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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妙人?!?/br>“你們文人都是這樣說話的嗎?您也是個妙人兒~”陸離失笑,“找我的人來了,我要走了?!?/br>他懶洋洋地下來,把掛在墻上的長刀扛在肩上,倒像是個落拓的刀客,“走吧?!?/br>“不給口水喝?”喻懷瑾捂住心口一臉受傷。陸離似笑非笑,“這里只有酒?!?/br>喻懷瑾跟在他身后,“知道太多不好喲~”陸離壞心地扛著刀旋一圈,喻懷瑾彎身躲過,他哼笑一聲,“你知道的也不少,所以我們都活不長?!?/br>喻懷瑾哼笑一聲不言語。這廝又上去戳他心窩子,“所以你和容華到現在都沒成?!?/br>喻懷瑾沒忍住想拿劍柄捅他,咬牙切齒地微笑著,“你不說話會死嗎?”陸離笑著躲開。“想到我們一樣要孤獨到死,我就開心?!?/br>喻懷瑾剛想說我還有個好哥哥,但這實在是太戳人心窩子,他把話咽了下去,“滾吧您?!?/br>“朱玧父子現在就在七重殿,我們打算用他們去詐一詐陸粼?!?/br>陸離搖搖頭,“哥哥他做事滴水不漏,你們找不到證據就算一時之間有利但也撐不了長久?!?/br>喻懷瑾點點頭,這確實是他擔心的地方。“你有辦法”他看著云淡風輕的陸離。陸離幽幽地說:“我并不需要真相去證實我的清白,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br>喻懷瑾看著他,“我需要真相,我不希望我的恩師冠在兇手的名下?!?/br>“你想拿什么換?”陸離笑著,嘴角揚起的笑意jian詐。“我坐山,你們虎斗?!?/br>“這倒是筆好交易,皆時我會把證據都公布出來……前提是你一定要信守承諾?!?/br>喻懷瑾像是疑惑他為什么多此一說,一臉委屈,“當然,我最守信用了?!?/br>頭七已過,流言越演越烈。葬禮結束之后,活人的斗爭也要開始了。事情是光明正大發生的,不止一個人表示在各種地方看見一個穿著紅衣和問劍莊主長得一樣的人。毫不顧忌,談笑風生。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人必定就是問劍莊主的弟弟,也都心照不宣地不戳破,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沒人會閑著沒事在當事人面前吃瓜。但還是有人因著問劍老人的的緣由揚言報仇,可他的態度太光明磊落,一場交鋒下來,怒氣沖沖叫囂著殺人兇手的人都冷靜不少。一時之間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越來越多的人靜觀事態發展。一路上陸離和喻懷瑾游游蕩蕩到了廣陵。昆吾鎮,問劍山莊山腳下的鎮子。陸離仔仔細細地看著,“說起來我還沒有好好看過這里,”他滿是懷念地說著,“橋變得更老,人變得更新?!?/br>“對了,”他轉過頭,看著喻懷瑾,有些熱切,“你有沒有吃過福記的牛rou面?”喻懷瑾搖頭。陸離于是笑得得意洋洋,滿是歡欣,“那你就有口福了?!?/br>福記依舊在,生意做得越來越好,店面很大,已經有三層樓了。他們點了二樓靠窗的廂房。陸離對著一臉禮節微笑的店小二說:“兩份牛rou面?!?/br>“客官,我們這里有豚骨牛rou面,三鮮牛rou面……”陸離抬手止住他,失笑說:“是我糊涂了,店面大了種類自然繁多……應該是招牌牛rou面?!?/br>“好嘞,兩位稍坐!”牛rou面很快就被端上來,辣香撲鼻而來,勾得人垂涎三尺,精致的小碟子里盛著些許辣醬,陸離挑眉。小二伶俐地說:“這辣醬委實太辣,吃多了傷身?!?/br>陸離搖頭,“盛滿吧,我好久不曾吃了?!?/br>“您稍坐?!?/br>喻懷瑾拿筷子沾了一些在舌尖,剛品出味道,額頭就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嘶!好辣!”陸離笑了笑,辣醬上來之后直接一碟倒了進去,喻懷瑾看得目瞪口呆,幾乎有些語無倫次:“你能吃嗎?”“有一種吃法是以毒攻毒?!?/br>說著他吃了一口,喻懷瑾看著他的臉rou眼可見地通紅,鼻尖細密地起了一層汗,他抬起頭,嘴唇也是艷紅的,熱辣辣地呼出了一口氣。喻懷瑾搖搖頭,繼續吃自己的,只用筷子尖間或蘸一點辣醬。饒是這樣,吃完一整碗面之后舌頭也是麻的。他放下筷子,看著對面的陸離,他碗里還有小半,吃得耳朵都紅了,汗水順著額角流下來,整張臉真正是面若桃花,眼圈都氤氳著紅暈。喻懷瑾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吃完抬起頭,睫毛都被打濕,眼眶流下兩行水痕。陸離撫著臉,“辣哭了?!闭f著他含淚笑起來。兩個人都嘶嘶地吸著氣,不停地往嘴里送水,實在是很毀形象的一幕,對視半晌,都繃不住笑了。舒緩了半晌,終于好受些了,“走吧?!?/br>陸離撐著臉,“再等等,應該還有東西?!?/br>片刻之后,小二提著一壺酸梅汁上來,陸離微笑,他的嘴唇被辣得有些發腫,笑起來有些滑稽。喻懷瑾知道自己現在應該也是這幅德行,熄了想要挖苦他的心思。兩人喝完酸梅汁之后才覺得活了過來。喻懷瑾長舒一口氣。天色將晚,兩人走出門,外面依舊是熙攘的人群,陸離忽然指著前面巷子口,“這里原來有個賣糖人的?!?/br>喻懷瑾看過去,那里站著一個人,賣糖葫蘆的。“人也非來物也?!?/br>陸離笑著,看了一圈熟悉又陌生的景色,“陪我轉轉吧?!彼f著,神情悠遠又干凈。他們慢慢地走著,融進了人群里,路過耄耋之年的夫婦,他們的手交握著,時光在皺紋里流淌;路過了騎在父親肩上的孩童,滿臉驕傲地俯視著人群,手舞足蹈,父親的手牢牢按住他;路過了月色下流淌的落花,那些花兒離去,帶著樹的信,歡欣鼓舞地流向對岸,流向另一棵樹。夜漸漸深了,街上的人越來越少,陸離看著昆吾山,“我們今晚就在山上睡吧,明天可以看見日出?!?/br>“大哥,已經是深秋了?!?/br>“怎么?”陸離幽幽地看著他,那目光深邃可怖,仿佛一切都不可遮掩,“很怕冷?”“深秋的晚上,你說冷不冷?”喻懷瑾翻了個白眼,“算了,我就舍命陪君子吧?!?/br>山間落葉堆積了好幾層,濕漉漉地踩在腳下,近乎無聲。那些裸露的枝節光禿禿地擁抱在一起,披著沉沉的夜色。光影交錯明明暗暗,喻懷瑾想象著兩個少年帶著興奮和恐慌像逃亡一樣奔走其間。他們是懷抱著怎樣的心情,是期望這條路永遠不要到盡頭,還是恐慌這陌生的人間?“到了?!标戨x說,喻懷瑾回過神。前方是一處斷崖,視野開闊,夜色毫無遮擋地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