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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然后……”“再打針?”他用手在我眼前劃了劃,皺眉道:“瘋了?”“我先是夢到了出生,然后夢到了我們兩個一周歲和兩周歲的生日,然后夢到了我們六七歲、八九歲……”“時間順序?那你的腦子可比你表現出來的嚴謹多了?!?/br>“堯哥,剛結拜就要散伙嗎?”“沒沒沒,”他連連擺手,“那你只要一直保持多睡覺,盡快趕時間線就好了呀。不過還是有點疑點,你夢見生日那次,直接跳過了一年的時間線?!?/br>“我夢到生日那次,陷入昏迷之前,科里斯和我提到了生日?!?/br>“那你也有可能是提詞器型,就跟老也記不住歌詞的那些明星似的,需要別人推一把?!?/br>“什么意思?我需要有人在我耳邊說話?”“你自身試圖回憶起來,再加上有人提醒你?!?/br>“必須是科里斯嗎?”“不用吧。你的腦子和你的人感覺不是一個系統呢?你感興趣的事情,我覺得,你的腦子也不見得感興趣。有沒有可能是雙重人格???”“哈?我的人生難度幾近MAX,你可別給我再往上按號了好不?”“今天你再試試,啊,那個針,想想都疼,”堯哥抖了幾下,“潛潛,你約等于每天都在注射,不覺得疼???”“疼說明我還活著,頭懸梁錐刺股懂不?我就像一個要高考的學生,還有十天高考了,我要考清華,我要考北大,多苦多累我都要堅持?!?/br>“哎,你這么一說,我本來都要上高三的……”“我今年下半年高二?!?/br>“我可以罩你!”“那可太棒了,不過你這沖天辮,估計留不住?!?/br>“沒關系啊,我可以配一頂假發,放學戴戴?!?/br>“我們以前有一個老師,就是喜歡放學戴假發去江邊彈吉他,彈的特別好,后來被發現了,不戴假發就根本彈不出那牛逼的旋律來?!?/br>堯哥“哈哈”笑了半天,笑容又漸漸消失,猛錘自己,哀嚎:“咱倆,到底都蹲這聊些什么!”————————————————————————晚上六點多了,陶醫生才來到地下室,剛進屋就不斷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聽說我要去旅游了,今天病人有點多,剛剛看完?!?/br>“沒關系我和雙堯也剛打包好東西?!?/br>“嗯,策勒離不萊梅不太遠,針劑要冷藏保存。格林教授的資料是最重要的,不僅有發表的論文,還有她和顧清教授來往的信件,也許能給你們提供一些啟發?!?/br>“好,過幾天咱們就再見面了,除了針劑以外的資料我們先不動?!?/br>“那也好,我盡快過去?!碧蔗t生熟練地將預留的針劑準備好,邊準備邊問:“你這次想起什么來了嗎?”“沒有想起算法,不過知道了他也曾經連續注射過兩次?!?/br>“他在視頻里提到了?”“是,他說為了陪我去看奧運會,一次注射了兩針?!?/br>“嗯,所以我對你要連續注射非常不滿意?!碧沾蠓虻攘艘粫?,悶聲道:“我那次差點把他害死。他年紀小,一個禮拜里打了兩針,腦活躍程度幾近暴走,后來還多虧他出生時的腦損傷,延緩了他腦活躍的速度,不然可能直接燒成癡呆了?!?/br>“燒?”“嗯,他有兩天持續超高溫,非常危險。其實你也一樣,每次注射,你的體溫都會急劇升高,高峰期還有幾個小時會維持在四十度左右?!?/br>“這么牛逼?”他笑了一下,搖頭道:“你才知道嗎?真以為每次都只是昏過去?”“那陳琦連續發燒怎么辦?打退燒針嗎?”“除了持續觀察,大概也給他祈禱過幾次,希望有神靈路過,能給他點力量?!?/br>“聽著不怎么科學啊……”“是吧?”“沒有人管管嗎?”“這是我一直很愧疚的一點,也是我人生中最卑劣的一次行為。他雖然求了我,但是我完全可以拒絕。我沒有拒絕,很大程度是想知道這個藥劑的極限間隔是幾天,將此作為我研究的一部分。所以出事之后,我不敢告訴顧清教授,我怕他發現以后責怪我,然后將我的工作一并收回去,我那時候帶著雙堯,非常需要這份工作?!碧沾蠓虬阉巹┓畔?,揉了一把臉,繼續道:“我那時候手里退燒的東西一大把,也只敢抓著,不敢給他注射,只能看著他的腦活躍一波高過一波,然后在觸及他腦損傷的部分慢慢緩和,最后他遵循著我們兩個的約定,在限期內醒來?!?/br>“我一直覺得,自己是非常對不起他的,雖然他并沒有說什么。這幾乎是我從醫生涯以來的一個夢魘,是我自己沒有遵守醫生守則,自釀的苦果?!碧蔗t生苦笑了一下,問:“你不是看了視頻?他在里面怎么說?”“他沒有怪你,用了一句疼就一筆帶過了。整個視頻里都一直在笑,我那時候還以為是顯擺的笑,現在想來,應該是劫后余生的笑吧?!?/br>劫后余生,又能很快看到我,所以才那樣一直笑吧。他小時候經常離開我,我不滿意,卻沒想過,他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都遭了這些罪。“你們兩個這點倒是像,決定了的事情絕不怪別人?!碧蔗t生又把針劑舉了起來,問:“東西都收拾好了?”“是,遠神他們在車里等我,直接輪椅無障礙上車,里昂那個可坐可躺的輪椅也算未卜先知了?!?/br>“再見面,就是在不萊梅了?!彼芽谡謳Ш?,偏過我的脖子。“是啊,不萊梅見?!蔽铱粗蔗t生的眼睛道:“陶醫生,你不需要這么折磨自己,我們做錯的事情比你做錯的更嚴重,時間很緊,咱們以后見面再聊?!?/br>“謝謝?!彼α?,聲音卻在抖,眼睛和眉毛皺在一起,仿佛在忍哭。“你可別哭啊,我只是他愛人,不是他本人?!?/br>“見面的時候,我要好好和他道歉?!?/br>“他也應該跟你道歉,他著急回去見我,不應該為難你?!?/br>因為這段聊天,打進脖子里的藥比以往更溫,我恍惚中離開現實,又掙扎著回來,我說了一句話,不知道是對我們兩個誰。“別擔心,一定會見面的?!?/br>第70章奧運記憶很神奇,每時每刻都會受到整理,很多細枝末節在搬運和壓縮的過程中慢慢消失了,哪怕是主要情節也會有些變形,無論多么豐富的彼時彼刻,都會壓縮成一句語言就能表達的往事,唯一能證明它存在過的,可能就是事件留下的情緒,哪怕已經感受不到那種傷心或快樂,也會記得那件事曾讓你感受到什么。我記得我和陳琦一起去看過08年的奧運,非??鞓?,但是那些細節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