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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被女官桂棹扶著下了鳳輦,回到長秋宮,忽然嘆了口氣,道:“若是這太尉能生孩子,該有多好?!?/br> “那咱們陛下可就要成男子了,如此一來,倒不覺得多了不起?!惫痂鲋?,勸道:“陛下真是因為女子之身在皇位上,才顯得如此難能可貴呢?!?/br> 說的也是。太后也就放寬心了。 另一頭,陸離提著燈籠剛回到紫宸殿的寢宮,就看到謝凝披著長發,身上裹著大氅,靠在廊柱上含笑看著他。陸離將燈籠交給小太監,走過去輕斥道:“外邊風雪大,為何要站在廊下等?屋里暖暖和和的不好么?” “朕方才聽說了一件有趣的事,便想看看太尉此刻放心的樣子?!敝x凝伸手要握住他的,陸離卻躲開了。 “別鬧,我手冷?!?/br> 謝凝也不執意去做,只是道:“你倒是能想,我是想破頭了也只能想出一個女子貞潔的說法?!?/br> “我說的不只是借口?!标戨x停下腳步,看著她認真地說:“女子生育之事,兇險萬分,再沒人比我更懂了?!?/br> 她曾經兩次懷上他們的孩子,卻又因為種種陰謀詭計而失去,兩次流產都叫她的身體虧損巨大,要耗費許久的時間才能補回七八分。 “若是能夠,我希望你答應,不要強求?!标戨x說,“哪怕接下來咱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孩兒,你也要相信,你在那般艱險的環境中長大,如今仍然遠勝世間男子,咱們的女兒,一定也如你一般果斷聰慧、胸襟博大?!?/br> 謝凝抿著嘴低頭一笑,道:“孩子的事還遠著呢,且隨緣吧,你有時間擔心這個,不如想想禮部那邊的流程,我總覺得他們要鬧騰起來?!?/br> 禮部那邊果然是一片老頑固的心,大梁朝已經好幾代沒出現過帝后大婚這種大事了,只能從前朝里邊找典范,推敲來推敲去,終于將一個流程給擬定了。謝凝一看就打了回去,道:“太尉是男子,什么‘納采’、‘大征’都不必了,龍袍鳳袍都不可,朕看太尉便以武將之服作為禮服便可。余下之事,禮部酌情刪減?!?/br> 按照前朝的大婚之禮,帝后婚前要納采,即用種種儀式向皇后家送采禮。納采之后是大征,也是向皇后家送財物,表明雙方的婚約已成,隨后便是冊立、奉迎、合巹、祭神、廟見、朝見、慶賀、頒詔、筵宴。這一連串的儀式哪里都馬虎不得,禮部已經將所有流程都敲定,這或許是本朝唯一一場帝后大婚,是以禮部上下都嚴陣以待,務必要辦得威揚四海。但現在女帝一句“不得以女子待之”,整個流程全都改了。好在折騰了半個月,終于還是將流程確定了下來,另一班人也將年號定下了,欽天監那邊也將日子確定了,便在元日。 “朕還是第一次聽說元日大婚的?!敝x凝笑道。 “大約臣殺氣太重,要元日大喜才能鎮下?!标戨x也微笑。 日程確定下來,整個朝廷便陷入了忙碌之中,將各種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便在此時,錦書與決明終于姍姍入京了。 “陛下恕罪?!卞\書面帶羞澀,“我……我身體不適,耽誤了入京的路途?!?/br> 謝凝一看她臉上的神色,再看決明眼中掩飾不住的笑意,便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問道:“你既然身子不適,不如過一段時間再說吧?!?/br> “無妨,解太上忘情之毒對的關鍵在于針法與火蜥蜴的配合,針法我都傳給決明了,他下針,我在旁邊看著就好?!卞\書道,“事不宜遲,陛下,太尉身上的毒越早解除越好?!?/br> 謝凝立刻著手準備,次日便讓錦書與決明為陸離解毒。 太上忘情之毒是蠱毒又是寒毒,所以必須用炙熱之物火蜥蜴之血才能解。將火蜥蜴刺傷取血,同時在陸離手身上血脈所在之處開個傷口,將火蜥蜴之血滴入。手臂動脈乃是要緊之處,若是開得不慎便會叫人失血過多而死,而火蜥蜴細小,本身的血液也不多,取血時必須非常謹慎,以免火蜥蜴失血過多而死,造成太上忘情之毒殘留。所以,決明只能在陸離手背上刺一個xue道,然后以不會被浸濕的冰蠶絲埋入傷口,同時將火蜥蜴也刺一個小小的傷口,將火蜥蜴的血導入陸離體內。在導入火蜥蜴之血時,在陸離另一只手的掌心上開一個小口子,讓毒血流出。 等將冰蠶絲埋好,手掌傷口劃開之后,需先將陸離身上封住太上忘情之毒的xue道解開。這個動作之后,只消半息的時間,太上忘情之毒便會流入他身上的血脈,將他對的身體凍得僵硬。這時要以金針刺入周身血脈,加速陸離體內血液的流動,促使火蜥蜴之血與太上忘情之毒在陸離血液中抗衡,將毒素從掌心的傷口中推擠出陸離體內。 整個過程必須極為小心,極為緩慢,但又不能耗費超過一天的時間,因為時間耗費地太長,血液中殘留毒素的可能就越大。而進展得太快,則可能造成逼出毒素時牽扯出過多的血液,同樣會危及生命。 這一日謝凝守在門外,第一次體會到何謂度日如年。從前都是她在生死線上徘徊,陸離在床邊守著,她總以為是自己最辛苦,卻不曾想到真正受折磨的,其實是守著的人。 好在一日之后,決明與錦書走了出來。兩人雖臉色蒼白,但第一句話就是:“陛下請放心……” 謝凝只聽得這一句話便沖進了房里,在床邊坐下,握著陸離的手叫道:“七郎!”然而陸離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卻不曾回應她。謝凝便又慌了起來,轉頭問道:“為什么……” “陛下不必擔心?!睕Q明道,“太尉剛將毒素推出來,失血與乍然暢通的血脈都會叫他的身體不適,所以會昏迷。三日之后便會醒來,屆時一切如初。陛下,倒是您,您臉上還殘留著一絲絲毒素,這三日還要專心服藥,否則太尉好了,您卻留下傷疤,豈不是叫太尉傷心么?” 謝凝點頭,雙眼卻未曾離開陸離的臉。 三日后,陸離迷迷糊糊地醒來,只覺得自己的手臂又沉又重,仿佛被什么壓住了一樣。他睜開眼睛,低頭一看,恰好謝凝醒來,他目光落在謝凝臉上,兩人都歡喜道: “你好了?” 語罷兩人同時一愣,又同時說:“嗯,我好了,你怎么樣?” 所思所想,都是對方的所牽所掛。 陸離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意,伸手將她抱住,翻身將她壓在床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一個多月后,禮部將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