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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法用自己的認知來解釋目前的荒謬處境。而唯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去壓制那一浪勝過一浪的恐慌,以免在解決問題前就先瘋掉。這絕對不是誰搞的惡作劇,更加不會是有心人cao縱的惡*件,因為漪喬自問沒有得罪過什么人。那么,難道……穿越?自己穿越時空了?而且,還是靈魂穿?!漪喬那已近乎遲滯的腦子里緩緩地生成這樣一種判斷。她不由覺得好笑,這種流行于和影視劇中的荒唐活動,居然真的可以實現?而且就這么好死不死的,偏巧落在自己頭上?漪喬搖搖頭,覺得自己真是有些神經質了。但就目前來看,這似乎又是最好的解釋。她有些喘不過氣,強自壓下這些紛亂的思緒。目前最緊要的,是趕快走出這個鬼地方,事情才能有個理頭。這樣想著,她正欲邁開步子往前走,卻意外地踢到了一樣東西。漪喬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褐色的綢布包袱。她剛剛驚疑不定太過緊張,又加上這包袱的顏色很是不起眼,所以即使近在身邊,也沒有注意到。這……想必是這身體原主人的。漪喬甩了甩頭,不愿意想太多,便順手拎起來,撣撣灰塵,挎上了肩膀。這包袱并不很大,但卻沉甸甸的,想來里面裝的東西應該也不少。漪喬自然不認識路,兼且沒有多少在野外行走的經驗,所以盡管是想趕快逃離,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漫無目的的瞎轉。折騰了半天,面前還是一片荒涼的亂石枯木圖,沒有什么本質上的變化。她有些累也有些泄氣,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遠處是重疊的山巒,黛青色的山脈起起伏伏不知前后綿延了多長。夕陽此時已經是一抹橘色的微弱光點,綴在光禿的一莖枝椏上,更加顯出它的無力與困乏。幾聲歸巢之鳥的鳴叫自灰蒙蒙的天幕下傳出,昭示著夜晚的降臨。漪喬擔憂地看著天色,想到天黑之后露宿野外將是一件更加麻煩的事,便加緊了尋找的腳步。不過,這回她找的不是出路,而是可以讓她棲身一宿的所在。這里并非山中,而是距山腳有些路程的荒野。所以,也就不可能有山洞讓她避身。但是總不能露宿在開闊地帶,因此漪喬走進了前面的小樹林。其時林中的大多數木已經枯掉了,光禿的樹枝上只剩幾片干巴巴的黃葉在風中顫顫巍巍地賴著不肯走。而這其中的異類,就成了幾株滿身墨玉針的松樹。漪喬走到其中一棵的面前,感嘆著這一片蕭索中的綠色,不由想起孔老夫子的話:“歲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彼Я俗Оさ鸟籽?,唏噓間打算撐著疲憊接著尋找安身之所,卻不意在偏頭之時,瞥見了立在稀拉樹叢中的一間木屋。就像是沙漠中干渴了許久的旅人驟然得見豐饒的綠洲一樣,漪喬頓時欣喜萬分,興沖沖的就朝著木屋跑去。然而,十分不巧的是,她被地上的一樣東西狠狠地絆了一下。若不是她反應得夠快,及時伸手扶住了旁邊的一棵樹,一定會結結實實地摔一個狗啃泥。她自醒來精神就一直處于極度緊張之中,這“不看路”也不是第一回了。驚悸未定間,她俯身去查看那個罪魁禍首,卻被嚇得“啊”的一聲尖叫。彼時,暮色開始四合,天光已經暗淡不少。寒風伴著幾聲奇奇怪怪的鳥叫呼呼地從耳邊掠過,像是山中精怪陰慘慘的嘶吼。如果要問在這樣的情境中還有什么是最恐怖的,那么此時地上的景象就是很好的回答。地上躺著一個人,看樣子應該是一個男子。漪喬剛剛就是被他腳旁的石塊絆了一下。那人全身著純色的黑衣,看起來好像是一件鑲著銀絲暗紋的夜行衣,卻是沒有像武俠劇里一樣蒙著面孔。頭雖偏向一側,但是依稀可以看見他蒼白的面色。右胸上一處明顯的傷口,似乎說明了他倒在這里的原因。漪喬保持著撫心口的姿勢打量著面前的人,呼吸也變得有些艱澀。倒不完全是受了驚嚇,她還有一種被震懾到的感覺。仿佛,眼前人有一股強大的氣場,令人不敢逼視。那是一種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氣魄,所以即使如今他雙目緊閉地躺在地上,卻依舊沒有絲毫的狼狽,不失氣度。而這一點,也是漪喬尚未查看他的生死的原因之一。她實在是頭疼得很,扶著額頭站在原地進退不得。然而,考慮到和一個“疑似死人”做一晚上鄰居的恐怖后果,以及內心深處那一絲隱隱的不忍,漪喬終于在幾番掙扎之后壯著膽子去探那個黑衣人的鼻息。一探之下,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還活著,雖然呼吸比較微弱??赡苁且驗榻K于在這荒野之中得見一個活人,漪喬剛才那一直緊繃的神經居然放松了大半。她轉向那間木屋看了看,發現里面除了一張簡單鋪著稻草的木板床和幾張獸皮以外,便別無他物了。而屋中唯一能夠看出有人居住過的跡象,就是墻角的一堆灰燼了。這應該,是一座供獵人來此打獵時棲身的簡易木屋。不知道它的主人是已經將此處遺棄,還是尚未到來。不過,這些現在都不重要。查探完畢后,漪喬又折回頭,來到了那個黑衣人身旁。既然知道他還活著,自然不能把他就這么晾在外面。所以,漪喬打算讓他也進木屋里來。她用判研的目光匆匆打量了一下黑衣人,估算著自己需要付出的勞力。面前的人很是清瘦的樣子,身形頎長,身體線條優美,只是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不過,漪喬可沒有心思去欣賞,她必須得抓緊時間把他給弄進去。她原本是想把他背進去的。但是,雖然他看起來沒有多少rou,可畢竟是個男子,而且身量在那里擺著,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他拖進去。為了不牽引到他的傷口,漪喬盡量抬高他的上身,強撐起精神,半抱半拖地將他安置進了屋里。肅冷的寒風呼嘯著掠過蒼涼的大地,萋萋荒草隨之劇烈搖擺,和著風的嗚咽發出簌簌的聲響。如被浸了濃墨的蒼穹低低地傾壓下來,籠罩在一片蕭索之中,更加重了這寒冬里那種令人透不過氣來的氛圍。而這份凝重與壓抑,也愈發地突顯出荒野中這場廝殺的凜然肅冷之氣?!盎糜?,你先突圍,快點帶著主上走!”幻夜對著身旁一道快速騰挪的暗銀色身影低吼道。那道身影手起刀落,利落地斬下一個士兵的頭顱,而后一路斬殺,閃身來到幻夜身邊,一面抵擋敵人的進攻,一面趁著打斗的間隙壓低了聲音對他說:“你以為我不想嗎?只是現下他們人多勢眾,增援又尚未趕到。而且眼下主上又受了傷,想要突圍殺出一條血路來實在不是一件易事?!薄笆裁??!主上受傷了?你這影衛是怎么當的?!”“如今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一身暗銀色勁裝的幻影緊鎖著冷峻的眉頭,滿是懊惱的臉上蒙了一層懾人的寒霜,“眼下最緊要的,是在爝火騎的增援到來前,護得主上的周全,切不可再出什么紕漏?!薄斑@我自然明白,”幻夜側身閃過一個士兵的偷襲,又順勢揮出一劍,臉色冷沉了幾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