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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不見,姑娘可還記得在下?”他唇角噙著一絲春風般和煦的笑意,卻是帶著些促狹地言道。 漪喬聞言一愣,隨即滿臉狐疑地看向他。 深衣錦袍,身形頎長,唇畔揚著溫柔的弧度,一雙眼眸溢轉著琉璃般的華彩。雖是容貌平平,但那一身高雅清華的氣度,那從骨子里透出的強大氣場,均自他的周身一絲一縷地氤氳雋永開來,無論如何都無法令人忽視。 “右……右公子?”她凝眉思索了片刻,試探著出聲。 果然,少年輕輕頷首,語氣溫柔地笑答道:“正是在下。張姑娘,多日不見,別來可無恙?” “你……你易了容?”證實了眼前人正是那日匆匆辭別的少年,漪喬不由驚訝地看向他,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也顧不上回應他的問候。 “嗯,姑娘好眼力。出門在外,行事多有不便,在下便做了一番小小的易容改裝?!鄙倌隃匮越忉尩?。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易容術的存在,漪喬不由在心中驚嘆不已。 以前她也就是在武俠劇里面見到過這種神奇的技藝,現在親眼得見,算是開了眼界。 少年的易容術其實十分精湛,若不是他那雙獨一無二的漂亮眸子和與生俱來的風姿氣韻,說不定漪喬就完全將他當成路人甲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這些或瑣碎或抽象的東西,她是如何敏感地捕捉到的? 一絲輕快的笑容不經意間掃過漪喬的唇角:“右公子多禮了,幾日不見,小女子一切尚好?!?/br> 她的面容上洋溢著小小的激動和驚喜,有一種劫后余生見到親人的感覺。 她想起少年對自己的救命之恩,連忙學著江湖之人的禮節抱拳道:“此次真是多虧公子及時碰到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br> 少年輕輕搖了搖頭:“姑娘客氣了,這是在下分內的事情?!?/br> 他的語氣雖仍是一派溫雅輕柔,但其中卻透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認真,似乎一點也沒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妥之處。 漪喬頓時一愣。 分內的事?什么叫分內的事?這話真是怎么聽怎么曖昧…… “其實這次也并非巧遇,”少年似乎沒有注意到漪喬的怔忡,只自顧自地說下去,“在下今日是特意來找姑娘的。不過,能因此而救姑娘于危難,也算是萬幸?!?/br> “什么?找我?還特意?”漪喬一時間被他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正是?!?/br> 她深吸一口氣,條件反射地問了一句:“不知公子來找小女子所為何事?” “冒昧地問一句,在下可否邀姑娘借一步說話?”少年說得十分謙和有禮,態度也極為真誠。 “去哪里?”她下意識地問道。 少年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看著她道:“姑娘若是信得過在下,就請隨在下走便是?!?/br> “那剛剛那些黑衣人……”這邊聊得熱乎,倒把那邊的殺手給忘了。 “在下已派屬下前去處理,姑娘盡可放心?!鄙倌瓴⒉恢?,依舊溫聲笑答道。 漪喬輕輕吐出口氣。 “好?!彼粗媲暗臏匮派倌?,略作沉吟后,便點頭應允了。 ☆、第三十六章 驚聞途中變 夕陽的余輝散發著微弱的熱力,透過呼嘯的冬風為古樸典雅的窗欞鍍上一層淺金色。 除非居的書房里,此刻沒有外界的半分聒噪,一室靜謐。 依舊一身白衣勝雪,墨意正在凝神作畫。他薄唇輕抿,白皙精致的面容微微繃緊,黑如點墨的一雙漂亮眸子一瞬也不曾離開筆下的宣紙。筆鋒的每一個起落回轉,每一次勾連描摹,都極為謹慎小心。 他的神情認真非常,就連呼吸也放得極輕,似乎是怕驚擾了什么一般。 然而如此美好的靜謐,卻被驟然響起的一陣叩門聲給生生打斷。 “啟稟公子,溫小姐有要事求見?!眳枪芗夷菐е剀X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墨意筆下一頓,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頭。 “有何要事?”他淡淡地問道。 “她說是有關張姑娘的……” 墨意再次停了手中的筆,心突然莫名其妙地揪緊。 他正要吩咐什么,卻忽然聽到一陣嘈雜聲漸近,最后來到了書房門外。 “溫小姐,這……您不能……” “不能什么?你知道事情有多緊急嗎?都給我讓開!” 墨意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作畫的興致。他剛剛收起筆墨和殘畫,一抬頭便看到一道粉色的身影和著一股冷風急急地闖了進來。 “意哥哥,意哥哥!”溫婉焦急地喚著他,一陣風似的奔到了書案前。 一種不好的預感漸漸涌上心頭,墨意的眉頭不由蹙起。 “何事如此驚慌?漪喬怎么了?”莫名的不安令他有些緊張,聲音便不自覺地透著一股清冷。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忘記了刻意對漪喬使用尊稱,更沒心思去糾正溫婉對自己的稱呼。 “張姑娘……張姑娘她可能有危險!”溫婉似乎是一路跑過來的,此時額頭上已經見了汗,微微喘著氣說道。 “你說什么?!漪喬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會有危險?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墨意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他敏銳地察覺出事態的嚴重性,心內的不安漸漸洶涌成潮。 溫婉給自己順著氣,一時間被他問得有些發懵,便索性搖了搖頭道:“先別說這些了,如今最緊要的是趕緊去看看張姑娘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啟稟公子,姑娘出事了——”溫婉一句話尚未說完,另一個人驚慌失措的稟報聲便陡然響起。 是那個為漪喬駕車的車夫。 他由吳管家領著,一路跌跌撞撞地進了書房。 墨意的身體一僵,臉色瞬間雪白,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得緊握成拳。 “到底出了何事,說清楚?!彼娉寥缢?,聲音已然肅冷得嚇人。 不過,心中的不安被證實,他并沒有失控,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漪喬暫時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不然這車夫也不會好端端地活著回來稟報了。 “是是是……”那車夫見到墨意如是反應,嚇得雙腿一軟就跌坐在了地上,身體抖如篩糠。 “啟稟……啟稟公子,小的奉命駕車送姑娘回去,哪知卻在半道兒上遇到了刺殺……公子莫急,公子莫急!所幸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在千鈞一發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