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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送秦羽回家。傻逼秦不懂看人眼色,一喝大就話多,見季元現來,扯嗓子嚷嚷上了。“這!我兄弟!絕世好零,啊。今晚來個攻,給他性生活!”“本人實名制!求求大家救救孩子!救救這個八年沒有性生活的社會老畜生!”“我——嗝!”“就你媽話多!”季元現忍著不給他腦瓜開瓢,半拖半就將人帶走。要不是看在開襠褲的份兒上,現哥很難做一次人。顧惜問他們需不需要叫車,季元現說有代駕,讓他趕緊回去玩??ㄗ弦欢蜒Ч砉?,也唯有顧道長能鎮場。走出1926,季元現扶著秦羽右拐。這丫酒品相當惡劣,剛剛聲嘶力竭大吼大叫,這會兒又宛如豬嚎,慟哭起來。秦羽一把鼻涕一把淚,“現兒,我的現兒!你他媽好苦啊,八年,這八年你到底怎么過的啊?!?/br>季元現:……“求求您別咒我,好得很?!?/br>“現兒,現兒??!來,跟哥哥講講,你和那畜生的愛情故事!”秦羽揪住他衣領,肝腸寸斷。合著失戀的是他一樣。季元現耐著性子:“我們相遇,我們相愛,我們zuoai,我們分開。夠明白了步?!?/br>秦羽一聲大吼:“立正川你他媽是畜牲!”季元現:……算了,讓這貨睡一晚馬路牙子吧。相去不遠的酒吧門口,正有一群人走進1926。為首的男人就著嘈雜音樂,耳力敏銳地聽見一聲吼。他福至心靈般退出門外,四下看去,卻空無一人。“立總?”酒吧總經理喊道。那人回頭,略微自嘲地輕笑兩聲。距離最近的倆MB真真是看直了眼——男人一身挺闊西裝,既顯深沉,且英俊逼人。他的頭發盡數往后一擼,眉目濃烈,鼻梁挺直,唇形如弓。他叼著煙,一點猩紅映在瞳孔里。又雅又痞,特大氣。估摸是幻聽,他轉了神,提起嘴角朝總經理笑,“見外,您是我哥的人?!?/br>“叫我立正川就好?!?/br>第五十七章送秦羽到家,季元現累掉半條命。他將人安頓好,后半夜才回到自己家。洗完澡,好端端的睡意全無。季元現干脆倒杯咖啡,上書房焚一炷香,手抄般若經。佛說八萬四千法門中,般若法門最為殊勝。般若經其內涵以空性為主,透過對空性的了解而斬斷煩惱障礙。說白了一詞概括“四大皆空”。季元現這幾年,沒什么大本事,倒為了一人背誦佛經。他算不得虔誠信教徒,但思來想去,一不耽于美色;二不貪戀紅塵;飲食崇尚養生多年,遠離大魚大rou,差不多算只大白兔。乍一看,還挺有我佛門中人的意思。季元現越抄越來勁兒,甚至自我解嘲為帶發修行。時間一長,大小品般若手到擒來;興致好,他能唱一首配了曲的般若波羅密多心經。人生在世,修人修性修心,到底還是要審視自個兒。掰開良心,看看是否依然鮮紅如血。季元現信得很隨便,表面熱衷大乘佛教,講人有佛性,需認真修行,明心見性。可他本質偏向上座部佛教,即所謂小乘佛教。人就是人,佛就是佛,人只能解脫自己,不可成佛。季元現是明白人,他自個兒不過二把刀,有什么能耐超度別人。現代青年討厭之一,可以接受指點,不可以接受指指點點。手抄佛經的習慣一旦保持下來,搞得季元現大有遁入空門之感。路上見一清純可愛的小男生,都不敢起色念??傆X是違了心,有辱佛門。秦羽看不慣他這點,生怕哪天季元現一張口,“施主,阿彌陀佛?!?/br>那才是夭了壽了。佛經抄到天明,窗外世界逐漸鮮活。幾束朝陽投到玻璃窗上,泛著柔和的光。季元現一夜沒睡,喝完咖啡,在浴室洗漱完畢。他換一身休閑裝,今天要去城北戲園聽戲。那名男旦要唱王寶釧,專門發了消息給季元現。現哥開著大眾出門,想起上次秦羽說他腦子壞了。他倒覺得挺好,越活越無欲則剛。這天兒降溫迅速,今年天氣特反常。春秋幾乎消失,夏季早到早退。一通爆烈的炎熱后,玩厭倦那般,將人世甩手扔給了冬天。周末有點堵車,季元現掛空擋,想從后座撈一件薄大衣穿。手機響鈴一陣,他瞥見名字,快速接通。“媽?!?/br>季夫人的聲音沒怎么變,這幾年卻日漸衰老。眼角皺紋確實多幾條,隱隱有美人遲暮之感。季元現叛逆八年,成功將全家上下耗得沒了脾氣。算了,他愛結婚結婚,愛男人就愛男人,不指望了。季老子當年大發雷霆之怒,揚言沒這不孝孫。后來薛云旗長居國內,慢慢給老年人做思想工作,慢慢疏通關系。薛云旗功不可沒,季元現承這個情,順勢把大提琴學下去了。偶爾還會去薛云旗的樂團幫忙。“今晚有個宴會,你沒事的話早點過來。在香舍里酒店,都是你爸當年的戰友朋友。叔輩們聚會,你沒遲到的理由?!?/br>季夫人距退休不遠,這兩年調了任,擔著閑職開始養老。幾年一晃,她也隨心開悟,把季元現的事情給看淡了。沒有人是不會變的,聰明人懂得順勢而為。既然季元現喜歡男人,便讓他喜歡。如今他獨立了,翅膀硬了,說話有底氣。又有幾人能管他性向。季元現應下,早不與母親置氣,他學會調節親人關系。其實人與人之間,也就那么回事兒。“今晚您去嗎,需不需要我來接您?!?/br>“不用了,我有其他事。你多注意身體,降溫太快,不要感冒?!?/br>絮絮叨叨閑扯一陣,季元現掛了電話。其實再強勢的女人,她也是母親,普通而平凡的母親。季元現從不曾責怪當年母親的阻攔,是自己沒實力,怨不得誰。現在季夫人反而催他,年紀眼看增長,總要找個人定下。思緒再劈叉,季元現又想起立正川。他趕緊從包里摸出顆軟糖來,含住了,才敢繼續想。習慣猛如虎,季元現近幾年沒那么意難平,也沒那么心苦了,嗜糖的習慣有所好轉。他想起顧惜說立正川十二月回來,秦羽說那小子紅著眼猛賺錢。光聽形容,已離藝術家相去甚遠,是個滿身銅臭,市儈的商人了。季元現忽有傷感,那些年意氣風發,執意仗劍走天涯的少年,經年一過,便也混跡在市井庸俗之間了。大眾低速滑行,好在開場前到達戲園。季元現落了座,沒去后臺。那男旦上場時,在人群中瞧見他,刷得雙眸一亮,好似有了神采。季元現悄悄做個手勢,讓他好生唱。于是男旦嗓子一開,琴聲托得緊,句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