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8
睜開,已經全然入戲。他的唇角帶著快活的笑,腳步輕快的走進從舞臺的一角走進中央,他面對著空氣,明明是一個人的獨角戲,偏偏在他精湛的演技之下令人仿佛看到了和他在賭博的第二個人。年輕的音樂家跪趴在地上和人賭博,他的姿勢隨性率真毫無優雅可言,語調輕快的和對面的人對賭,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對方手上的戒指,提出以此為賭注,在對方反問他拿什么做賭注時,毫不猶豫的跳起來從旁邊拿起教皇所贈的小提琴。何等的荒誕,又是何等的率真。早在他登場的一瞬間,霍洛斯的眼睛便亮了起來,他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一雙碧眼貪婪且認真的鎖定舞臺上的青年的一舉一動,耳朵緊緊的捕捉著他的薄唇發出的每一句聲調。即便是早在電視機前看過對方演戲,但是當他身臨其境時還是有一種被震撼的感覺,這哪里是演技,分明就是那位音樂家本人在世,渾然天成沒有半分的做作,此時此刻,越辭就是那位音樂家本人。三個人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舞臺上的表演,幾乎難以想象他是第一次出演音樂劇。他們看著那位音樂家賭贏了戒指,卻被伯爵趕來訓斥,露出無辜又無奈的少年神情,伯爵走后,音樂家的父親趕來又是一通訓斥、囑咐,少年始終是被煩的不行的模樣,又流露出天才音樂家的自信驕傲。父親走后,只剩下音樂家一個人,對白結束,歌唱開始。所有人全神貫注的看著越辭,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他,等待著越辭開嗓歌唱,隨著他薄唇一張一合,流利的德語清晰的傳遞到每個人的耳邊。然后……三個人同時的呼吸一窒,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第一百一十一章Waserauchsagt,DuweitwasDuwillstundkannst!DurchDichwerdeichfreisein.(無論他說什么,你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可以的!借助你我能獲得自由。)Wirtunnur,wasu!DuundichhabenvornichtsundniemandAngst,unskanndiePflichteinerleisein!WirverzauberndieWelt!(我們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你和我對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所畏懼,那些世俗的職責我們可以拋之腦后,我們要讓世人皆為我們癡迷沉醉?。?/br>越辭的聲線清亮干凈,德語流暢咬字清晰,但是這些都不明掩蓋……他跑調的事實,而且是駭人聽聞的沒有一個歌詞在正確的曲調上,若非他唱的那般認真,三位觀眾都要以為他是故意的!但是不是,越辭唱的很投入,他的表情動作也是非常到位,無論摁下靜音鍵,在沒有聽到歌聲的前提下,他們一定會認為舞臺上的音樂家在唱一曲美妙的天籟。越是這種反差,越讓人覺得恐怖。司明修本來握著手機正在錄像的手都在顫抖,原本滿臉期待仿佛看到神跡的霍洛斯開始坐立不安,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臉上的絕望。此時此刻,他們清晰的認識到,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上帝給你打開一扇門,真的會關上一扇窗的,越辭出神入化的演技和他五音不全的曲調完全可以成為一個標準的反比。前一秒,他們還沉浸在越辭的演技中不可自拔,下一瞬就被這恐怖的曲調折磨的分不清今夕何夕,演技有多精湛,唱起歌來就有多車禍現場。一般人即便唱歌跑調也就落得一個不好聽的結果,但是越辭不,這人完全將“極致”二字發揮的淋漓盡致,要么好到完美,要么差到無人能敵,那飄到外星球去的調子簡直可以穿破人的耳膜,豈止是難聽,簡直就是要命的難聽!坐立不安的霍洛斯終于站起來,悄悄地、如同逃課的學生一般磨磨蹭蹭的朝門口走過去,門是關閉狀態的,他不敢打擾舞臺上那位沉浸在演戲中的小祖宗,但是這個距離已經讓聲音漸遠,總算讓他得意活了下來。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叼在嘴里,也不點火,就是咬著煙嘴做憂郁狀。他想,唱歌和演戲一樣是真的需要天賦的,五音不全的人就算再怎么練習也于事無補,越辭這音樂劇差不多就是夭折了,除非他想登臺要了觀眾們的命。這樣想著,就發現旁邊悄無聲息的多了一個人,側頭一看,正是司明修,倆人對視一眼,如出一轍的滿臉悲涼,當真是同病相憐!司明修從一開始就拿著手機在錄像,原本是打算錄下來給他發個微博漲漲粉,沒準還能再上個頭條熱搜啥的,刷刷存在感??催@架勢,真發出去以后熱搜頭條沒問題,但是只怕是要掉粉的節奏,而且是唰唰唰的大批掉粉。他突然就明白了楊桃那古怪的語氣是什么意思,但是……司明修看著臺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的越辭,很想沖上去搖晃著他的脖子問一句,他TM對自己的五音不全就沒有點逼數嗎????看起來是真的沒有。目前為止,能夠對他鬼泣狼嚎的曲調有逼數的都是聽過他唱歌的觀眾,比如楊桃、霍洛斯、他,再比如傅……等等!司明修目光一凝,傅三爺呢,怎么沒看到他什么反應?司明修和霍洛斯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眼睛四下一看,當真以為自己看錯了。就見傅培淵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姿勢,優雅閑適的坐在第一排的觀眾席,他抬著頭專注的看著舞臺,身體動也不動,當真是穩如泰山。兩個人不禁懷疑:……這怕是被越辭的歌聲給刺激聾了吧?若非如此……哪里有正常人能扛得住越辭這般唱歌?像他們這樣意志堅定的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尋求生機,傅三爺竟然能像是毫無所覺一般就坐的那么穩當踏實,要么是聾了,要么就是審美畸形。總而言之,就是沒有一個正常的可能性。傅培淵看起來是那般的氣定神閑,左腿搭著右腿,一手扣在大腿上面,清俊的面容淡定自若,一雙鳳眸一眨不眨的注視著舞臺上的青年,唇角始終噙著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全神貫注的觀賞一出極為精彩的表演。當然,在旁人無法看到的地方,領一只被外套蓋住的右手卻早已悄無聲息的收緊,力度在慢慢加大,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保持住冷靜,不似其他兩個人做出那般失態的舉動。舞臺上的表演落下帷幕,隨著越辭的聲音停止,室內響起三道放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