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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一絲怨恨憎惡都沒有嗎?為什么沒有想對自己說的,為什么不提到自己......他是不是,那時候想到的就只有那個女子。連孩子都有了,怎么會想到自己!他一定是很早就動了娶親的念頭,一定是很早就...就不喜歡自己了......堰裴用手撐著額頭,旁邊有宮人掌了燈。他側了眼睛望過去,怎么都看不真切。重重眨了幾下眼睛,許是那光太過亮了刺激的自己的眼睛竟是十分的酸疼。他怎么可以這樣,他說會跟自己一生的!怎么可以這樣,與他人,他人相愛......而且將來生都許了出去......那是自己的臣子,不管來生還是現實都是該跟著自己。怎容他人覬覦??!誰敢覬覦,自己絕不會容她好過。可是......他不敢去動那說著“他許我來生”的女子。如果,真讓他們來生相見......沒有如果!他說了跟自己一生,那他的一生就是自己的。誰也搶不走哪怕是他自己許給別人來生又有什么用。再說了來生是什么東西,哪有什么來生。就算有,自己也會保那女子百年安康然后自己提前下去找他。他見了自己,一定是什么都顧不得。他那么喜歡自己,他那么喜歡自己......可是那么喜歡自己為什么要跟別人有孩子......“圣上,已經三更天了,早些歇下吧?!庇刑O上來尖細的嗓音提醒著。“恩?!毖吲崞鹕?。“圣上......”太監猶豫的喊著。“恩?”堰裴側過臉輕聲問。“寢宮...在這邊......”那太監極力的放緩了聲音,不敢提醒下句。您走的方向是出宮的路..................辰時的時候,守在圣殿外的小太監踩著細碎的腳步走到龍床之旁。該是上朝的時辰了,昨日睡下的那么晚不知眼下叫他會有怎樣的脾氣......“圣上......??!”那小太監嚇得后退一步,又直覺自己做的不妥慌忙的跪了下來。其實圣上并未做什么,就只是躺在那里直直的望著帳頂。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戾氣。像一把淬了毒的寒劍,隨時可能讓人斃命于當場。下一刻圣上至床上走了下來,宮人們便像潮水一樣的涌進來。整理朝服的間隙,偷偷的瞄了一眼圣上的臉色。很是憔悴的樣子,眼睛的下方有些淡淡的青色。只是神情極端冷靜,冷靜的的帶著些暴戾。上朝,批閱公文,處理公事。圣上一切如常,只是隱隱的周身透著些不安因素。說不清,道不明,但令人覺得不安。那感覺就像一把粹了毒的利劍,再也沒有人能遏其毒性,減其鋒芒。身邊伺候的人越發的小心翼翼了。“你說人有沒有來生?”圣上眼睛看著那奏章,似是有意又無意的問著。“......”那小太監不知圣上問的是有心還是無意,一時間不知該答還不答。“哪有什么來生,不過是給人一個彌補遺憾的幻想罷了?!笔ド相?,好像一個人自言自語。那小太監低眉伺候著,做完了手上的事情就慌忙退了下去。逃命一般。圣上既無指明令他作答他大可不必把自己送在一個危險的位置上。天子之事,還是離的越遠越好。堰裴批閱了手上的折子,又拿了案上擺著的另一本。很是認真的看了起來,只是如若有人用心便會發現圣上看了許久,然而那折子卻還是那個頁面。就算把來生許給別人又怎么樣,你這個人連同你這個人的感情我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我喜歡的是皇兄,喜歡的不是你。手上的折子被圣上捏的有些變了形。眼下這般難過不是因為你...你跟別人在一起,你愛跟誰在一起就在一起,你從來都不重要,在我心里從來都不重要??!你是什么時候開始跟那女人在一起的,口口聲聲說永不棄我的時候?我這般寢食難安不是因為你,只是因為你說了,你說了要跟我一生永不棄我的,你說過的,你忘了嗎?你個騙子。..................“騙子!騙子??!”“圣上,圣上醒醒。圣上.....”堰裴,恍惚的睜開眼睛。床頭有燈的微光讓他的眼睛有些微微的疼。起身,竟是一身的虛汗。夢到什么了呢,堰裴神色痛苦的摸上緊皺著的眉頭。那個人的樣子,這么久以來第一次清晰的夢到那個人的樣子。“什么時辰了?”堰裴低啞著聲音問一旁的太監。“回圣上,丑時了。(晚上1點到3點)”“恩,下去吧?!毖吲釤o力的揮手要那人下去。堰裴無力的靠在龍榻上,眉目間隱隱的是焦躁和不安。夢里那人的眉眼如舊,只是懷里抱著女子跪在自己面前。卸甲歸田,娶妻生子。這是你最后的愿望嗎?這是你死后,第一次進到我的夢里。要的就是這個嗎?............你別做夢了!我就算讓你死也不會讓你成親的!就算你死了,你還要遵守你說的要跟我一生的話。你說的,你說的。你怎么可以還悔?你個騙子??!你.....你原來說喜歡我都是假的......你...你不喜歡我了嗎......?那倚在龍榻上的男子,眼角微微下吊??瓷先タ偸菐е┌?,然而他的面目卻是無比的冷靜。那冷靜像是一把能傷人的劍,他嘴唇緊抿,唇角帶著殘酷的冷意。你不遵守約定,我就幫你遵守。你不能騙朕,你不能。朕要去看看你...問你那女子說的是不是真的。朕沒有聽你親口說的都做不得數的,朕只信你親口說的。說的跟我一生,永不棄我。那身著淡紫色衣袍的男子起身下榻,面目上帶著一些篤定的冷靜。他是從來不肯讓自己傷心半分的,自己親自去問就知道那女子說謊了。他怎么會把來生許給別人,這么好笑。誰人不知,他是只喜歡自己的。喜歡到什么都愿做。他只喜歡我的。他是我的,從開始到結束。不管來世還是今生。堰裴出了宮門,守在殿外的小太監低頭急急忙忙的想要跟上。“我自己出去走走不必跟了?!毖吲岬吐暦愿乐蛲庾呷?。“可是......”那小太監的低語還未出口堰裴就已經走的遠了。深夜里寂靜的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