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有這個想法，”立正川頷首，又用手指點了點頭，“但明顯不可行，這次比賽要走科技創新的團隊多如牛毛。競爭極大，我們也要去當傻逼么?！?/br>
“你這相當于廢話?！鳖櫹б嗖涣羟槊?，他支著下巴，笑里藏刀?！耙痪浣ㄔO性話語都沒有，我要是公司CEO。你現在就可以去財務部結算工資了?！?/br>
立正川沒接招，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給誰打工，結個屁的工資。小軍長不露聲色，轉頭問了季元現一個關鍵性問題：“執行官，我想請問本公司的主打產品確定了嗎?！?/br>
“如果沒確定，一切的宏偉藍圖，都是耍流氓?！?/br>
季元現等人面露難色，這一問鞭辟入里，拐著彎罵他們全都磕牙放屁。

“那我們來進行一下產品討論，有沒有好的提議?！?/br>
“有有有，這個有！”秦羽就等著這茬。

他提議“挖礦”，如今比特幣價格飆升。而高配置比特幣挖礦機也才三十萬一臺，尋找到優質礦池，再將挖礦轉移到現場可編程門陣列上。通過優化實現哈希速度，效率非常高。

秦羽不算很懂，但他多少知曉這里頭的可觀利益。結果周錫頭一個反對，他壓根不贊成開公司搞這名堂。

“且不說如今國家監管層對虛擬貨幣挖礦產業的監管，在逐漸收緊。比特幣在我國雖不違法，但也不合法。你這完全是在打法律的擦邊球?！?/br>
“那我有個提議，”林沈海躍躍欲試，都是半大不小的男生。思維一經開闊，眼界放寬，膽子變大，什么新奇出格的想法全往外鉆。

“講道理，我們可以炒外盤。白銀炒著沒意思，我們可以炒黃金。國內不準，我們可以投資國外嘛。再說了，就我們幾家關系網。想在國內炒，那還不是小意思?！?/br>
季元現聽得翻白眼，顧惜也不得不失笑。他揉揉額頭，覺著高二的課程都沒有如此疲憊。

“海子，你這也犯法的。我們能不能當個良民，不犯個法你們還不樂意是吧。別忘了這只是比賽?！?/br>
“就因是比賽，才要敢想嘛?！绷稚蚝２辉谝?，說完他擠眉弄眼。心思活絡又大膽，道，“哎，惜哥。你家啥時候不進軍娛樂業了，也來圈地玩玩？紅色背景，不在怕的?！?/br>
顧惜擺手，笑著婉拒林沈海的橄欖枝?！皠e拿我家說事，這幾年走得如履薄冰，誰還不是人人自危?！?/br>
林沈海撇嘴，他是完全的冒險主義。骨子里的激進沖動，壓根不懂何為敬畏。

季元現懶得聽他們瞎吵，他順勢往立正川肩膀靠去，單手勾住小軍長肩膀。

“喂，說話啊。團體討論你不參與，鬧脾氣？”

“我有什么可鬧的，”立正川哂笑，他捏住季元現的手，握在掌心細細揉搓?！拔业褂幸粋€想法，只是還在分析可行性?！?/br>
季元現瞪眼，這貨真不上道，好主意全悶肚子里。他轉頭在立正川肩上咬一口，狼崽子似的齜牙咧嘴。

“居然敢什襲珍藏，找死是吧?！?/br>
現哥沒有嘴下留情，立正川嘶一聲，趕緊捏住他下巴。兩人靠得很近，從秦羽角度看去，仿似在接吻。場面火辣異常，曖昧灼燒。

立正川冷傲夾雜不經意泄露的寵溺，“輕點兒，昨晚還沒啃夠是不是?！?/br>
這話著實講不清，外人聽來不可描述。季元現被將一軍，騰地耳背發紅。

“我啃你大爺！”

“啃我就成，”立正川笑了，趕緊給他順毛，“我的點子不一定成，但目前來說，國內沒有一家公司肯做這個事?！?/br>
“反正比賽規則，是在較為可行的范圍內發散思維。我覺得問題不大?！?/br>
季元現正經幾分，“你說說看?！?/br>
立正川走到五人之間，瞥一眼顧惜。他頭微昂，眼角斜露傲岸。

“我的建議是，成立一家類似于亞馬遜、阿里巴巴這樣的網上交易平臺。但我們出售的商品是各類文學作品，涵蓋、劇本、漫畫動漫腳本等?！?/br>
“我國數字文化產業已成為一個投資熱點，特別是以信息產業帶動文化產業結構的戰略性調整。簡單來說，在本平臺，新人與大手的差別不大。一切作品明碼標價，賣家預先評估自身實力，自有伯樂上門購買。主要吸引人群是導演、編輯、出版商等?！?/br>
“在IP大熱的背景下，許多優秀新人苦于缺少曝光渠道。存在影視改編劇本爛透，好作品卻無人問津的情況。本公司將資源作為商品，買家賣家相互協商后，可如購買物品一樣，進行貨物貿易。我們需要不斷完善在專利或產品轉讓方面的手續，達到快捷、方便、安全。保證雙方利益?！?/br>
“同時，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提供‘反抄襲’打官司協助。一律經由本平臺出售的文學產品，最終走向無論是漫改真人、改影視，或有其他商業用途。若發現‘抄襲’與‘被抄襲’，我們將永遠保證受害者權益?！?/br>
季元現聽入神，半響，察覺立正川看著他，才從思緒中回神。

“任何題材？”

立正川斬釘截鐵，“任何題材?！?/br>
“我懂你意思了，”秦羽點頭，“這相當省略了編輯與引薦人，直接讓制作方與作者面對面。類似網店銷售與實體銷售的區別，更省事省錢。同時新人的機會更多，出路更廣闊?！?/br>
秦羽說完，眼睛一亮，“好主意，肯定很有意思。這無意中觸犯了挺多人的利益，實行起來困難重重?！?/br>
顧惜沉吟片刻，神情嚴肅，他收斂了敵對情緒和私情?！叭绻懦щy，此建議可行，還能發展海外用戶。使得跨國合作更簡易，國外投資者可以廣泛地了解到許多新生創作力?！?/br>
“為應對文化經濟的全球化，公司可推出國外專區，并有專業人員提供免費翻譯服務，設立專門的板塊，如本國貿易、本國與國外貿易、國外間貿易。最大范圍地滿足賣家與買家需求?！?/br>
立正川說完，在紙上勾畫關系網。他將可能需要打點的關系、人脈資源、啟動資金，一一列出。用簡而易懂的三言兩語，告訴其他人如何做。

顧惜領悟最快，他執紅筆，很快在白紙另一端分析風險與機遇。

兩人之間，氣場驟然生變。變得和諧統一，竟生出點英雄所見略同的相惜之感。

季元現盯著他倆，立正川高出幾厘米，氣勢挺盛。他單手揣在西褲兜里，領帶依然松松垮垮搭在脖頸上，顯得放縱不羈。而顧惜頗為斯文儒雅，身材挺拔，襯衣嚴絲合縫地扎在西褲里，渾身上下一股精英味兒。

他們在“政見”統一時，全然忘記是情敵。思想迸發，如火樹銀花不夜天。他們已馳騁在商業帝國，豐富的見識和雄厚的家底，給了他們談資與氣魄。

立正川敢想別人不敢想，而顧惜恰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