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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答案已經不言自明:“你是說……” “是,意哥哥是為了你,”溫婉心中滿是酸澀,連聲音都是低低的,“他利用云家在商界無可比擬的地位,大肆排擠同為商賈之家的程氏,切斷了他們的一切貨源,擠走了所有的買家,只要是有程氏產業的地方,全部不留情面地如法炮制。其他的商賈見此,自然也都不敢再和程氏有生意上的往來。如此一來,就將程氏一族徹底孤立起來,幾乎阻斷了他們所有的生路。這樣,程大哥也就成為了整個宗族的罪人?!?/br> “程氏原本在商界也算是小有名氣,但是如今的境遇卻是凄慘異常。全家上下有二百來口人要養活,但長時間沒有分文的進賬,他們又沒有田產的積累,幾乎就活不下去了。就連去當鋪當東西,也要小心再小心,不能被當鋪的人認出來,否則就不給當了。再過一陣子,可能就要到沿街乞討的地步了?!睖赝裰刂氐貒@了口氣,滿面的同情之色。 漪喬輕咬下唇,心內著實吃驚不小。 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個什么心情。 “程大哥落得如此田地,都是為了我。那日我無意間向他說起了你,又神情郁郁地抱怨意哥哥對我愛答不理的,他便要除掉你,說什么為我掃清障礙。我當時覺得他只是說說而已,但是回去以后越想越不對勁兒,我怕你真的因此而有什么意外,于是便趕忙跑到除非居去告訴了意哥哥?!睖赝裣褡鲥e事的孩子一樣,只是低著頭,愧疚不已。 漪喬垂頭思忖著,慢慢地在心里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描繪了個大概。 如此說來,那人只是單純地為別人除掉自己這個“情敵”才會安排這場刺殺的。但是現在因為此事,落得累己累人,居然牽連到了整個家族。 她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但是這件事的牽連面不可謂不廣,她終究是做不到袖手旁觀。而且,說一千,道一萬,不管怎樣,自己最后都平安無事,更何況他如今已經得到了如此重的懲罰。要知道,精神上的折磨有時遠比**上的來的痛苦。 她嘆了口氣,揉揉眉心,正要說什么,卻見溫婉忽然后退一步,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小臉上已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張姑娘,對不??!婉兒當時不該在程大哥面前抱怨的,更不該提起姑娘。婉兒知錯了,請張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去向意哥哥求求情,放過程氏一族吧!否則,婉兒此生都會寢食難安?!闭f完,眼淚便流了出來。 漪喬被這個女孩子的舉動嚇了一跳。她連忙扶起溫婉,無奈地苦笑道:“溫姑娘這是做什么?漪喬實在當不起。何況,我也沒說什么不是?!?/br> 溫婉止住低泣,抬起頭滿臉期待地看著她:“張姑娘這是答應了?” 漪喬望著她真誠的目光,一時居然不忍吐出一個“不”字。 她略作沉吟后,輕輕點了點頭:“嗯,我會去和他說的?!?/br> 溫婉見此馬上破涕為笑,激動地拉著漪喬的袖子道:“多謝!多謝張姑娘!” 漪喬被她的小孩兒性子弄得有些無奈,不由好笑地看著她:“你就那么肯定你意哥哥會聽我的?” “解鈴還須系鈴人嘛——更何況……你是意哥哥唯一肯請進除非居的人,”溫婉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笑容黯了黯,翦水秋瞳里霎時劃過一絲傷感,然而也只是一瞬,“好了,今日是云祖母的壽辰,不說這些了。咱們快些進去吧?!?/br> 漪喬點點頭。 只是,她覺得此刻心里沉甸甸的,很不是滋味。 一抹苦笑劃過嘴角——墨意,你可讓我怎么來還你? 她抬頭望了望漸漸聚起了陰云的天幕,不由垂眸嘆息,心里更復雜了一分。 不遠處,人群熙攘。 今日……他會來嗎? ☆、第四十五章 壽宴變奏曲(上) 由于古代有“慶九不慶十”的說法,所以今日雖然是云老夫人的六十大壽,但實際上這應該是她五十九歲的壽辰。 可是漪喬卻覺得,她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 云老夫人是在墨意的陪同下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但她也只是讓自家孫兒隨同,硬是不樂意他上前攙扶。 她身著一件紫色纏枝蓮紋蘇繡鑲領赤金的七珍紋樣緞面對襟褙子,華貴中見持重。雖已是風鬟霧鬢,但老太太依舊精神矍鑠,舉手投足之間頗有大家之風范。雖然年歲已經不小,但是談吐言辭仍然保留著年輕時的利落干練,神態風采絲毫不遜于在座的年輕人。 漪喬嘴角含笑地望著云老夫人,覺得這位老人家應該是一個極為有趣的人。 等到一切就緒后,便是大家輪番上前賀壽的時間了。 云氏其實是個人口眾多的大家族,其旁系親屬其實并不少,如姑表姨表之類的實則有很多。但是真正根正苗紅的嫡系子孫,也就墨意一人而已。 許多旁支里面的,都抱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想法,打算藉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把自家女兒送上云家少夫人的位子。這云家未來的掌權人遲早都是墨意,如此一來,無疑就進入了整個家族權力的中心,成為了未來的女主人。 只是云老夫人那里至今都沒有明確表態,關于她老人家要找一個怎樣的孫媳,大家都在暗暗揣測。 云家的人一**上前拜壽完畢后,接著便是來賓們露臉的時候了。 從周圍人的互相稱呼和一些人的自稱里面,漪喬發現今日到場的果然有不少都是朝廷中的官員。 這讓她不得不感嘆于云家的吸引力。 不過,這云家如此,難道就不怕招來朝廷的注意嗎? 漪喬隨著一群人上前拜完壽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已經在人群里面搜尋了無數遍,但是依然沒有發現太子的身影。 他今日一定會來。她有預感。 可是如今來賓已然到齊,而且不管云老夫人地位如何尊貴,但說到底依舊是民,以他皇太子的身份來說,他親自前來是不合適的。 “漪喬,跟娘說實話,你之前是不是和云公子認識?”金氏趁著張巒去和他人敬酒的空擋,趕忙湊過來,一臉曖昧地看著自家女兒道。 正拈著一片云片糕想著事情的漪喬被她這一句話拉回了神兒。 她干笑一聲:“娘說什么呢,沒有的事?!?/br> “真的沒有?你還瞞著娘啊,”金氏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那我問你,進門的時候,你們倆那眉來眼去的是怎么個意思?還有還有啊,你看他對著你的時候,笑得多溫柔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