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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高中時無半分區別。立正川看呆了,喉結滾動,莫名想吻上去。其實后來回頭一看,也才八年。三年之痛時,他們沒在一起。七年之癢時,他們沒在一起。第八年,他們重新相遇。這根本不是天意,而是人為。若事事隨緣,或許他們早已天各一方。立正川拼了命想回來,季元現守財奴似的守著一座城,守著一箱回憶。誰比誰苦,誰又比誰容易。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也得看有情人是否明白“事在人為”。季元現感受到目光,強勢得壓著他不敢抬頭。立正川等他吃完,便把自己那份推過去。“吃飽沒?”季元現差點噎死,溺斃在立正川溫柔的目光里。他匆忙收拾餐具,耳朵悄悄紅了。“我吃飽了,等一下。放好餐具就出門?!?/br>廚房里,季元現慢慢將盤子放進洗碗機。他靠著流理臺,心跳巨亂。完了,季元現想,他怎可以如此有魅力。周末參觀天文館的人挺多,兩人隨處閑逛。立正川起意來這里,是因為高中時,季元現曾有一段時間瘋狂喜歡天文紀錄片。他們曾湊頭在一起,討論無垠星空,爭論有無外星人。然后暢想未來,勾勒星際藍圖。唯一可惜的是上學那幾年,他們從未一起來過天文館。從太陽展覽廳出來,立正川領著季元現去宇宙穿梭廳。“如果你想觀測行星,可以等到晚上。天文館會開放一三零天文臺,提供月亮和行星這類比較明亮的觀測目標??梢钥辞逶铝梁??!?/br>季元現滿腦子宇宙星際,沒人能拒絕星星的魅力。好比他,總無法拒絕立正川。“你今年回來,還走嗎。以后打算在哪工作,美國?”季元現的目光落隕石展臺上,裝作仔細看簡介,問得很隨意??赡敲匆稽c點心尖,全在立正川那里。“要回一次美國,時間不確定?;厝ソ唤庸ぷ?,但工作只是次要?!?/br>立正川一手揣兜里,一手下意識護著季元現。展館人多,難免產生碰撞。現哥微皺眉,轉頭問:“時間不確定?”“是啊,”立正川輕松一笑,“主要看你,什么時候答應跟我過去結婚?!?/br>季元現:……完了,他想,是真的。現哥正要開口,立正川卻打斷他。“別這么快回答,你先好好問問自己,好好考慮,最后遵從自己的心。雖然我恨不得你現在就跟我走,但我還是希望,你的答案不是一時沖動,而是深思熟慮?!?/br>“我們是成年人了,不再是八年前?!?/br>少時氣象崢嶸,無論何事都要爭一個出挑絢爛。等及成熟時,心性趨近沉穩平淡。他們變得各自有各自的人生理解,生活信條?;蛘虅μ煅?,歸來少年?;蚣t塵千丈,道義壓肩。也或轟轟烈烈,頭顱高昂。但最終的最終,青春瘞玉埋香,世俗長驅直入時,他們不愿以此生遺憾已矣。季元現與立正川對視半響,什么話也沒說,笑著點點頭。卻好像一切都在不言中了。傍晚七點,季元現上天文臺觀測行星時,立正川站在他身邊,盯著季元現側臉。“其實,我想跟你將‘蝴蝶星云’,該星云中有兩顆互相環繞的恒星,距離地球3800光年。意思是那場綺麗絕美的葬禮,發生在3800年前,大概是……”立正川一頓。“古巴比倫王頒布漢謨拉比法典的時候?!?/br>季元現琢磨幾秒,“所以,你講這個的目的是什么?!?/br>“沒什么目的,”立正川說,“就想跟你套套近乎,我們曾一起背過歷史?!?/br>季元現撲哧一笑:“你怎么不說我們還曾打過炮,更近點?!?/br>“我現在也想,”立正川從后面扶住季元現的腰,掌心似火,光是輕輕貼在現哥后腰處,便足以讓他渾身發軟。“背歷史是過去時,跟你打炮這回事吧,是現在完成進行時?!?/br>“你要跟我復習英語?”季元現直起身,望著立正川眼底含笑。川爺摸摸下巴,舌頭不懷好意地舔舔嘴唇:“我還想跟你復習點其他的?!?/br>季元現按住狂跳的心,狂躁悸動一朝復活般,熱血難耐地搔動四肢百骸。他咽口唾沫,喉結滾動。頗有些不習慣。下意識地,從兜里掏顆糖出來。正剝了糖衣要放進嘴里,倒讓斜伸過來的手給攬住。立正川捂著季元現的嘴,掌心貼合那雙柔軟嘴唇。和當年在床上一樣,和當年在激情關頭一樣。立正川捂住季元現的嘴,不讓他發聲。川爺居高臨下,如狼似虎的眼睛盯著季元現。他沉下聲線,緩緩說道:“季元現,我回來了?!?/br>“你以后不要吃糖了?!?/br>“吃我吧?!?/br>第六十章窗外潑雷大雨,意識迷糊間,季元現被雷鳴吵醒。四周昏沉沉,有點頭疼。他勉強睜眼,半響又閉上。只覺有誰在黑暗中,緊緊握著他的手。季元現再次清醒時,雨聲淅瀝,唰唰地沖擊窗外樹枝。寒風跑過葉稍,一頭撞在緊閉的玻璃上。“是,你們先暫時安排一下,我這邊走不開。郵件發給我,德國客戶要求嚴謹,我希望你們能把細節處理到位,其他的……”季元現微微抬頭,瞥到書桌后的立正川。對方坐在轉椅上,背對床。唯能看見筆記本電腦一角,放在大腿上。一只骨骼勻稱的手輕敲鍵盤,從袖口可辯,身著西裝。藍牙耳機扣在左方,語速緩慢,咬字清晰。是陌生又略微熟悉的煙槍嗓。立正川回身拿水杯時,正巧與季元現迷瞪的雙眼對上。兩人互相打量好一會兒,立正川低頭說幾句,關掉視頻會議。“身子骨還這么弱,白長幾年了?!?/br>“……我……”季元現一張嘴,聲帶發緊說不出話。嗓子疼得要命,這才意識到自己又發燒了。他乖乖閉嘴,單方面就此事接受立正川的任意批評。川爺瞧他迷糊又困惑,簡直氣笑了。他揉揉太陽xue,再伸手一探季元現額頭,“不是很燙了,有力氣嗎,我抱你還是自己坐起來?!?/br>季元現早想證明自己并不體弱多病,且必要時候還能扛起兩桶水。他興沖沖地雙臂一撐,不料渾身發軟不聽指揮,手肘受不住,下意識傾斜?,F哥后腦勺“哐當”撞在床頭上,十分不瀟灑。立正川:……季元現:“嘿嘿……”立正川按住額角突突直冒的青筋,他盡量笑得和藹可親,看來卻有點恐怖。“寶貝兒,是我,我就笑不出來?!?/br>“誰這個時候跟你開玩笑,嗯?”從小到大,季元現對親近之人的言辭態度,從來都是能慫則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