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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承受不住什么的樣子,面上也是沒有了一絲血色。“是誰送他來的?他有沒有說些什么?”那青年顫抖著聲音問。“他自己來的,拍開了門??此臅r候已經奄奄一息,可硬是撐到了老夫接到他那刻?!蹦抢先艘桓辟潎@的口氣。“那他......他......”他發現自己還有很多話要問,可是此刻竟是一句話都問不出。還能問什么呢,他死前沒提過自己一句、他娶了妻子,生了兒子。他把來生許給了別人。他......誰幫了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再想著自己了。他來這小鎮是為了尋他妻子,他離開的那刻想是......一分都沒想自己......出了那醫館之時,外面突然下了很大的雪。堰裴沒頭沒腦的就沖向那大雪之中。外面的家家戶戶已經亮起了燈火,一盞一盞的昏黃趁著那雪景竟是無比溫暖的模樣。那個人,不要自己了。還有誰會等著呢,自己還有什么歸處呢。那雪落在身上,堰裴突然有重回了母妃死后的那個雨夜。那時的雨很冷,就是這種感覺。就好像他跟這個世界無關,漆黑的冷寂跟絕望就是他擁有的所有東西。他以為那黑暗會永遠的相伴下去,然后那個人出現了。他的身上很濕,帶著很重的涼意??墒?,可是那時候。那時候,竟是自己此生最接近溫暖和光明的時候。他是不要自己了,不要了。徹底丟棄了。堰裴覺得此刻的自己其實跟多年前那個縮在后宮角落里,守在自己母親尸體旁的孩童沒什么區別。那時候自己什么都沒有,此刻也是什么都沒有。這萬家燈火竟沒有一盞是為他而留。雪下的更大了,有細碎的雪落在他脖頸里,透骨的寒意。作者有話要說:本文完。還有兩個番外...還有,要群的孩子抬頭看文案...第60章不知那年除夕的雪下得異常大,像是一夜之間就要將整個邊陲小鎮都埋覆起來一樣,夾帶著的還有吹在人臉上像冷颼颼的像刀子一樣的風,像要傾覆人間的一些什么。天色逐漸暗下,暮色四合。路上行人已然不多,鄰里也都是放過鞭炮很多人都早早的躲在屋里圍著爐火守歲去了,爐火暖黃的光明明暗暗映的整個小鎮都分外暖和的樣子。除夕之夜天氣雖是寒冷,邊陲小鎮人的臉上仍舊是帶著些喜氣與希望的。堰裴沿著那條陌生的街道走下去,雪花落的他滿肩頭都是。他很想抱住自己,這么大的雪,他冷的幾乎要發抖起來了。“圣上...”后方有人如同影子一般的跟著,猶豫的叫著前面茫然行走著的男子。堰裴未聽到一般,仍舊是不急不緩的速度。茫然的,甚至是帶著些無措頻率的行走著。“圣上......節哀......”節什么哀?自己看上去很悲痛的樣子嗎?笑話,怎么可能?就算我萬里尋他又能怎樣,只是我良心不安。此生,有虧欠的也就是他了。就只是虧欠而已。而且而且......后面的人不知道當今圣上心中所想為何,就只見他踉踉蹌蹌的走到了慶湛將軍生前所住的那個庭院,只見他挨著門欄就著夜色緩慢坐了下去。那表情,讓人看著都覺的無助。他緩慢的就那么閉上眼睛,就著寒雪好似睡著了的模樣。........................又三年,邊陲小鎮。“哎——你聽說了沒鎮口那相貌英俊的小伙子等的人回來了?!睎|邊賣菜的大娘對著身邊的人低聲嘀咕著。“是嗎?李家大小姐惦記那公子可惦記的有些時候了。聽說夜奔的戲碼都想跟那公子用上,可人家偏偏的就等一個不知是真假的人。這下可好,李家大小姐要哭紅眼了?!边@邊說著聲音中已經有了笑意。“也不知他等的人是怎么樣的,你說那么漂亮的李家大小姐都不要該是怎樣的花容月貌啊?!?/br>“我倒聽說不是,之前還聽有人說他等的是活人死人還不一定呢......”“那可真是可憐了......”而她們談話中的主角正躲在某個墻根,慢慢的移向門的細縫。希望可以偷窺到院子中那人的一絲身影。其實,聽說他回來就該直接闖進去。質問自己的一切疑問,他的所謂妻子,他的所謂與別人來生相守,他的所謂,來世不見。要問問他,他那么喜歡自己。卻這么輕易的就說來生不見他不覺的難過嗎?可是怒氣和不甘,在三年的等待里已經磨的差不多了。越來越清楚的是那人的字字句句,那人某個時段某個神情。這些都越來越深刻越來越深刻,像是要刻在自己骨頭上面。即使死了,也要把他永遠的帶著。而現在他回來了,他回來了。這都不算什么。只要,他回來了。一夜的落花,庭院中那人正在劈材。堰裴透過門縫,有些著迷的看著庭院中那人。他是不是不肯原諒自己,是不是還惦記著其他女子。不過,只要他活著就好了,活著就還有希望。以他的性子以他對自己的感情是總有一天會原諒自己的。如果不原諒,就將自己和他困死在這邊陲小鎮上。死在一塊,葬在一塊。只要別人不再來爭,只要那個所謂他妻子的女人出不了皇城一步,他總有一天會是自己的,因為他只喜歡自己,從原來最開始的時候只喜歡自己。皇城里的一切可以給慶家和慶湛的孩子,皇城里最大的變數恐怕就是自己的皇后,陳佩環。當年以恐堰玉魅惑君主從而再奪政權,斷了堰玉所有后路的女人。這一切,自己沒有資格指責。當時堰玉被處于刑具之時。自己就在那刑房的隔壁,所有事情,一清二楚。其實那女人何嘗不是為了穩固自己的皇位,為了一朝誕下皇子,貴為國母。讓自己的一族都為之顯赫呢。說到底這都是自己罪惡,此生種下的孽根。他不能奢求自己皇兄的原諒,畢竟他一直以為,也是真的以為,那是自己一生所愛。他這一生,毀了堰玉。卻怎知,騙自己最深的那個竟是自己。連心,竟是分不清了。他的慶湛,他第一件完完全全擁有的東西。他這一生唯一擁有的完整感情。終耗盡了嗎?堰裴透過門的縫隙看過去,劈材的那人揚手,胳膊和胸前的肌理也都帶著些蓬發的力量,過分好看的樣子。他皮膚的顏色剛好不會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