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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蝶對‘千花’的味道很是敏銳,就算相隔千里也能追蹤……就連千蓮宮里都為數極少,無思倒真有本事,居然能在宮外培育出來?!?/br>“如暄?!?/br>這時再也沒有什么能讓百里寒冰的目光移開,更不用說那些早就變成一地殘碎的蝴蝶了。“東海的千蓮宮里,是不是有能夠治你的藥物?”“這里離冰霜城并不遠,是嗎?”“我不是對你說過,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為什么不相信我?”“這里就可以了,這里的話……”“如暄!”“千蓮宮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燒成了廢墟,哪里還會有什么救命的神藥,余下的不過是些被刻意夸大的傳聞。況且無思此人城府詭秘,他的話還是不要相信的好?!?/br>“你是要讓我就這樣看著你,什么都不做嗎?”“師父,真的已經夠了?!比珀驯犻_了眼睛:“我們家的人活過四十歲就是長壽,這么看起來我其實也不算短命?!?/br>“可是我不愿意?!卑倮锖拖骂^,臉緊緊貼著他的臉頰:“如暄,我最近時常會感到害怕,常常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只要一想到再也看不見你,我就害怕得不知道怎么辦……”“就算朝朝暮暮相伴,也免不了有一日死別生離。你和我不過是……”溫熱的水珠滴在如暄眼下,沿著臉頰一路滑落,停在了他的唇角……又咸又澀的味道從唇邊穿透進來,那種味道就像是……淚水。“師父……”他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臉頰,想不到真的沾上了濕潤:“你……”“可是為什么呢?為什么我現在找到你了,卻更加害怕了呢?”百里寒冰的嘴唇緊貼著他干枯凌亂的發鬢:“如暄,你不是真的想離開我,你不是真的要丟下我一個人的,對不對?”他伸出手去,差點忍不住要去擁抱那個緊緊摟著自己的人,只差一點……“師父,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有些事始終沒有辦法強求的?!彼套×?,甚至還很灑脫地笑了一笑:“這樣吧!如果來世有幸,但愿你我可以……可以……”可以怎樣呢?可以暮暮朝朝?還是陌路天涯?來世……多么遙遠又渺茫難測的來世……“我不要什么來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活著,只要你好好地活著就可以了?!卑倮锖鶄冗^頭來,近在咫尺地凝視著他已無神采的雙目:“你對我來說,比這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千百倍……”“師……師父……”溫熱的吐息近在咫尺,如暄的聲音有些發顫:“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我是不知道?!彼⌒囊硪淼負嵘先珀严萆n白的臉頰:“我只是想和一個人朝夕相伴,時時刻刻守在他的身旁,不愿被別人分去他的目光。當我看到他受傷流血,心就會痛得厲害,恨不得能夠以身相替。他有一天突然消失不見,我發了瘋一樣四處尋找……如暄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對這個人,到底是懷著怎樣的感情呢?““不……”如暄直覺地往后退避,卻逃不出那環繞著他的溫柔禁錮。“我只當自己對你,不過是一個師父對徒兒的偏愛呵護,可是剛才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不要!”如暄猛地喊了一聲,聲音大得把兩個人都嚇到了。“你不要再說了?!币黄澎o之中,如暄半垂下眼簾,輕聲地嘆了口氣:“從我知道自己對你生了情意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年的時問。在這些年里,我什么滋味都已嘗過,對這份感情也早沒了奢求。所以,你不需要對我說這樣的話……”“你不相信我嗎?”“不!我不是不信,我只是不敢……”如暄的情緒激動起來:“若是我相信這是真的,那么我怎么舍得,你讓我怎么舍得呢?我等了這么多年……”百里寒冰用力地摟著他,大聲喊叫著無思的名字,手忙腳亂地擦拭著從他嘴中涌出的鮮血。散發出奇特異香的鮮血順著他微張的嘴唇,不斷流淌滴落,就像身體里所有血液都在爭先恐后地往外奔逃。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覺得有多么痛苦……然后,他漆黑許久的視野中,似乎出現了模糊的光亮。他仿佛看到了讓自己魂牽夢縈一世,卻始終如明月般遙不可及的人,正用一種哀慟絕望的目光凝視著自己。“我沒事……方才無思幫我封住了心脈,我暫時不會有事?!滨r血越流越多,他也越說越是吃力:“我只是走得太久,有點累……你別著急,讓我睡一會就好……我……我還有好多話……等我……”“如暄,如果你真的要走,我讓他們……我讓你喜歡的人都去陪你,那樣的話你就不會孤單了,好不好?”不好,怎么能這樣呢!“可是……那些人總是纏著你,是不是太煩人了?還是不要……”他定了心,決定還是好好睡上一覺,其他的事等醒來再說。“如暄,如果是真的……你害不害怕?”怕有什么用?“我不怕,剛才看到你吐血我還在害怕,現在一點也不怕了?!?/br>是??!你別害怕……“如暄,你冷嗎?”不冷。“那么我呢?”嗯?“你不要他們陪你,那讓我陪著你好不好?”這是……在說什么……“如暄,我陪著你,不論去什么地方,不論在哪里!你讓我陪著你,好不好?如暄,我們會朝夕相伴……所以你不要怕,我就在這里,我會陪著你的……”意識漸漸恍惚飄散,他倚在溫暖的懷里,聽著優美柔和的聲音,幾乎立刻就要睡著了。雖然想要回應,卻連手指都懶得動上一動。等醒了,再好好問一問吧!不過……他好像說了朝夕相伴,如果能夠那樣的話,那該多好。朝夕朝夕……日夜……不離……番外咫尺“你說什么?”慕容舒意聽到囈語,轉過頭去問他。“我是說……怎么不見你提到如暄?”司徒朝暉懶洋洋地靠在車窗上,漫不經心地望著外頭:“在姑蘇時,你不是總把他掛在嘴邊的嗎?”“我不是不想提他,但想到他一個七竅玲瓏的人,偏被那虛假的情愛束縛著,心里就不是滋味!”慕容舒意總愛笑鬧的臉上有著嘲諷:“這世上誰見??菔癄€。哪有地久天長?人生何其短暫,一轉眼就百年身了,為情癡狂的人再傻不過!”“沒想到士別三日,真要刮目相看了!”司徒朝暉低下頭,用手指理著腰間的絲穗,看去和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