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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的性子,已經改不過來。估計是老天爺也看他不順眼,在他第一次想爭取下自己幸福的時候,啪,把他的命都要弄沒了。也由不得誰。前幾天醫生說放療最近就要開始,傅珅便以防萬一,上街去買好了遮丑的帽子。在吵鬧的街上他的手機響起來,傅珅看了那號碼一眼,嘆了口氣,還是接了。李維特在電話里支支吾吾的問他:“學長……你最近……還好嗎?”你都三十一二的人了,怎么叫的還是這稱呼。傅珅的嘴角翹起來,聲音自話筒里傳過去,卻是沒什么起伏的:“還不錯。找我有事?”李維特又糾結半天,才開口說:“你上次說的……相親……女人……我想……”傅珅讓自己的聲音帶了點暖意:“你是想看看未來嫂子?等你什么時候有空,我把她帶出來見見你?!?/br>李維特的在電話里沉默很久,估計是被打擊了,但最后還是固執的說:“但是……傅珅……”傅珅耐心的等著他說完。李維特問的卻是:“你就一點也不喜歡我嗎……”……傅珅覺得喉頭一緊,不由得攥緊了手里的紙袋。那袋子里面有頂Northface的毛線帽。上次和李維特出來逛街時那個人說:這么好看的毛線帽很少見,帶上去可是顯得人精神,臉也小。他一邊說,還一邊把帽子拿下來,就往自己的頭上套。傅珅閉上眼睛,很緩慢的呼吸了一次,然后輕笑出聲來:“維特,我都要結婚了,怎么會對你真的有那種心思。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來找我,只不過別說這種話,我聽了,不會覺得舒服?!?/br>傅珅知道這句話能把李維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尊心打個粉碎,但是他必須要說——李維特絕不能,在這個關頭上愛上他。傅珅心里并不好過。要是早幾個星期,他也許會一把把說這話的李維特擄過來,然后狠狠的吻下去?,F在聽到這話,傅珅卻是沒什么開心的余裕。……李維特,我知道你近乎一切的感覺,為什么你就不能早點發現,我是愛著你的呢。☆、第一章李維特在他算是短暫的三十年里,真心的喜歡過四個男人。而這四個男人里,不包括傅珅。其實李維特是真的知道,傅珅是對他是很好、很不一樣的——你看,這兩年傅珅把他的家借給了李維特,沉默而認真的給李維特準備三餐,也聽李維特說那些無聊的,讓人頭痛的話。追溯到再前面些去,傅珅其實是唯一一個,見證了他這十幾年里左右浮沉的人。傅珅從不會對他做的那些傻事做什么評價,就只是默默看著,然后在每次李維特覺得生無可戀的時候,出來拉他一把。這樣的對待,讓李維特很感激。他在這種特殊對待之下,有些微妙的自豪感也漸漸產生出來。但是傅珅,能喜歡他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少?……他記得那是上學的時候,傅珅時不時的來看他,替他解決這樣那樣的問題。這種行為在別人眼里算得上是示好了,但那時李維特是個不討喜的胖子,傅珅則是整個學校里最能為的學生,所以這個行徑就讓別人——甚至李維特自己——都看不懂了。李維特是個天生的彎人,雖然那個時候還處于懵懂階段,但也琢磨著,該不會是傅珅對自己有意思?這個假設太可怕了,但是又是最有邏輯最有道理的一個。所以李維特還是不好意思的,委婉的,向傅珅傳達了他的疑問。當時傅珅笑了笑。而那個笑讓李維特覺得自己惡心。那笑容里里,有一種近似于悲憫的東西,和傅珅沉下去的眼光一起,在隱晦的嘲諷著李維特的自作多情。因為這一個笑一個眼神,李維特此后很久都沒懷疑過,傅珅對自己的關照,只是出于習慣。——一只貓,或者一只狗。這才是傅珅眼里李維特的形象吧?弱小的,愚蠢的,但是還有一點意思,而傅珅這種人實在是太有責任感,所以才會把李維特放在庇佑下。李維特羞恥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然后又羞恥的繼續被傅珅扶持著,“飼養”著。直到十多年后的今天,李維特被傅珅掃地出門,他懷著一肚子的委屈,終于又重復了當年自己曾經做過的傻事——他特意讓自己喝多了。他醉醺醺的,壯著膽子,撥通了傅珅的電話。傅珅在聽筒里說了一聲“喂”。然后李維特身上那些借由微薄醉意建立起來的豪氣,“呼”的一下就不見了。他瞬時清醒了。他再次認識到了他和傅珅之間長久存在的差距。一直以來他對傅珅就擁有一種混合了尊敬,懼怕,崇拜的感情。這感情也許和愛情毫無關系,卻讓而立之年的李維特的在傅珅的面前,弱勢得像個孩子。李維特拿著話筒,小心翼翼的在沙發上坐下。他看不見傅珅的臉,但是對方那種無聲的威嚴,還是直接的傳達了過來。他覺得自己要斟酌一下怎么開口,耳朵卻開始仔細辨別傅珅那邊的聲音。那是嘈雜的,充斥著人聲的熱鬧地方——不是傅珅會主動去的地方。李維特的心口似乎被什么東西掐了一下,他想著,在電話那頭,或許正有個高挑的女人,一邊倚著傅珅的肩,一邊抬起眼睛看著傅珅和自己通著電話。這不對。李維特想,傅珅那種奢侈品一樣的男人是不應該和女人——甚至任何一個人——走在一起的。自己在他身邊滿足而卑賤的蜷縮了十二年,得到的也只不過是一個形似寵物的地位。憑什么一個突然出現的外人,就能占據一個和傅珅“平等”的地位?這簡直可笑。李維特放在沙發上的手先是握成了拳,后來又頹喪的松了開來。他不知道自己說了點什么,心臟跳得快而疼,后腦的血管悶悶的躍動著。他自暴自棄的覺得自己應該說點出格的話,但是他只是愚蠢的,可憐的,卑下的,怯懦的——問了傅珅一聲:“你就一點也不喜歡我嗎?”……——那天晚上李維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是傅珅的房子,正是午夜。李維特從床上驚醒,一邊喘著氣,一邊去摸床頭柜上的煙。他身邊的傅珅半撐起身體,將臺燈打開了,在昏黃中看向李維特。那雙好看的眼睛,是淡漠而平靜的。李維特想,原來傅珅就算是在半睡半醒的時候,眼神都是清明的。他看了看傅珅睡衣領口上的暗紋,莫名的就覺得親切而酸澀。傅珅的那個疑問的眼神他很明白。但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