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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漪喬十分明白,所以心里面是有些慚愧的。 墨意略作沉吟,而后看向面前的美人?!叭菸襾硪娨幌?,”他微微平攤右手沖著漪喬的方向,“這位就是我口中的高人,如今亦是我的老師?!?/br>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漪喬直覺得自己就這么被生生地推出去了一樣。 她注意到面前這位美人探究和打量的目光,感到渾身不自在。 希望,她不要誤會什么才好。她其實,就是個打醬油的,絕對沒想過摻和進去的。 本來她是樂得被無視,畢竟這種情況,還是不要摻和的好。但是現在既然已經被點名了,她就必須得硬著頭皮上。 “小女子姓張,名漪喬,”她僵僵地扯出一個笑容,“小女子自知技藝拙劣,剛剛墨……呃,云公子的那番不虞之贊,實在是愧不敢當?!?/br> 她反應極快地改了口,考慮這個時候還是避一避嫌的好。 “這是在下的表妹?!蹦庥秩绶ㄅ谥频叵蜾魡探榻B道。 不過,居然選擇了比較恭謙的措辭,不若方才在除非居里的隨意。 似乎,也是在刻意避嫌。 漪喬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這個學生果然是孺子可教也,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張姑娘,幸會,”美人的眸光暗了暗,勉力扯出一個笑容來,“小女子姓溫,名婉?!?/br> “溫姑娘真是人如其名,”漪喬笑贊道,“佳人如許,溫婉若斯?!?/br> 她這幾句雖有客套的成分在其中,但也是實話。雖然剛才被她無視得徹底,但是漪喬也并未生氣。即使她從未接觸過愛情這種東西,但是仍然有些理解溫婉的心情。 女子,一般都很敏感。尤其在自己所愛的人面前,面對其他的雌性動物,就難免有些小心眼了。 溫婉自知道漪喬的身份后,便一直有些怔忡。她極輕地嘆口氣,依舊保持著面上的笑容。 “張姑娘謬贊了,小女子實在愧不敢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一雙翦水秋瞳里倏忽之間劃過一絲傷痛,“倒是姑娘,不僅天生麗質,氣質落落大方,而且還擁有超群的技藝,婉兒怕是這輩子都望塵莫及了?!?/br> 墨意聽著這話有些不對勁,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頭。 漪喬覺得怪難受的,忙禮貌性地笑笑:“溫姑娘這是哪里的話,漪喬的那些伎倆,實在是上不得臺面,說出來都怕姑娘笑話的?!?/br> “張姑娘莫要謙虛了,”溫婉笑得有些苦澀,“姑娘能成為意哥哥的老師,就一定有非同凡響之處?!?/br> 漪喬覺著這話怎么聽怎么別扭,吸吸鼻子,都似乎還能聞到一股子醋酸味兒。還有那個稱呼,真是rou麻啊,不過她好像還改得很自然。 漪喬不禁轉首看向身旁的墨意,發現他的一張臉都已經沉得能滴出水來了,目光也變得越發清冷。 她癟癟嘴,想到旁邊的溫婉,便馬上又調回了目光。 漪喬在心中哀嘆一聲,感到自己被生生地夾在這對表兄妹之間真是尷尬得緊。尤其現在她們打過照面之后,就有點冷場,氣氛變得越發的詭異。 她整個兒就是一rou夾饃。 為今之計,就是趕緊遁走,她可不想當炮灰。 反正,她本來就該回去了。 至于眼前這對俊男美女,他們愛怎么著便怎么著吧,就不關她這個閑雜人什么事了。 她正想著要怎么措辭,一旁的墨意就已經很適時地幫著她解圍了:“老師今日也辛苦了,想來已是極為疲倦。學生這里實在不好再有所挽留,請老師先行回去吧?!?/br> 漪喬此時真是如蒙大赦,暗自在心里舒了一口氣。她干咳一聲,煞有介事地抬頭看了眼天色,順水推舟道:“是啊,天色確實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br> 站在這倆人面前,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自稱好了。不過想來,此情此景也沒有人會去在意這個。 然而在進得車廂之前,她卻忽然起了些玩心。 依照現在這個地理位置來看,她是在墨意的斜前方,背對著溫婉的地方。 漪喬一臉賊兮兮的表情,朝著墨意挪揄地眨眨眼,丟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樣子分明是在說:乖學生,你就自求多福吧,為師可要先撤了。 墨意簡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清清淡淡的面容上居然極少見的展露出了一個頗為無奈的笑容。 溫婉癡癡地看著他的這個表情,一時之間竟然回不過神來。 那是,她所不曾見過的,意哥哥發自內心的笑容。 不再飄渺,也沒有疏離。仿佛七色的彩虹環繞身邊,雖然美得恍然如夢,但又是那么得真實。 “表妹,你也該回去了?!蹦饪吹戒魡屉x開,也開始下逐客令了。 “可是,意哥哥……”溫婉一聽說他要趕自己走,便有些著急了。 “以后莫要再如此稱呼我,”墨意淡淡地道,“你畢竟尚未出閣,傳出去會讓人誤會的?!?/br> 溫婉聽了這話,委屈得直想掉眼淚。她緊抿著嘴唇,倔強地看著他:“婉兒可以不這么叫。但是,卻也一定不會放棄的!婉兒會非常努力,到時候讓云祖母選中我。這樣,成為你的妻子,婉兒也算是無憾了!” 說完,她很有些賭氣地轉身離去。 墨意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叫來吳管家,備了馬車,向著南熏坊而去…… ☆、第二十六章 冬夜小插曲(上) 昏黃的燭火不停地在燭臺上來回跳躍,給帶著些古舊的紅木桌面投下一小片顫顫巍巍的剪影。 暗沉的光亮雖然不能把屋子里的陳設照得十分真切,但是卻與靜謐的冬夜極為搭調,使得浸潤在淡淡橘色里的這方小空間平添了一份溫馨的祥和。 就著桌上的燭火,漪喬正認真地埋頭寫教案。 她今日因為沒有做好準備而把自己弄得有些狼狽,故而現在就乖乖地來寫明天的教案了。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她可不敢再掉以輕心。否則,她的老臉可要往哪里放? 話又說回來,既然攬下了這活兒,她就得擔起這份責任,好歹也要像那么回事才行。 放下筆,漪喬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習慣了現代那明亮的護眼燈,如今面對著這些個古老的照明工具,她一時間還真是難以適應。而且,她以前多半是在明亮的燈光下做作業,如今卻換成了在昏暗中寫教案,還真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其實,自從來到這里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