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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要杖責你么?” 漪喬如今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只勉強搖了搖頭,聲音低弱地道:“漪喬不知?!?/br> “一來,哀家自然知道假懷孕這件事確是哀家逼迫的,但那也是因為你不肯乖乖服輸。在哀家面前你竟然還敢陽奉陰違耍心眼,不罰你罰誰?二來,哀家一早就覺得你表面乖順,實則骨子里嬌縱得很,都是被樘兒慣的!照他這個寵法,哀家怕再不給你立立規矩,你都要忘記自己是誰了,”周太后抬眼上下打量了漪喬一番,“可能你自己都不曾發覺,你被樘兒保護得太好了——凡事都有他為你撐腰,有他為你兜著,你可知道他明里暗里為你擋掉多少麻煩?你進宮也半年有余了,可完全清楚這皇宮是怎樣的?” 漪喬此刻稍稍從那種混沌的狀態里緩過來一些,但仍是氣力缺缺。 “不過,哀家動怒,還有最緊要的一個緣由,”周太后的目光逐漸變得犀利,“以小窺大,從此事上就可見得他寵你寵到了什么地步,竟然安排那么多人演了一出戲欺瞞哀家!哀家以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這件事震醒了哀家,哀家決不能再坐視不理了——專寵禍國,哀家不能讓我大明江山毀在你的手里!” 漪喬登時又清醒幾分,猛地抬頭看向周太后,張了張嘴卻是沒發出聲音。 周太后不管她的反應,只是略動了動下巴,示意李嬤嬤將不知何時端來的托盤放到了桌子上。她看了面前托盤里的東西一眼,隨即覷著漪喬,揚聲道:“在這張絹帛上簽字畫押,或者,飲下這杯鴆酒?!?/br>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話說古代打PP是要把衣服扒下來滴,電視劇里不可能這么演= =板子直接打在皮rou上,各種血rou模糊皮開rou綻慘不忍睹,連皇妃們都不例外的說……QAQ所以這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又疼又達到羞辱人的目的。而且打板子也是有講究噠,可以打成外輕內重和外重內輕兩種,所以這也是個技術活兒…… 啊哈,順道說一句——陛下,乃心疼不?小喬,乃腫么選?【話說這貌似是兩句?呃…… ☆、第一百二六章 千鈞只一發 秋日的風總是帶著些蕭瑟的涼意。云層間尚有稀薄的陽光投射下來,呼呼的一陣勁風蹭著地皮掠過去之后,宮墻上的琉璃瓦折射出的都似乎并非暖融的日光,而是令人發寒的冷芒。 守在文華門的一個當值的小太監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寒戰。他抬起頭看看天,見剛露面沒多久的日頭這一會兒工夫就已經被烏云吞噬得幾乎沒了蹤影,天幕上陰霾越來越重,不由憂心馬上會落下雨來。 文華殿內的眾臣可沒心思關心外面的天氣。隔天就是皇太子登基的日子,加上近來各地事端不斷,朝務冗繁,諸多事宜都需要做最后的商定。他們如今一個個都吊著一顆心,唯恐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么紕漏,要知道,新皇登基這等大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然而大臣們著急緊張至此,坐于大殿之上的人卻一反常態,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禮部尚書周洪謨將手里的奏疏通篇念完后,祐樘仍是沒有任何反應。其他臣子垂首互相看看,心中都有些納悶兒。周洪謨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喚了幾聲“殿下”。 祐樘驀然回神:“何事?” 眾臣聞言,一時間盡皆訝然,紛紛在底下竊竊私語起來。 周洪謨也是一愣。雖然心中驚詫不已,但他還是恭敬一禮,答道:“殿下方才令微臣讀的奏疏已然全部念完,不知殿下對此意下如何?” 祐樘面上神色變幻莫測,眸光里罕見地透出些不安來。 周洪謨見不對勁,知道他剛剛根本沒聽進去。他思忖一下,正要詢問一下是否需要再讀一遍的時候,卻見祐樘猛地站起身,環視群臣一圈,面色沉凝地道:“有事稍后再議,眾卿可暫去歇息。我有要事,稍離片刻?!毖援?,他便一個側身,疾步踏出了大殿,唯余一班文臣閣老們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覷。 他方才正和臣子們議事時,突然感到心神不寧,腦海中不斷閃現出漪喬慘白著臉奄奄一息的支離畫面。原本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但是那愈加清晰的不安感如同決堤而泄的洪濤一般,頃刻之間便在他的心里瘋狂地肆虐。 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種令人脊背竄寒的惶恐。 他心知自己不能再定下心來,于是當即便暫時拋下手頭之事,不管不顧地疾步出了議事的文華殿。 隨侍左右的蕭公公連忙一路小跑地趕上祐樘的腳步,邊跟著邊急急地道:“殿下,小人已吩咐下去了,玉輦很快便備好,請您……” “不必了,”祐樘望向慈慶宮的方向,目光幽深邃遠,“你在此候著吧?!毖援?,他稍作權衡后,沉了沉氣,猛然運起輕功,一個騰身便凌空而起,幾個閃身,片刻之間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驚得在場的宮人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半天都回不過神來,直懷疑方才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雖然祐樘自己也覺得事情很詭異,而且他知道如此舉動未免有些不妥,但還是義無返顧。用輕功是回返最快的法子,他眼下管不了那么多了。 無論怎樣,他都要親自回去看看,看到她安然無恙他才能放心。 衣袂獵獵作響,他一路施展輕身功夫,一路輕點飛掠地將重重宮殿拋到身后,抄近道往回折返,完全無視路上宮女太監們那見了鬼一樣的反應。在宮里來回巡視的御林軍和錦衣衛見一個鬼魅一樣的身影急掠而過,還差點以為大白天有刺客闖宮。 密室里的氣壓此時已經低到了極點。 一名宮女將托盤里面的那張絹帛拿到漪喬面前,展開給她看。 一縷血絲從嘴唇上被咬破的傷口處溢出,漪喬的眼眸中閃過一道譏諷。 在慈慶宮門口當值的太監見太子突然回返,連忙迎上前來,正要朝他行禮,卻見他一揮手,沖口問道:“太子妃何在?” 那太監見太子免了他的禮,如今又行色匆匆,知道是有要緊事,不敢耽擱他的工夫,邊平身邊答道:“回殿下,娘娘晨起向太后請安尚未歸來?!?/br> 祐樘面色一沉:“多久了?” “約莫,”那太監想了一下,“約莫有一個時辰了……殿下,殿下您這是……”那太監話尚未說完,祐樘便即刻轉身騰躍而起,眨眼間就又飛身不見了。 那太監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傻在原地,滿臉的驚訝和迷茫。 周太后冷著臉等了許久都不見漪喬有什么動靜,不禁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你可看完了?” 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