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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奴婢不敢欺瞞夫人?!毖诀吖虻搅说厣?,一臉無辜:“奴婢只是轉述聽來的話,絕沒有添加半點不實?!?/br>“這是怎麼回事?山主他……怎麼要說這樣的話呢?”霞衣在原地轉來轉去,滿臉不安。“夫人你別急,山主頂多是和那人斗氣呢!”“斗氣?你什麼時候見過山主和人斗氣了?”霞衣瞪了她一眼:“山主最恨對他不敬的人,你見過哪一個人言語得罪了他,還能活到第二天的?”山主居然說出那樣的話來,怎麼想都不對勁。什麼叫“我要讓你知道這世上沒有我做不到的事”?聽起來,好奇怪……“不行!我要好好想想!”霞衣用力咬著自己的手指,慌亂地說:“我要想個辦法,一定要……”那丫鬟從霞夫人房里出來,沒有急著回自己房里,反倒往宮門外走去。她走了很遠,翻過了幾處山頭,走到了一處看似荒廢的院落,穿過人高的野草,直直地走了進去。院里有一座池塘,因為無人照料,早就干涸了許久,像一個長滿了野草的大坑。丫鬟穿過架在池塘上的廊橋,直走到了院里唯一的一座屋舍前停了下來。“過來?!?/br>就在她左右張望的時候,傳來了招呼她的聲音。她往聲音來處尋去,才轉了個彎,就發現要找的人其實就在眼前,不過是被茂盛的荒草遮住了而已。那人一身天青色的衣服,坐在一塊大石上,手里竟然拿著一根釣竿。“屬下參見城主?!毖诀吡⒖坦蛄讼氯?,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起來吧!”那人一笑,手一抖,泛著銀光的釣鉤筆直地落進了干涸池塘的雜草叢里。“謝城主!”那丫鬟站起來,垂手站到一邊,像是他不問,就不敢開口似的。“怎麼樣了?”他漫不經心地問。“回城主,我已經照著城主的吩咐,說了那些話?!毖诀叩皖^稟告著:“一如城主預料,她心情大亂,應該不久就會有所行動了?!?/br>“這種方法,不論用了多少次,還是一樣有效的?!鼻嘁履腥诵那橄袷呛芎?,笑得格外開心:“你做得很好!等回了千水,我一定會好好嘉獎你的?!?/br>“多謝城主!”那丫鬟面露喜色,又跪到地上行了個禮:“屬下一定會完成城主的交待?!?/br>他揮了揮手,丫鬟行禮告退,離開了這座院落。他繼續拿著無餌的釣竿在無水的池塘邊,像是悠閑地在釣魚。“你以為你施了界陣擋我,我就真的沒辦法靠近了?”他專注地看著眼前的大坑,像那里真是一座有水有魚的池塘一樣:“要說你也懂沖冠一怒為紅顏,我還不怎麼信呢!也不知是新噱頭還是個陷井?”“你就是太狠了,誰也不放在眼里?!彼Σ[瞇的,不知道是在和誰說話:“你到今天也沒有想通嗎?哪有人每一次都贏的?輸一千次也沒關系,只要贏最後一場就是贏家了??!”他手里的釣竿微微一沈,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住了一樣……第十章蒼撐著傘,站在梅林里。站了很久很久,站得恍恍惚惚的。連青鱗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也沒有立刻認出來,只是覺得面前的這個人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你是不是想問我是誰?”青鱗原本上揚的嘴角在看見他透出陌生的眼神時,立刻拉了下來:“不許你這樣看著我!”“你……”他定了定神:“你是青鱗?!?/br>“記得就好!”青鱗看見他手里那把白傘,皺了下眉:“為什麼撐傘?”“我是鬼?!彼ь^看了看燦爛的陽光,然後冷冷淡淡地回答。“你身上的靈氣呢?”再一次覺得那半長不短的頭發很礙眼,青鱗的聲音變得有些生硬:“我的法力和那些沒用的廢物不同,雖然不多,但也不可能這麼快消散的?!?/br>蒼看他一眼,沒有理他。青鱗吸了口氣,硬壓下升起的怒火。“你是故意的嗎?”青鱗看著他比前段時間透明了許多的身影:“你故意讓靈氣散失的,是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鄙n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傅云蒼!”青鱗連名帶姓地喊他:“你到底想怎麼樣?”“這話應該讓我來問才對?!鄙n背對著他問:“青鱗,你到底想怎麼樣呢?”“你存心和我作對是不是?”“你既然不殺我,那就讓我離開這里?!?/br>“你是不是想回那個無名的身邊去?”青鱗眼角一跳:“你死了這條心吧!除非我死了,否則你永遠只能待在這里,哪里也不許去!”“為什麼……”蒼回過頭,不能理解地追問。“不需要理由!”青鱗有些惡狠狠地說完,拂袖而去。“該死的!該死的!”青鱗一腳踢翻了殿前計時的日冕,忿忿地咒罵著。“山主……”迎上來的霞衣看他怒氣沖沖的樣子,嚇得一陣瑟縮。“是你?”青鱗深吸了口氣:“有什麼事?”“我看山主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排了些歌舞……”“心情不好?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心情不好了?”青鱗勾了勾嘴角,笑著問:“就算我心情真的很不好,你認為一場歌舞就能改變我的心情了?”“我……只是想讓山主開心些……”霞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是我錯了……我不該……”“你怕什麼?我又不是在生你的氣?”看到她畏縮的樣子,青鱗冷笑了一聲“是!那我這就……”霞衣現在只想離喜怒無常的他遠些。“難得你懂得討好我,不像有些不識好歹的……”說到這里,臉上閃過一絲怒氣,隨即刻意掩去了,平和地說:“歌舞是嗎?去看看也好?!?/br>宴席,歌舞,高朋滿座。“滾開!”他手一揮,把一個趴到他身上的舞姬揮了出去。只看見玲瓏的身段憑空飛起,直撞到了另一邊的柱子上才落了下來。樂聲嘎然而止。所有人都停下談笑,看著坐在主位上的人,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端倪來。剛才還笑著把那舞姬攬到自己懷里,轉眼又動手把人打得吐血……山主的脾氣,真是越來越難捉摸了!“為什麼要停下來?”他揚了揚眉毛。樂師們趕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