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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的心思。明晨天生就彎。初中情竇初開的時候,第一個暗戀的對象就是高年級一個性格溫和、不管對誰都很好的學長。他敏銳地察覺這和平常人不太一樣。藏在心底沒敢說。某一次走神的時候,不知不覺地在草稿紙上寫了學長的名字,被同桌發現,問他為什么要寫學長的名字——他忙囫圇答說“當競爭對手”才對付過去,嚇出一身冷汗,那一點點小心頓時全思煙消云散了……他家里窮。在英華是個異類??粗驼l都不錯。實際上和誰都淡淡的。弘光是第一個為他出頭的人,第一個這樣保護他的人,第一個熱心幫助他不求回報甚至還照顧他自尊心的人。又強大,又溫柔。想要不動心真是太難了。只是雖然很心動,明晨卻不想說——這條路有多難走,他自己知道。事實上看看常建再看看自己,就覺得這樣的人恐怕天生都有點問題的。弘光看上去那么直,理應要走在陽光下,娶一個溫柔善良又美麗的夫人,生一窩可愛的小孩子。他不舍得把弘光拽進陰影里。明晨理智上是這樣想的。感情上卻…………弘光實在太體貼,也太能照顧人,許多時候實在讓他無處躲藏,不知所措。彼時已是第一個學期期末,十二月底,冷鋒襲來,驟然轉涼,莫名地下起雪來。弘光看看天氣不對,立刻叫家里保姆給帶了厚衣服和被子來,巨大的一包。放在傳達室里。一下課就屁顛屁顛地親自跑去拿,扛回宿舍攤在床上整頓。明晨卻并不會有人給他送衣服送被子,原本打算就像往年一樣,把能穿的衣服都盡量地穿在身上,對付過去,可今年給弘光當舍友,頗被“隨手”添置了幾件新衣服,一時便沒規劃好哪幾件穿在里,哪幾件在外。正躊躇間,一件很大很厚的羽絨服劈頭蓋臉兜下來:“給你,穿著?!?/br>明晨把自己從衣服里解救出來:“不用了,我……”“怎么?你嫌舊???”弘光故意說,“這天變得快,先湊合穿,等有空了帶你出去買新的?!?/br>“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泵鞒靠棺h。“那就別和我客氣,咱倆誰跟誰啊,”弘光沖他齜牙一笑,“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呢!”明晨只好乖乖地套進去——是弘光的舊衣服,被妥善地洗好曬干過了,但明晨總覺得還微妙地有點弘光的味道,正把袖口放在鼻子旁邊偷偷地聞,就聽弘光跌足急道:“哎,這些人,交代他們事總是辦得稀里糊涂的?!?/br>明晨正洗臉,從洗手間里探出頭來:“怎么了?”“叫他們多帶一條給你的,可就給我包了一條來?,F在再拿也來不及了?!焙牍獍櫭?。明晨忙說:“沒事,我不怕冷的,拿外套壓一壓就行?!闭f著像一只企鵝一樣,晃了晃大外套過長的袖子。弘光只是皺眉,沒說話。結果當天晚上,明晨洗完澡出來,赫然發現弘光已經改動了宿舍的家具布置:兩張床被并在一起。兩個人一共三床被子,一個分出來當褥子墊在身下,令兩床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看上去就很溫暖的被子集群。看也知道弘光打得什么主意。第9章明晨一下整張臉都漲紅了:“你、這是……”“太冷了,你被子那么薄,睡一晚上肯定感冒,”弘光的態度很誠懇也很務實,光明正大得讓人沒有任何遐想的余地,“今天時間太趕,先這么湊合一下,等過了期末這段忙的時間,我帶你買新的去?!?/br>明晨哪里敢。生怕一個不小心全暴露了——平時醒著的時候尚且可以靠理智控制一下,可一旦睡著,理性不起作用,身體的本能克制不住怎么辦!頓時慌成一團。只站在原地,低著頭,抿著唇,飛快地尋思想要找什么借口推脫。不等他想出辦法,只聽弘光又說:“我睡覺的習慣也……還好吧,你要是怕掉下去,你睡里面?……還不愿意?怎么?嫌我腳臭???”——弘光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把話說得滴水不漏,讓人想不接受都難。明晨照例是無可奈何,只好笑著說:“大老爺們誰在乎這些??!”明晨體質涼。洗過澡把頭發吹干,手腳就已經冰了。加上心里有鬼。鉆進被窩不敢靠弘光太近。反而是弘光湊過來,在他身上探了探:“怎么這么冷?”問完還不等明晨回答,不由分說地就把他撈到進懷里揣好,抓了他兩只冰涼的手貼在自己胸口上,用腿把他冰坨一樣的兩只腳夾?。骸澳泱w質太涼了,平時要多運動,多吃點紅rou?!?/br>明晨愣了一下。隨即整個人從臉頰開始一路燒到脖子:“是天氣太冷了?!?/br>“是冷,”弘光手臂穿過他脖子下面的空擋,幫他把背后的被子拉好摁緊,又把他整個人圈在懷里,“咱們這兒好久沒有這么冷過了吧……我記得小時候,冬天都是這么冷的。那時候我家很窮,住的房子四面漏風,被子也不夠,我爸就這么抱著我,”說著拍拍明晨的背,“這么抱著就不會冷了,睡吧?!?/br>說完不過三十秒,就打起了憨實的呼嚕。把明晨撩了個不上不下,呆在弘光懷里掙扎也不是,不掙扎也不是——他以為自己會輾轉難眠。然而并沒有。意外地,他聽著弘光平穩有節奏的呼嚕聲,也很快進入了夢鄉。一夜好眠。所有明晨預料中的尷尬情況都沒有發現。然而第二天天一亮,明晨睜開眼睛,發現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就……大家都是年輕人,血氣方剛的……早上醒來難免……他和弘光昨晚睡著了都很安靜,抱了一夜,現在他枕在弘光的手臂上,臉貼著臉,腿也彼此絞纏著,下半身某個重點部位,恰恰地……貼在一起……明晨感覺自己都快自燃了。可弘光依舊睡得很沉——他照例是一沾枕頭就昏迷,每天都要等到鬧鐘響過兩遍才會醒,此時還打著呼嚕,無知無覺。明晨略動一動,妄圖把自己從宏光的懷里拔出來。未遂。只好改變策略,閉起眼。深呼吸。嘗試把感覺壓下去——他在腦子里想數學題,想艱苦的軍訓,想這周要背誦的古文,想冬天凜冽的寒風……并沒有什么用:弘光的皮膚貼著他的,體溫鮮明地傳過來,呼吸間全都是弘光的味道,以至于所有為了冷靜而想的東西,都帶上了莫名的粉紅色。他想到數學題,腦中就跳出弘光無可奈何、咬牙切齒刷著題目的模樣。想到軍訓,就可惜弘光入學太晚,沒有能夠看到弘光穿軍裝英俊的樣子。想到凜冽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