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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北面帶微笑,顯然是默認。李光北之前對線人的事情諱莫如深,所以陳東從來也沒問過。如今看李光北主動提起,陳東便順著問了下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那女的叫夏雨,是魏遠公司的一個助理,負責他們公司的水運船次記錄的?!崩罟獗苯忉屨f:“當初魏遠收買我手下人,想跟我搶海上貿易的時候,我就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想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發現老丁吃里扒外后,我就試了他一下,結果真被我試了出來,原來這小子是想借海運販毒。魏遠大概也是發現老丁把他這秘密泄給了我,所以才殺了他還想嫁禍我的,”說到這里,李光北微笑著看了陳東一眼:“只可惜姜建東手腳不高明,被你和沈嚴發現了問題?!?/br>陳東看了李光北一眼,沒有說話。“那案子結束后,我就開始想辦法查魏遠販毒的事兒?!崩罟獗苯又f:“我拉攏過姓魏的手下的幾個家伙,也試著讓我的人打進內部,可是都沒有成功。后來,費了好大力氣,我才發現夏雨這個女人。魏遠的一個手下告訴我說,魏遠的一個心腹師爺跟這女人的關系似乎不一般。我開始以為這女人是那師爺的情人,可是后來跟了這女人一段時間發現不是那么回事兒。這女人規規矩矩,自己帶個孩子,不像是那種人。而且那師爺跟這女人的關系并不曖昧,倒像是恩威并施多一點。那時候我開始懷疑,這女人可能跟魏家那些地下交易有關。于是我就讓人去仔細調查這個夏雨,結果發現,這女人原名叫夏雪,是正經名牌大學畢業,在校期間風評還不錯。我看這女人不像是是非不分的樣兒,于是就開始派人暗中跟她接觸,一點兒一點兒滲透。我花了足足五個月的時間,終于讓這女人松了口。她跟我說,自己上大學時候交過一個男朋友,還懷了他的孩子,可這男的突然就失蹤了,她不顧爹媽反對非把孩子生了下來,因此跟家里徹底鬧翻。這些年她自己帶著孩子生活,想等那男的回來??墒俏迥甓嗔?,那男的卻一直沒動靜,她心里也越來越不抱希望。她當時跟我說,無論是死是活,只要我能找到那男人的消息,讓她弄個明白,她就答應幫我的忙?!?/br>“所以你就去找了?”陳東問。“呵,這就得感謝你女兒女婿了,”李光北笑了出來:“我剛準備派人去查,S市那邊就傳來消息,說發現了一個死了多年的死尸,我一看那死者的復原圖,正是我要找的人。于是我就給你閨女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只要他能查出這個死者的死因,我就把當年趙剛案子的真相告訴他?!?/br>“沈嚴查出來了?”“嗯,用了不到一個月?!崩罟獗蔽⑿χf:“這小子查案確實有些本事?!?/br>語氣中有淡淡的欣賞。難得從李光北口中聽到這么正經的夸獎,陳東忍不住笑了笑。他接著問:“然后,夏雨就同意幫你忙了?”“是。這女人將她所記錄的魏遠公司每次船運信息都給了我,我的人很快就發現,這其中有那么幾個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一次海,而且每次他們一起出海時,魏遠總會有些貨是輾轉從金三角那邊兒過來的,于是這事兒就很明顯了?!?/br>“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把這消息告訴海關那邊,反倒是告訴我?”說實話,當初聽到李光北跟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真的曾經懷疑過李光北是不是在耍他。“你那時候不是被魏遠那小子陷害了么,”李光北看了陳東一眼,說:“那怎么說也是被我牽連的,我當然應該對你負責?!?/br>聽到“對你負責”四個字,陳東心臟猛地跳了一下。他還記得,上次李光北給他魏遠販毒的消息時,也曾說過這句話。不知為什么,陳東總覺得,李光北說這句話的時候,給人的感覺特別不一樣。那語氣中,似乎夾雜了些什么讓人說不清楚的東西……他下意識地看了李光北一眼,卻發現,李光北此刻的目光似乎比他的話還要充滿深意。陳東連忙掃掉心頭微妙的尷尬,故作自然地笑笑:“這么說,我可要謝謝你了?!?/br>李光北看著故意裝傻的陳東,笑著回答:“呵呵,是啊……”陳東,你是該謝謝我,你不知道,我這么盡心盡力幫你們抓賊,除了是要幫我自己報仇以外,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在與陳東接觸之前,李光北從沒想過,自己會對公檢法系統中的什么人產生好感??墒朗戮褪沁@么奇妙,他就是對這個人產生了興趣。他對陳東并不陌生。作為本市三大勢力之一,李家能夠在H市多年屹立不倒,本身實力是一方面,白道的支持卻也不可或缺。如果說魏遠是用幾年的時間打通了公安這條線的話,那么,李家則是早就靠上了檢察院這個大靠山。李興國是當年的老三屆,他上大學時同班的不少小師弟都比他小上十來歲,那一批大學生日后都成為了各行各業的領頭羊,而李興國有這樣一位同窗好友就正好坐了檢察官,時至今日,已是H市檢察院的檢察長。因為李興國當年曾經幫過這位同學,所以兩人多年來一直有來往,李興國及早收手,也有這位老同學的提點之功。李光北很小的時候就認識這位姓蘇的叔叔,長大后也與蘇家保持了低調卻良好的互動,所以說,李光北對檢察院內部的人員都是相當的熟悉,陳東自然也在其中。只不過一開始這種了解只限于姓名職務這些,兩人真正有了密切的互動,還是在這次查案之后。——那時,在幾乎所有人還以為自己是殺害丁榮欽和趙剛的幕后黑手的時候——陳東卻問他:當年的案子,你究竟發現了些什么。李光北笑著問,你怎么會覺得我不是兇手?“我沒說你不是,但任何人在沒有確切證據證明其犯罪之前都應該推定其無罪,這是法律的基本原則?!标悥|語氣平和,回答得理所當然。“無罪推定原則?”李光北笑了出來:“不愧是檢察院的檢察官,果然時刻都秉持著法律精神?!?/br>“我知道你跟沈嚴聯系過,他現在想重查當初的案子,估計你是告訴了他些什么吧?”“我只是告訴他,當年趙剛的死與我無關,他們只是被人利用而不自知而已?!崩罟獗睂嵲拰嵳f。“被人利用?被誰?”“呵,這個我可就不能亂說了,要不然你問我要證據,我拿不出,豈不是成了誹謗了?”面對著自己一直帶刺兒的言語,陳東卻始終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快。他只是微微一笑:“要是沒查到什么,你會出手?”嗯,夠直接。反正自己本也是想借他們的手來收拾魏遠,現在多個人愿意幫忙,自己沒道理不利用。于是李光北開口:“那好,我給你一個提示:在H市里面,能弄到槍的不只我一個人?!?/br>說完,他將身子靠回椅背,好整以暇地微笑:“剩下的,陳檢您就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