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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然后拉著我去了后門等她。我裝作有點尷尬,又有點竊喜地跟著他去了。女孩換了一條裙子,比早上看著更整齊一些,眼睛里閃閃的期待。陳琦從左面口袋里掏出一個白色的ipod,雙手遞給她,然后說:“東西我收下了,這個是回禮,你說的那兩件事都不是我能選擇的,對不起?!?/br>女孩倒是沒有哭,特別鄭重地點點頭,捧著回禮走了,越走越快,最后又一次一溜煙地不見了。“這就完了?”“不然呢?你還想看見什么狗血場景?”“那個IPOD,你哪里變出來的,我生日的時候怎么都沒見你送我一個?”我眼里的失落和心酸太明顯了,陳琦看了我一會兒,就決定要落井下石:“哦,上個月我爸在美國買的,本來是要送你的?!?/br>“你這人怎么能這樣,那是我的——”我“哇”地就要哭出聲兒來,他趕快緊緊地抱住了我,把我拉到了一個角落里,一疊聲道:“開玩笑開玩笑的,你的在我書包里,我還她的是我的?!?/br>擁抱和ipod雙管齊下,治愈了我,但我還是抱著他的胳膊哼哼。他在我耳旁訓話,語調卻像月光那樣溫柔:“你怎么這么不經逗,我什么時候要把給你的東西送人了。你下次不要收別人那么貴的東西了,如果實在躲不過,情書可以收,禮物不能收,知道嗎?”我趴在他肩頭,哼哼兩聲。竹竿兒剛吃完飯,舉著冰淇淋從后門拐出來,看見我們兩個,興奮地撲了上來:“帶我一個,帶我一個?!?/br>“你雪糕蹭我頭發上了!”我更低地向陳琦身上壓去,一個愣神,從他身上聞到一股冰淇淋的甜味。“我幫你舔掉!”竹竿作勢向前。“壯士,口下留人!”“想得美!”“陳琦,救命!”只是句玩笑話,他卻轉身拉起我就跑,竹竿在后面追,我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樂,大風把竹竿的冰淇淋整個掀掉了,全糊在他眼鏡上,竹竿舉著個殼,無法相信這故事的走向,定在原地。我笑得肚子都疼了,陳琦還是拉著我跑,手越攥越緊,跑得越來越快。一直跑到了教學樓的平臺上,他才放開了我,大喘著氣對我說:“我救的還行嗎?”“很行!”我沒心沒肺地笑:“英雄,英雄?!?/br>他也對著我笑:“當然?!?/br>接下來的一天,平淡而溫馨。我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做作業,一起看電視。我們總是在一起,所以我一直以為在漫長的時間里,我自然而然地就愛上了陳琦,現在想起來,是這一天,我發現我對他并不是懷著朋友或親人一樣的情感。我抱著他,并不是因為我喜歡IPOD,只是因為我想那樣親密地抱著他;他身上存在的那種甜蜜的冰淇淋味道,也并不是冰淇淋的味道,而是我對他的期許;我在笑,也并不是竹竿有多么好笑,而是他在拉著我的手。可是,那時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們在一起十六年了,無數個白天和些許晚上都是一起度過的,我總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別人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整個記憶有了短暫的停頓,我以為我又要被拉回現實世界,卻又像扯毛線球一樣,滾動起來,陳琦對我笑,陳琦對我皺眉,無數個他拉著我前進,直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將我固定住。“你憑什么總跟著陳琦?!”說這話的是隔壁班經常給陳琦寫情書,屢敗屢戰的一位戰斗型少女,怎么拒絕都完全沒有用的那種,她長得挺漂亮的,追求者也很多,梗著脖子說一定要把陳琦拿下的氣勢,可比當時的我氣勢足多了。那時候已經初二了,我已經明白自己對陳琦那點不能說的心思,在各種電視劇、TXT以及腦洞的暗示下,也很是覺得,她就是我將來可能的情敵之一了,雖然后來還是我在世道的神助攻之下一舉拿下了吧,啊呵呵,不扯那么遠。當天是這么個情況,陳琦本來要陪我去廁所,遠遠地看見她剛一冒頭,拋下一句“我就不去幫你扶著了”,扭身回了座位,佯裝昏死,獨留我一人面對這位戰士。戰士姓鴻,名婧,姓,高端大氣上檔次,名,低調奢華有內涵。反觀我一個暗戀者,此間心酸,低到塵埃。“陳琦呢?”“小憩,你自己看,我還急著去廁所,有緣再見?!?/br>“你別走,我今天來找你?!?/br>“???”這什么劇本?“你瞪什么眼睛,裝什么無辜?我欺負你了嗎?”鴻婧將日常的情書塞到我手里,說:“今天下午放學,街對面,雙喜大酒店,我門口等你。今天陳琦放學后有球賽,你自己來,別告訴他?!?/br>她揮一揮衣袖,走了。我在原地很是蒙,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一個晃神的功夫,錯過了去廁所的時機,只能帶著尿回到了座位。我剛一坐下,陳琦馬上就“醒”了,看見我手里粉紅的信封,連連擺手,表示不要。我只好認命地將它放在我書桌里,和它眾多難姐難妹落在一起。“今天下午打球,我想喝一個不那么冰的芬達,最好再有一個常溫的水?!彼吭谧雷由蠈ξ艺f。“我讓竹竿給你帶過去,我放學有點事可能不能去看你打球了?!?/br>他皺眉看了看我,鼻子里“哼”了一聲,拿后腦勺對準我,卻也沒多說什么。我想和他解釋一下,又怕越解釋越出錯,簡單地順著他頭發捋了兩下,安撫一下他,也給自己喂點糖吃。陳琦從來都是非常好哄的,我還沒捋夠,他就已經扭頭回來準備上課了,看臉色已經原諒我啦。我拿手戀戀不舍地在他胳膊外側蹭了蹭,他把書挪到我們兩個中間來,又“哼”了一聲:“又沒帶書?”我實在不能為自己的不健康想法辯解,默默地點頭。我們年級放學的時候從來都像野牛出欄,鴻婧他們班更是如此,明明在我們班級的里面,卻總是能比我們班的更快到樓梯。我本來想著晚點走,別和鴻婧碰上,結果,隔壁班壓堂了幾分鐘,走個正碰頭。呵呵。一路上,我們倆和早戀怕被發現的小學生一樣,一前一后,分別在馬路兩側,仿佛不認識地朝著同一個目的地移動,等我們兩個坐在包廂里時,氣氛醞釀得更加尷尬了,她刷刷地翻著菜單,翻了能有十多遍,兇狠問道:“你,不吃什么?”“都吃,少辣,不要蔥花?!蔽蚁乱庾R答道。“來,干了?!闭f完這句,鴻婧杯里的酒就消失了,酒杯在玻璃桌面上“當”地一聲。那速度快的,讓我這個從沒喝過酒的人驚呆了。是的,在各種嚴防死擋之下,我還真的是第一次端起啤酒這種東西。她盯著我的酒杯,一臉的視死如歸,我只好也把杯舉過鼻尖,然后想到似乎喝酒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