queer,漂浮在□□里,在他金屬制成的身體里,懷著兩個緊挨著的胎兒。他一直沒有轉過身來,拿著PAD望著queer。“陳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叫他,“他們又打起來了?!?/br>“哦?”他聞聲側過臉,“告訴他們別打了,我馬上就來?!?/br>視頻在他側過半張臉的時候恰到好處地停止了,燈光照襯下,臉色略蒼白的陳琦神情漠然,領口內側金線織就的GAIA字樣隱約可見。約書亞看完這個片段,頗有些無奈地對著直播鏡頭說:“在神的見證下,我們重新簽訂契約?!?/br>人群中開始有哭泣的聲音,隨后越來越大,剛站起來不久的那些人又慢慢地跪了下去。不知道他們跪的是什么,劫后余生還是連人身自由都沒有的“救世主”。“神愛世人?!背聊藘商斓闹辈ダ?,第一次傳出了解說員的聲音。那聲音甜美寧和,而我站在那里,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