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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萬萬沒想到,陳寒看了他一眼,冷靜地說:“羽人酒里的朱果吃多了會讓人產生錯覺,你是不是一個沒注意,吃了太多?” 趙明:“……我沒嗑藥?!?/br> 兩人跨過門檻,眼前就是了塵平日里坐禪的小院??蓛扇诉€沒走出三步,從屋門里就先砸出了一個紅木的木魚。 木魚的嘴里還銜著木槌,被了塵這么一摔直接摔了出來,滾到了一角去。趙明下了一跳,陳寒則彎下腰撿起了這被摔出了裂痕的木魚,順便也把木槌撿了收拾好,方才捧著木魚進了屋子。 陳寒掃過在佛前都沒了坐樣,氣到白胡子都吹起的了塵,將木魚擱回了香案上,問著趴在另一旁蒲團上打著哈欠的秦青道:“發生什么了?” 了塵陰沉著臉,不肯說話。 陳寒便將視線凝在了秦青身上。秦青伸了個懶腰,晃著尾巴,嗤笑道:“還能怎么了,被砸了飯碗唄?!?/br> 陳寒又看了了塵一眼,她覺得頭疼。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了塵敢和秦青嗆聲,但不知怎么的總是有點怕陳寒。 他見陳寒面露疲態,猶豫了一瞬,也就開口說了。 了塵作為本市著名景點的寺廟主持,慣來香火鼎盛,甚至在S市的上流人士中頗有人望,誰見著他都是一句大師。誰家出了點兒芝麻綠豆的小事,都會顛顛的來請他去解決。 也正因此,了塵在S市、乃至全國的風水陰陽界都頗有地位。他認識有權勢的人數不勝數,而這些人為他織成了一張網,既保護著他妖怪的身份,也為他提供經濟來源與塵世地位。 別的地方不好說,至少在S市,了塵可以說是穩坐第一把交椅。誰家出了點糟污的事情,都是要要來托人請他的。 可這次變了。 S市婦女保護協會的會長家里出了點小狀況,聽說請了很多所謂的高人來解決都不行。這位會長的丈夫在政府身居要位,自然是清楚了塵的能耐。他托了很多人,找了很多關系,終于請來了了塵。 只是了塵是個修行中的妖怪,修的還是佛道,他比誰都看中因果。 了塵救人,只救無辜或可救之人。圈內的人都知道,染上了人命官司沾上的臟東西,這位大師是不會替你承了孽的。 但這位會長欺騙了了塵。了塵去他家里一看,就知道這滿屋子血腥味和墻角里滿身是血的女人孩子們是來尋仇的。了塵渡魂,他念了經,有些恨淺的便往生了,有些恨意濃的則遲遲不愿走。他的經文甚至讓對方感到痛苦。 了塵說到底是個妖怪。他對人類沒有悲憫心,要論悲憫心,他對這些東西更深些。 所以他送了對方一句話:“命也,不可救?!?/br> 被了塵大師送了這句話,圈內人便基本都清楚這家是個什么情況。除了不要命的,根本不會有人再敢接。 了塵回了話,本覺得這件事就了了。但萬萬沒想到的事,過了一周左右,這位會長竟然衣著光鮮地來了寺廟捐獻香油錢,甚至對了塵頗為譏諷了回了一句:“大師,這世上哪有不可救?!?/br> 了塵被氣了個倒仰。立刻找關系查了查,這才知道,在他說了那句話后,本來這位會長已經認命,但有一名穿著僧衣的白發女人敲響了他們家的門,說她有辦法。 會長便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請進了這位大師。 而這位大師當真為她除了滿屋血靈。 了塵道:“不可能的。那是血靈,血靈是什么?恨她恨到生啖皮rou都解不了恨,徹底放棄了輪回也要報復的存在。就算這人當真是得道高僧,要渡了這東西,也得賠上自己的命才能化了怨?!?/br> “可她說,那個穿僧袍的女人不僅沒有死,甚至現在還好好的被她供著——這怎么可能!” “我修了幾百年的佛,沒道理我做不到,一個人不知打哪兒來的女人能做到吧???” 陳寒皺著眉問:“是不是騙子,其實只是封住了表象,沒有解決?!?/br> 了塵搖頭:“我這么想過,所以去看了。真的是干干凈凈,血靈被除了?!?/br> 陳寒第一個反應是“羽嘉”,如果是羽嘉,說不定就能做到。 陳寒問:“你見過她嗎?” 了塵老師搖頭:“她不見主顧以外的人?!?/br> 陳寒正有些失望,了塵接著道:“但她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不少人都在請她回去救命。我聽一個老主顧提了下她除靈時的樣子?!?/br> 了塵面容嚴肅了起來,他開口道:“他們說,她除靈的時候,指尖會開出花?!?/br> 第52章 指尖蓮02 指尖開出花? 陳寒聽見這這句話, 第一個反應對方該不是植物成精吧?如果不是植物成精,也沒聽說過能從指尖生出花來的神仙。變出一朵花倒是不難,但是從手指尖上長出一朵花—— 陳寒問:“會不會只是幻想?” 了塵道:“不清楚, 畢竟我也沒有見過。不過聽他們說, 花開的時候香味會溢滿房間。如果連嗅覺都一并騙去了,即便是幻覺, 這幻覺也了不得?!?/br> 確實如此??椩旎糜X大部分人都會專注于視覺效果而忽略旁的。若是連五感都考慮進去的幻覺,那即使是幻覺, 也夠恐怖了。 陳寒建議:“見不到人, 能不能拿到花呢?這樣至少能判定是不是幻覺?!?/br> 了塵回答:“我早想到了。但她的除靈全賴于這朵花。這女人從指尖開出花來, 然后將花從自己的指尖摘下,這花便能在一夕間將所有的臟污吸進,從白色墮成血紅色。最后她會吩咐這家人將血紅色的花擱進盒子里, 埋進鹽堆。過上七日再取出來,花沒了,所有的東西都沒了?!?/br> 了塵問陳寒:“你說這一手,誰能知道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 有誰敢不埋的?” 這倒也是。但如果沒有人愿意將花拿來的話,他們便永遠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陳寒思考了一瞬,開口直接道:“大師, 您在我們來的時候摔木魚,是不是就是為了讓我和趙明去幫你查?” 心思被戳破的了塵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伸出腳踹了一腳秦青,嚴肅道:“話可不能這么說, 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你師父嗎?羽嘉和他有仇,又不是和我有仇?!?/br> 秦青不滿:“誰知道她是不是!我可從來沒聽說過羽嘉能指尖開花!” 無論是不是,總之S市出現了一個擁有指尖花的奇怪女人。哪怕只是秉著“天庭駐人間辦事處”員工的職責,陳寒和趙明都有義務去瞧個究竟。 了塵見陳寒沉默,以為她是擔心對方實力高強,便連忙道:“其實我不是怕她這個人,但你知道,我雖然現在裝人裝的很好,但到底還是個妖精。她手里那朵花連血靈都能凈化,我擔心我去了會——” 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