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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報復交警隊,在我們的會場安放了炸彈。沈嚴知道后就過去通知了我們,可我們正準備撤離的時候,炸彈就爆炸了……”程母輕輕點了點頭。剛剛聽到醫院的緊急警報,說城東區公安分局發生爆炸案的時候,程母只覺心臟都停跳了。他知道程晉松今天要去城東分局開會的。程母趕快撥打程晉松的手機,可是電話卻始終無法接通?,F在眼見兒子并無大礙,程母一直提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了下來??纯醋约簝鹤訚M身是灰的狼狽模樣,程母說:“你先跟我過去處理下傷口吧?”“不,我沒事兒?!背虝x松搖頭。“他這手術要做一陣子呢,你在這兒等也沒用?!?/br>程母一連勸了兩次,可程晉松只是搖頭。無奈之下,程母只好從旁邊的診室拿來酒精紗布,就在手術室外給程晉松進行簡單的包扎。程晉松一聲不吭地任母親動作,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手術室的門。走廊內又響起一陣腳步聲,王局等幾位局領導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王局……”程晉松想要起身。“你別動,坐著?!蓖蹙职醋×怂?,然后看向手術室:“沈嚴怎么樣了?”程晉松艱澀地開口:“剛推進去,他在車上休克過,醫生說情況不樂觀……”聽到這里,王局等人面色也都變得更加沉重。程晉松緩了口氣,抬頭問:“王局,其他人怎么樣?”“大部分人都跑出去了,只有幾個人受了點輕傷。幸虧沈嚴通知得及時?!?/br>程晉松點點頭。炸彈被安放在了禮堂四周,如果不是沈嚴警覺,讓大家提前撤離,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在那里。是他救了大家。然而,如今,這個最大的功臣卻躺在手術臺上,生死未卜……手術室外很快又聚集起了許多人,先是獲救的與會的同事,接著是重案組和法證組的幾人。沈皓跑進走廊的時候臉色蒼白如紙,連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所有人都從參與救援的人們那兒聽說了沈嚴傷情的嚴重,大家站在手術室外,盯著門上的那盞紅燈,等待著命運的宣判。程晉松坐在那里,盯著自己的手——這雙手上一片凝結的暗紅,那都是沈嚴的血,程晉松眼前仿佛一直浮動著那個巨大的傷口,血流得那么快,快得令他心驚……意外發生得那么突然,讓人來不及去反應。而當過后回想,程晉松只覺陣陣發抖。沈嚴……手術一直在進行著,其間有護士出出入入,每次都行色匆匆。有人過去詢問里面的情況,得到的只是一個無聲的搖頭。煎熬……四個小時后,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所有人立刻站了起來沖到門口。大門打開,兩位醫生走了出來,他們看著門外焦急等待的人們,問道:“誰是病人的家屬?”“我是!”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程晉松與沈皓同時沖過去。“病人肋骨開放性骨折,腹部動脈破裂,要不是止血及時,估計都挺不到這兒了?,F在我們已經為他止住了血,但是病人的情況依舊比較危險,”醫生看了一眼兩人,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都如墜冰窟的話:“他能不能挺過去,就要靠他的意志了……”ICU——重癥監護病房。程晉松已經在ICU中陪了快三天。沈嚴在手術結束后,就被送入了ICU,程晉松當時就也跟著過來了。借著養傷的理由,他這三天一步沒出醫院,全都守在了這里。沈皓第一天也來陪過床,可是第二天就又回了警局——沈皓的說法是,警隊那邊正在處理現場,現在程晉松不能過去,自己就必須要去幫忙。于是,白天,程晉松就在ICU中陪著沈嚴,而晚上沈皓則會回來與程晉松替班,順便告訴他事件的處理進程——而對于程晉松為何如此執著地要守在這里,沈皓卻從沒有問過。三天里,來探視沈嚴的人幾乎沒有斷過。市里、局里的領導,警局的同事,程父程母,因破案而與沈嚴有過接觸的人,還有一些程晉松完全沒想過的人——李光玫,姜建東,以及陳東……對于陳東的到來,程晉松頗為意外。“在澳洲聽你提起,我就打算過來看看程老師了??晌乙贿^來就聽到你們出事的消息……”陳東看了看病房內的沈嚴,問:“沈嚴現在怎么樣?”“人還沒醒,不過醫生說他的各項體征都在好轉?!?/br>“那就好,我以前在H市也跟他有過些接觸,他是個不錯的人。好人會有好報的?!?/br>程晉松凝視著沈嚴的臉,輕輕點點頭:“我知道,他從來都很堅強……”兩人就這么無聲立了一會兒,還是陳東先開口:“我跟你爸爸約好了,那我就先走了?!?/br>“嗯,好。謝謝你過來,等沈嚴醒了,我會告訴他的?!?/br>陳東點點頭往外走,臨出門前,卻又回過頭來:“小程啊,你也多注意休息。沈嚴后面康復得不少事,你別先把自己累垮了?!?/br>程晉松淡淡笑笑:“我明白,謝謝陳哥?!?/br>陳東關上了房門。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可以看到程晉松站在病床旁,正專注地注視著沈嚴??粗虝x松充滿深情的眼神,陳東臉上現出百感交集的錯雜。他在門口矗立了片刻,才嘆息一聲,轉身離開。第四天的傍晚,沈嚴終于蘇醒了過來。沈嚴醒的時候,程晉松正在病床旁打盹。朦朦朧朧中,他就感覺到手中沈嚴的手動了一下——這些天,程晉松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一坐在床邊他就會握住沈嚴的手,這樣沈嚴一旦醒來,他會立刻知道。果然,當程晉松看向床頭的時候,沈嚴已經睜開了眼睛。“沈嚴?你醒了?”程晉松又驚又喜。沈嚴動了動嘴,似乎想要說話。程晉松幫他摘掉了口鼻上的呼吸罩,俯首湊過去。“辛苦你了……”虛弱的聲音,很輕很輕。“傻瓜,重要的是你醒過來?!?/br>“我昏迷了多久?……”“四天。你知道你當時傷得有多嚴重么,嚇死我了……”想起當時的那一片血紅,程晉松仍是心有余悸。“抱歉……”沈嚴牽動嘴角,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怎么樣,你身上感覺如何,疼不疼?”聽到這話,沈嚴微微動了動眼睛,似乎感覺了一下身體,然后便皺起了眉頭。程晉松緊張地問:“怎么了?哪兒疼?”“肚子……”沈嚴眉頭緊了緊,看到程晉松擔憂的表情,卻又松開:“還好……好些了……”“你肋骨有骨折,腹部也有道傷口,醫生已經給你縫了針,現在可能有些疼,等傷口長好就好了?!背虝x松說。沈皓跟他描述過爆炸現場,炸彈主要是安放在了禮堂的上方,他們所碰到的是最外圍的一枚,也是威力最小的一個,所以幾人才能逃過一劫。雖然沈嚴腹部的傷口較大,但有外衣阻擋,創面其實并不深,那個血管是被骨折的肋骨刺破的,而主要的臟器并沒有大的損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