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柳溪和封末是至交，而我和柳溪是故友?！?/br>
    聽她這般一說，羅灣也明白了。

    拉著身旁的小女孩上前，介紹說：“這是封宓，封末的meimei?！?/br>
    萊楚楚勾著唇角，微微低頭，對著封宓伸出友好的手掌：“你好，封二小姐?！?/br>
    “jiejie好，”說著，封宓握上萊楚楚的手掌，像是天生的觸感，她有些訝異的問，“jiejie學畫？”

    萊楚楚興致一來，淡揚眉：“你如何得知？”

    “jiejie手上有繭?！狈忮荡?。

    萊楚楚笑了笑，陽光穿透木窗，柔和的光線灑在萊楚楚的臉頰上，像是鍍了一層金光。

    封宓指腹摩挲著萊楚楚手上的薄繭，輕輕低喃著：“大哥哥也愛畫畫，可惜他畫不了了?！?/br>
    “大哥哥？哪個大哥哥？”萊楚楚問。

    封宓抬起頭，一雙靈動的眼睛看著萊楚楚，搖了搖頭：“沒有，就是鄰家的大哥哥?！?/br>
    萊楚楚笑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封宓的腦袋。

    真好，這樣懵懂的年齡真好。

    沒一會兒，楊師傅的旗袍也改好了，萊楚楚試過之后剛剛好。

    柒柒這下樂了：“終于不用折騰了，我們附近找個地方吃飯吧？”

    萊楚楚點頭，算是答應，繼而從大衣口袋掏出煙盒，抖了根煙出來說：“我出去抽根煙?！?/br>
    說著，便往外走去，恰好封宓也在外頭，蹲在地上玩雪。

    萊楚楚湊近，點了點她的小腦袋瓜：“小不點，你mama呢？”

    封宓指了指不遠處的咖啡廳：“剛好我們遇上大哥哥，mama跟他談點事，我聽著乏味，就出來玩雪了?！?/br>
    萊楚楚順著封宓指去的方向看去，是一間極具德國特色的咖啡廳，距離有些遠，看不清里面的人，隱約之中，只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輪廓，隔著寒氣和飄霧，模糊至極。

    抽回視線那刻，她將煙放進嘴里，咔嚓兩聲，火苗在她掌心竄起，薄荷味的清香飄蕩而來，沖破寒冷的雪氣。

    封宓聽見打火機的聲音，下意識抬頭看了眼，瞅著萊楚楚兩指中較細的女士香煙，咧了咧嘴巴：“大哥哥也愛抽煙，是不是藝術家都愛抽這樣的煙？”

    抽這樣的煙。

    萊楚楚沒去推敲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淡笑著，用掌心揉了下封末的小腦袋，微有惆悵地：“藝術家都很怪癖?！?/br>
    封末只是笑著，沒有回話。

    一根煙燃盡，柒柒提著萊楚楚的旗袍從楊師傅的鋪頭出來，推開木門，吱呀一聲，柒柒喊了句：“楚楚，該走了?！?/br>
    萊楚楚扭頭望了眼裹著桃粉色大衣的柒柒，點頭：“嗯，你先發動車子，我一會兒就去?！?/br>
    柒柒點頭，舉了舉手里的紙袋子，表示旗袍她已經拿走了。

    萊楚楚見狀，打了個OK的手勢。

    再垂頭而來的時候，封宓正盯著她指尖輕捏住的打火機看的聚精會神。

    萊楚楚彎下腰，提手將封宓的下巴抬起，笑的妖艷：“小屁孩，看什么？”

    封宓撅了噘嘴，有些不悅：“別老叫我小不點小屁孩，我已經很大了，大哥哥說等我長大可是要娶我的?！?/br>
    “你這個大哥哥怎么油腔滑調的，連你這小女孩都要調戲?！比R楚楚不以為然。

    封宓冷哼一聲：“我的大哥哥可好了，長得帥氣，又很溫柔，還會畫畫，只可惜......”封宓頓了片刻，斂下心疼的眼簾，“可惜，他的手受傷了，不能再畫了?！?/br>
    說到此刻，封宓開始眼淚汪汪起來，然后堅強的將眼淚一擦：“那也沒關系，我還是喜歡大哥哥，無論他變成什么樣子，我都喜歡他?！?/br>
    “你就那么喜歡他？”萊楚楚輕聲問，思緒飄遠，“萬一有一天你發現你喜歡另一個大哥哥了，怎么辦？”

    “怎么會？”封宓大吼一聲，堅定著，“我不會喜歡別人的，我只喜歡大哥哥?！?/br>
    瞧著她一副忠貞不二的模樣，萊楚楚被她逗笑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萬一你大哥哥不喜歡你呢？”

    話落，封宓張牙舞爪的小臉沉了下來，懨懨地：“他喜歡jiejie，想要和jiejie結婚?！?/br>
    “jiejie？封末？”萊楚楚問。

    封宓搖了搖頭，咬著唇，有些委屈：“不是這個jiejie，是另一個jiejie?！?/br>
    “另一個？”萊楚楚有些疑惑，“你有很多jiejie嗎？”

    封宓繼續搖頭：“那個jiejie不是我的jiejie，而是大哥哥喜歡的jiejie?！?/br>
    這般解釋，萊楚楚便懂了：“可是，你不是說你的大哥哥會等你長大娶你的嗎？”

    封宓搖了搖頭：“那是我逼他說的，他迫于無奈才會說這話來哄我?！?/br>
    話落，萊楚楚沉默了片刻。

    突然，封宓抬起頭，猝不及防一句：“大哥哥真的很喜歡jiejie?！?/br>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重重地點了點頭，像是說一個真理般肯定。

    萊楚楚伸手，用指腹將封宓眼角的幾抹淚痕擦掉，笑著：“傻瓜?！?/br>
    “是真的......”封宓生怕萊楚楚不信，解釋說，“上次大哥哥在陽臺抽煙，被我撞見了，我問他為什么那么愛抽煙，他說因為他想jiejie了?！?/br>
    萊楚楚皺了皺眉，因為煙這個字太敏感了，失神片刻，她回神又問：“那他怎么不去找jiejie？”

    “他說如果他去找jiejie，jiejie會不快樂的，會死掉的，所以他就沒去找jiejie了?！?/br>
    “為什么jiejie會死掉？”

    封宓搖了搖頭：“不知道，大哥哥真的很想念jiejie，他看起來好孤獨，他抽煙的時候眼睛好沉，像是湖里的死水，沒有靈氣?！?/br>
    萊楚楚忽然沉默下來，此時此刻，她居然想起了陳跡歡。

    他究竟在哪里？

    “jiejie？”封宓叫了出神的萊楚楚好幾聲。

    萊楚楚垂下簾，惶惶地：“嗯？”

    “jiejie有喜歡的人嗎？”

    頓了片刻，萊楚楚點頭：“有?！?/br>
    “那jiejie喜歡的人是不是也愛抽煙？”

    “為什么這樣說？”

    “因為大哥哥說他喜歡的jiejie愛抽煙，所以他也愛抽。那我是不是該學習抽煙，因為大哥哥愛抽?！?/br>
    在銀光素裹的德國小村里，萊楚楚看著眼前的毛孩怔愣片刻。

    許久，是封宓拉了拉她的手，萊楚楚才回神。

    “jiejie，這個打火機可以送我嗎？”封宓指著萊楚楚手里的打火機問，眼睛里怯怯的，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萊楚楚低頭看了眼，那個打火機是陳跡歡的。

    猶豫片刻，她還是送給了封宓：“這是一個大哥哥給我的?！?/br>
    封宓躊躇著沒敢接：“那豈不是對你很重要?！?/br>
    盯著那枚銀色的打火機，萊楚楚忽然喃喃自語起來：“也許很重要，也許不重要吧?！?/br>
    陳跡歡，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