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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老子沒這愛好?!?/br>“得了吧,你可別說這些年沒談戀愛。生理問題怎么解決的,嗯?”“戀愛是真沒談,斷斷續續遇上過幾個,都感覺不對。沒深交?!奔驹F說,“再加上我需求不強,實在想了,自己湊合著解決就行?!?/br>“沒必要交幾個炮友,以示自己是正常的成年人?!?/br>這回秦羽斂了笑意,他皺眉,一本正經地說:“現兒,你該不會是性冷淡吧?!?/br>季元現:……現哥大街上激情停車,幫秦羽打開車門。他刀刃似的薄唇一動,冷冷吐出兩個字:“下車?!?/br>同年九月,在歐洲浪漫了八年的顧惜,首度回國。季元現和秦羽一起去接他,機場見面時,差點沒認出來。顧惜身姿高挑,著裝偏歐美風。推著行李車,背著大提琴。他遙遙走來,和當年那個瀟灑離開的少年相重疊。三人團聚,雖久未見,任有無數話題。秦羽說好兄弟一生一起走,季元現又要他滾下車。吵吵鬧鬧,最后決定去季家吃晚餐。臨進門,秦羽輸密碼。季元現戴耳機聽曲,低頭刷手機回復工作消息。兩人按慣例斗嘴,唇槍舌劍,正精彩。一直沒插話的顧惜忽然問:“元寶,你知不知道,立正川今年回來?!?/br>“十二月底?!?/br>兩人瞬間安靜,秦羽把堵在喉頭的玩笑話吞回去。季元現一動不動,好似壓根沒聽懂這話什么意思。他的耳機里在放京劇,遲老板那嗓子美得不可言說,唱段正放到——這才是人生難預料。(注)——注:“這才是人生難預料”,,老七個人偏愛遲小秋老板。第五十六章你是我心中的長基羅塔,標刻太陽位置,繼續著永恒不變的光輝。這話寫在季元現書桌上的相框里,時間是四年前,大學畢業時。當年他等到心灰意冷,以為立正川再也不回來。直到今日,顧惜驚異問他:“這么大的事兒,你居然不知道?!?/br>秦羽好死不死地接嘴說:“朋友圈都傳遍了,那小子高調得很。人還沒回來,先是跟林沈海勾搭上了,說要拿下城西的百畝地。然后聯系周錫,準備搞點大動作。這幾年煙草酒水行業可賺錢,那小子太蔫兒壞了?!?/br>季元現抓住重點,瞅著秦羽,他冷笑一聲:“敢情咱秦爺早知道?”秦羽露餡,訕笑:“我以為你知道嘛,要是不知道,我也不好主動提起嘛。嘿嘿,就上次!上次我問了一句,您還說不認識嘿!”“咋的,人要回來啦,狗血失憶癥也好麻溜兒啦?”季元現瞥一眼桌上的火鍋,嘆口氣。他放下筷子,決定直接動手?,F哥不負當年勇,一擼袖子準備干架,“羽子,不知你平時看不看王小波的書?!?/br>“前兩天我剛看完一本,他說人活在世上有兩大義務?!?/br>“一是好好做人,你猜第二是什么?!?/br>秦羽才沒閑心跟他討論文學,張了嘴大聲求救:“惜哥!你看他!你看他嘿!”“多少年沒見了,咋還這德行!你管管他!他打我!”任由耳邊豬叫連連,顧惜夾一筷子毛肚,既斯文且優雅地扔鍋里涮著。他慢條斯理地接上話茬,“人生在世,第二義務是不能慣著別人的臭毛病?!?/br>“挨個打,長記性了就好。忍忍啊,羽子?!?/br>當事人秦羽怒目而視,手指顧惜,差點沒懟對方臉上去。“又不是我一個人提前知道,你也知情不報!”“還是不是兄弟了,啊?!?/br>“留著這情誼沒啥用,”顧惜燙好毛肚,放碗里裹一層調料。他在嘴邊吹吹,唇上沾著香油,潤亮好看。他說:“暫時掰了吧?!?/br>季元現打得秦羽滿屋跑,最后撒不過氣,一人拎著威士忌在客廳喝悶酒。等秦羽收拾餐桌,顧惜叼著煙尋過來。他們多年未曾這般面對面,一時都有些不自然。好在顧惜話匣子一開,將季元現的思緒勾出五里地兒。“這幾年什么沒學會,你倒學會酗酒了。季媽沒跟你一起住,放縱得沒邊。不是什么好事,自己掂量點?!?/br>“我喝得也不多,”季元現猛灌半杯,撒謊不帶臉紅的,“沒事?!?/br>顧惜:“……你當我是瞎子?!?/br>秦羽自從被林沈海收拾一番,沒能免俗地淪落為居家男人。洗碗涮鍋擦桌子,一條龍服務。但兩人的相處方式挺奇怪,簡單來說放養式,難聽點是喪偶式。不過年輕人嘛,沒個定性?;蛟S過幾年收心,或許過幾年分手。顧惜沒安慰季元現。他們能安慰的話,在立正川離開頭兩年,已勸解盡了。如今不過是塵封的記憶浸了酒,再次喝醉喧囂起來。季元現曾一度以為自己是孤獨的,那種孤獨感的認知,來自于立正川——他以為他再也不會回來。然后現實猛地給他一巴掌,季元現驀然驚慌失措。他還沒想好,沒想好重逢該是怎樣的場面,用怎樣的表情。秦顧二人走后,季元現慢騰騰摸出錢包。他從最里面夾層,拿出一張信紙。不大,裁剪過。已八年過去,紙張略顯陳舊,上面的字跡卻很清晰。十八歲的立正川給他寫:你和我,也不要變。這話似緊箍咒,一戴就是八年。說來八年既長也短,足夠好多人的生活翻天覆地。有同學結婚,有朋友二胎。同事婚禮的份子錢隨到手軟,期間還忙不迭地參加了幾場白事。單單自己的生活,季元現閉眼想想,無聊乏味,過得跟狗屎一樣。他自詡走得出,也忘得掉。但為何每每夜間夢回三百遍,驚醒他的那張臉,還是立正川。季元現用手捂住眼睛,他怪今天的燈光格外刺眼。封緘好幾年的淚腺,隱隱有崩塌的征兆。實際這八年也不是沒聯系,有過一次。大四那年,季元現正為畢業論文忙到兩眼抹黑。他們學院的答辯老師出了名變態,負責他的論文導師也苛刻得不要命。應是某天晚上,三天沒怎么合眼的季元現好容易睡著。手機飛行模式,第二天收了條語音留言。號碼不認識,他狐疑點開。起先靜默幾秒,然后傳出一道男聲,顫抖地唱著明月幾時有。季元現大腦霎時空白,除了緊緊攥著手機,四肢百骸已不屬自己。他呆呆聽著,聽那邊染了哭腔,叫季元現,叫心肝,叫寶貝。說我真他媽想你,我已經要撐不住了。后來哭聲太過揪心,肝腸寸斷般。特惹人心疼,季元現沒聽完,趕緊掛斷。他魂不守舍地度過三天,甚至想,我不答辯,也不畢業了。我要去美國找他。然,立森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