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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她走到盡頭的時候,發現那里散亂地堆了一些稻草。漪喬吐口氣,心想著今晚就窩在這里睡一宿好了。 她簡單整理了一下那堆稻草,坐下來后從包袱里掏出一個饅頭,一個人窩在稻草堆里很快就啃完了。雖然那饅頭又冷又硬,但硬饅頭更能抵饑,她正好可以稍微墊了墊肚子。 由于奔波勞累了一天,她很快就睡了過去。 朝陽初現,晨鐘撞響,夜禁解除。 漪喬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拎起包袱出了胡同。 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怎樣,她總覺得街上的人少了些,周圍似乎比往常冷清了很多。不過眼下她可沒心思思慮這個。 如今她要怎么辦?難道真的要去找墨意么?可是她欠他的已經太多了,她實在是不想再去給他增添困擾??扇舨蝗サ脑?,她要如何進宮…… 漪喬正思忖間,直覺哪里不對勁,側過頭一看,訝異地發現一個文人模樣的人正一臉錯愕地盯著她瞧。 漪喬一時間很是疑惑,正要發問,卻聽對方極其不確定地試探著出聲:“喬meimei?你是……喬meimei?” 漪喬一愣,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閣下在說什么,什么喬meimei?我根本……” “哎呀!瞧我這張破嘴,”那人猛地一拍腦門,隨即上前幾步賠著笑,左右張望一下,壓低聲音道,“如今應該是皇后娘娘才對,娘娘切莫見怪啊……” 這人認識她?漪喬微微蹙眉,此刻才仔細地打量起對方。 這人穿得頗為齊整,一身典型的書生打扮,長得白白凈凈的,五官倒也生得端正,清秀中帶著文弱。只是漪喬總覺得,就比例來說,他的腦袋與身體相比似乎略大了一些,使得她越看越覺得他像一根棒棒糖。 漪喬敢確定,她之前沒見過他。不然就沖著這么有特點的聯想,她也必定會記住他。 棒棒糖看到漪喬的表情,知道她不認識他了,似乎很是惆悵地長嘆一聲:“果然是貴人多忘事??!草民就是……娘娘可還記得孫伯堅這個名字?” 漪喬搖了搖頭,目光逡巡一圈:“閣下有何話還是直說吧。還有,這里不方便,稱呼上隨意一些就好?!?/br> 棒棒糖見他都提醒到這份兒上了漪喬竟然還是沒想起來他,一時間頗受打擊,變得有些著急:“娘……” 漪喬即刻用眼神示意他注意稱呼,隨即又被他這個說了一半的稱呼囧了一下。 “姑娘果然是隨和的人,那在下就直說了,”棒棒糖訕訕地笑笑,“在下就是從小和姑娘訂了娃娃親的人,姓孫,名伯堅。本來當初不日就要迎姑娘進門了,只是后來……在下忽染惡疾,結果婚事倉促告吹,姑娘便隨著令堂從興濟來了京城……呃,難道姑娘一點也不記得?” 漪喬聽著聽著,眼睛瞪得越來越大——眼前這人居然是她以前寄居的身體原主的未婚夫!她之前竟還有個未婚夫???!而且都已經快要過門了……原本她還在奇怪她都到了出嫁的年紀怎么都沒許配人家,現在看來原來如此。 孫伯堅似乎是急著撇清什么,忙接著道:“想必姑娘隨后也聽聞在下在親事退了之后病就即刻好了……姑娘千萬別誤會,不是在下故意不想迎娶姑娘,實在是令尊……” “不必說了,我曉得了?!倍颊f這個這個面上了,漪喬自然聽出來了他話里的意思。 看來張巒當初得知云老夫人壽宴的事情后,為了能讓自己女兒攀上高枝,不惜暗中作梗毀了原本的婚約,這才得以把妻女接進京參加壽宴的。只是他當時大概怎么也沒想到,他會因為這個英明的決定而在日后一躍成為皇帝的老丈人。 “如今想來,這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姑娘是天定的大富大貴之命??!多虧當時在下聽了令尊的話,才成就了姑娘這段錦繡良緣……”孫伯堅想起往事,不由喟嘆連連。他忍不住多看了漪喬幾眼,心里再次感嘆這樣的美人果然不是他能消受的。 “閣下若是無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变魡态F在沒心思挖八卦,她面前可是擺了一堆的問題亟待解決。 “哎哎,娘……姑娘,那個,”孫伯堅連忙趕上漪喬,“看在過往的情面上,能不能……能不能請萬歲爺賞在下個官……在下保證自己是有真才實學的!只是一直科場不順而已……” 原來他剛才繞了一大圈,目的就是這個。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了當初祐樘讓她嫁給他說服她入宮時說的話—— “姑娘已到了出閣的年紀,嫁人是必然的事。恕在下冒昧,姑娘也應該很清楚,憑著姑娘的家世,多半也就是嫁給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吏,在鍋碗瓢盆之間打轉……” 那么,他當時說這話的時候,到底知不知道未婚夫的事情? 不過說起來還真要感謝張巒,若沒有他從中作梗,她穿過去的時候那身體都已經嫁作他人婦了,她也根本不可能遇到祐樘,這一切真是巧之又巧。 漪喬目光掃向他,好笑地道:“我從不插手這些事情。更何況,你說,若是陛下知道了你我之前的關系,會怎樣?” 孫伯堅張了張嘴,一時語塞。他眼見著漪喬又要走,趕忙上前低聲道:“娘娘出身書香門第,也當知道讀書人的難處,草民實在不想白了頭還熬不來功名……就當體察民情了,反正娘娘眼下不也是微服私訪呢么?” 漪喬一愣:“微服私訪?” 孫伯堅自覺自己窺見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四下里謹慎地看了看,一臉堅決地小聲道:“娘娘放心,草民絕不會說出去的!保證守口如瓶——哎呀,要說圣上和娘娘此招果然高明??!萬歲爺去祭孔,娘娘就扮成平常百姓體察民情,且穿的居然還是胡服,嘖嘖,果然有新意……” 漪喬猛地一個激靈,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話里的信息:“等一下!” 她斂容追問道:“陛下去祭孔?什么時候?” 孫伯堅怔了怔,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就是今日啊,難不成改了?咦,不可能??!我方才都看到萬歲的鹵簿大駕了……” “他、他……他在哪里?”漪喬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瞬間沸騰起來,聲音因為激動而帶著輕微的顫抖。 “自然是孔廟吶,娘娘怎會……哎哎!娘……”孫伯堅話沒說完就見眼前的人已經轉身跑出去老遠,聲音忽地拔高,正要大聲叫住她,卻又發覺這稱呼不能喊出來,最后繞了幾繞還是哽在了喉嚨里。 “唉,你族中也不知多少人沾了你的光撈到個一官半職的,到我這兒就不念舊情。要不是我當初收了你爹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