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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成了風水球的模樣,價格便可以立刻漲上兩三倍,再給這球添上一兩句大師的評價, 好了, 可以五倍出賣。 陳寒將店鋪掃了一大圈, 也沒能看出什么名堂。 她對趙明道:“……會不會是唐之棠亂說的?” 趙明:“那這也太巧了吧!” 陳寒覺得也對, 干脆便和店主溝通了一下, 她刻意將自己的身份裝作是唐之棠介紹來的,但店主的口吻并沒有發生什么改變,也就是爭取到了個免郵。 陳寒看著自己購物車里的轉運珠和風水球,猶豫了片刻下了單。而后將手機還給了趙明,道:“不管怎么樣,我們先買一套回來看看,如果有問題,就想辦法去找這家店?!?/br> 趙明覺得有道理。但是除了這個,他還有件更重要的事。 趙明正視陳寒, 語氣誠懇:“師姐,這一地血誰處理?” 他說的有理有據:“總不能找保潔吧,保潔會報警的?!?/br> 陳寒:“……” 趙明:“……” 陳寒看著趙明,緩緩開口:“師弟呀……” 趙明即刻接口:“我今天洗了碗,打掃了廚房餐廳?!?/br> 陳寒:“……” 陳寒頭疼的瞧著一地血污。 趙明補充道:“也不是我除煞除了滿地血?!?/br> 陳寒抬起了頭,目光明亮而透徹。她瞧著趙明,語重心長:“事情不是這么算的,我除煞是不是為了你?這屋子里除了你之外,還有人會被這東西影響嗎?” 趙明:“……”這是強詞奪理吧?! 強詞奪理的陳寒很公平地開口:“大家都有責任,所以,咱們剪刀石頭布吧?!?/br> 一分鐘后,趙明cao控著一只拖把,自己拎著一只拖把,卷著袖子開始賣力的拖客廳。他一邊拖地一邊埋怨著自己為什么要布,布有什么好,當然要出石頭??! 趙明拖著地,眼神幽幽的瞧著盤腿坐在沙發上看書的陳寒。陳寒被盯得毛骨悚然,她沉默了一瞬,算是認命了。 大概她從紫薇府被趙明抱住了腿開始,陳寒想要的平穩人生就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話說回來,她都飛升了,還指望什么平穩人生啊。飛升這一件事,就夠不平穩的了。 陳寒重新穿上了拖鞋,用咒語從洗衣房里打出了一盆水,漫不經心的想:學校那枚新的避雷針多少錢來著?也是飛來橫禍了。 于是原本的休息時光,就在趙明樂呵呵,陳寒沉默著一并收拾屋子的過程中去了。 臨末了,祖師爺覺得他們倆可憐,用了到清凈咒,將滿屋血氣一掃而空,兩個差點因為拖地而累到、四體不勤的家伙感動的差點落淚。 趙明更是泣不成聲的賭咒道:“好好學習,我一定好好學習!我再也不要拖地了!” 陳寒:……你這個學習的動力真的很現實了。 兩人累了一晚,也沒有心思再接著去研究網店和戚樂的事情。 陳寒和趙明互道了晚安,她洗完澡,便向上二樓去休息。路過客廳的時候,她見祖師爺一動不動的站在客廳與后花園的玻璃隔門前,下顎微揚,漆黑色的雙眸越過了玻璃,看向夜空。 陳寒的腳步便頓住了,她順著祖師爺的目光往上看去,除了十五偏圓的月亮外,什么也瞧不見。她不確定的喚了聲:“祖師爺?” 祖師爺聞聲回首。 陳寒走了過去:“今天夜色很好嗎?” 祖師爺頓了一瞬,道:“算是人界難得?!?/br> 陳寒本身對于美景的欣賞能力有限,她看了看還是沒看出什么名堂,加上她也確實累了,便從客廳里拿過一條薄毯,半蹲下身給祖師爺裹在了肩膀上。替他整理好衣物后,叮囑道:“我知道對您而言休息并不必要,但在人界,睡眠也是珍貴的享受。您若是看夠了,記得休息呀?!?/br> 陳寒忘了祖師爺除了不用睡覺,也不會著涼,潛意識叮囑了一句:“小心著涼?!?/br> 祖師爺的手攥住了毛毯一角。他看著陳寒,唇角的弧度變得柔和。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陳寒便放心了。而趙明也直接爬去了床上玩游戲。 祖師爺一個人擁著薄毯,靜靜的瞧著夜空。再過了會兒,整間屋子都暗了下來,寂靜極了。他頓了頓,伸手點上了玻璃,徑直穿其而過。 他來到了花園,花園中的植物感受到了來自于他的靈力,皆沐浴蓬勃生機,即使在夜間,也灼灼艷艷。 但祖師爺這次卻不曾多看一眼花朵,他只是站在了花園里,仰起了頭。 天界有三清之氣,人界卻也有日月精華。 日月精華中,又以帝流漿為最。陳寒未能意識到,今天恰巧為庚申夜。庚申夜的月亮掛在夜幕上盈盈生輝,群星難以奪其芳華,立于花園中的少年微微抬起了眼,便見月下有萬千金絲垂下,絲垂漿果,碩碩累累層層而疊,金絲上的果實經不住重量墜落,跌進人世間,但不等觸及人間塵土,便先以被人間濁氣澆滅,最終落地的只是一灘尋常月色。人間繁鬧,帝流漿早不似當年,別說讓草木受其精氣,便是能落入人間的帝流漿,都少的可憐。 祖師爺瞧著,慢慢的伸出了手。 這像是一個引子。金絲嗅到了味道。萬千月華躁動,那些垂在月下的漿果聞到了信號一改先前優哉游哉的模樣,皆爭先恐后的往那只手上涌去! 那只手像是堅不可摧的保護罩,人間的濁氣不能奈他分毫,相反,他所在的一處,竟是在人間生生破開的一處清凈之所。 第一顆帝流漿墜進了祖師爺的手心里融進了他的身體,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轉眼間,花園中少年的身軀竟全然被落下的月華包裹! 少羽便是這時候來的。他唯恐擾了對方的清凈,只是遠遠的瞧著。瞧著少年將自己至于月華之下,如同修者一般試圖從月亮中汲取分毫的力量。但如此大量的帝流漿涌進了他的身體里,竟然只是泥牛入海,不僅經不起半點波瀾,甚至填不滿少年缺失的一小塊。 少羽瞧著祖師爺,面色復雜。 ……若非親眼所見,少羽大概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有朝一日,紫府的這一位竟然也會需要帝流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月上垂絲也逐漸在風中消失。帝流漿結束了,花園中的那一點光輝也漸漸散去。光華散去之后,原本的少年不再,立于此處的,是一名著青衣的仙者。 他鴉羽似的眼睫微動,睜開了眼瞧了瞧自己的手。掌心紋路淡不可見,指節修長分明——最重要的是,這是個成年男人的手。 他微微動了動指尖,瞥見院中牽?;〒u動。 青年淡聲道:“你也想要嗎?” 牽?;S風擺動,似是低語,青年便從指尖彈出一抹月華,算是應允:“拿去吧?!?/br> 他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