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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一刻鐘。 “你畫的那個倒影很妙?!彼c評說。 萊楚楚指著那艘小漁船的倒影:“這個?” “嗯,像是拍照記錄下來那般,十分惟妙惟俏、生動無比?!?/br> 對于他精致的點評,萊楚楚滿意地勾起唇,良久,又道:“還以為你會說那一簇光將海劈成兩半會很妙?!?/br> “那是這幅畫的中心,我不必評論也知道那是一處風景?!?/br> 萊楚楚眉峰一挑,這樣的話從陳跡歡口里說出來怎么總覺得帶著一股楚楚風? “陳跡歡,有沒有覺得自己很自以為是?” 聞言,陳跡歡輕沉一笑:“近朱者赤罷了?!?/br> 他忽如其來的打趣教萊楚楚生了幾分愉悅:“還很會說話,油嘴滑舌的,看來沒少哄女孩開心?!?/br> 陳跡歡將礦泉水歸為,順勢而上,捏住萊楚楚的下巴,猝不及防的吻上一口,冰涼的食指點了點她的鼻子:“并沒有?!?/br> 萊楚楚斂眸看他那張被朝陽鍍上一層金芒,淺淺一笑,不罷休的吻上他的唇,輾轉幾番才肯罷休。 吻后,萊楚楚說:“別自己占盡便宜就想金蟬脫殼?!?/br> 陳跡歡看著她顛倒是非,想要反駁,未料她一只食指貼上他的薄唇,阻止他的話語。 她的手指還沾著礦泉水的濕冷,貼在他炙熱的唇上,冰火兩不相容。 “不準反駁,我說你占我便宜你就占我便宜了?!比R楚楚霸道警告。 陳跡歡一雙戲謔的眼眸一瞬不瞬看著她,含笑,頗有深意。最后,他點了點頭,萊楚楚這才將手指移開。 結束了日出,他們回小洋房睡了個回籠覺。 冬日,總教人容易倦怠,人也慵懶些。 下午的行程他們安排了去泡溫泉,收拾了幾套換洗衣服,打算在溫泉山莊住一晚。 萊楚楚時常來日本,她喜愛日本的櫻花、溫泉和日料。所以她對日本有一定的熟悉程度,自駕去溫泉山莊完全沒有問題。 去了靜岡縣的一個溫泉山莊,是加藤氏旗下的產業。 一路驅車,兩人偶間交談,無非談論靜岡縣的慶典和特色,還有那富士山。 抵達山莊時候,差不多四點的樣子。 下車時,陳跡歡觀望了眼山莊的基本情況,他說:“好像人不多,現在不是溫泉季節么?我怎么覺得不太像?!?/br> 萊楚楚將墨鏡從鼻梁處摘下,拿在手里折起,風輕云淡地:“涼涼聽說我要來日本泡溫泉,就給我安排了一個山莊?!?/br> “涼涼?”陳跡歡若有所思的喊著這個名字,“加藤涼嗎?” “嗯,上次我們一起見過的,冰藍色眼睛的男人?!?/br> 陳跡歡淺淺低頭,看著萊楚楚挽上他臂膀的手,眸光沉了半分。 加藤涼,會是那個讓她想要自殺的男人嗎? “我們去泡溫泉吧?!?/br> 萊楚楚并未發現陳跡歡的異常,興致盎然地拉著他去泡溫泉。 這座溫泉山莊的建筑多半還是日本的傳統建筑,外表簡潔,裝飾略少,與中國古建較為相似,總是能給人一種淡雅之感。 稻香惠子是溫泉山莊的經理,萊楚楚來過幾次,和稻香惠子倒也見過幾面。 “楚楚小姐,這邊請?!钡鞠慊葑宇I著萊楚楚和陳跡歡進了一間和室,“這是加藤先生讓我準備的房間?!?/br> 萊楚楚環顧一周,點頭,甚是滿意。 陳跡歡聽見加藤二字,下意識地看了萊楚楚一眼。 萊楚楚并未發覺,只是將脖子上的圍巾取下擱置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稻香惠子離去后,又有侍者端來了茶具。 萊楚楚對茶藝完全不懂,她不喜泡茶,倒是柳溪對茶頗有幾番研究。 她盯著那被侍者擺的工整的茶具,沉默片刻。 陳跡歡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跪坐在坐墊上,開始熟練的泡起茶來。 萊楚楚微有詫異,跪坐在他對面位置:“你懂茶?” “我母親是中國人,她喜茶?!标愛E歡說。 萊楚楚點點頭。 陳跡歡一邊將泡好的茶水灌入品茗杯一邊說道:“茶能靜心,泡茶更能沉淀心性?!?/br> 萊楚楚興意闌珊,沒怎么認真聽,只是將陳跡歡泡好的茶吹了吹,然后喝了幾口,茶香四溢,但她卻品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陳跡歡專注的凝視著她臉色幾秒,繼而淡掃一過,沒再將話題歸于茶中。 沒幾許,萊楚楚倒是有些乏了。 秋天剛過,冬日剛臨,她總覺得身體懨懨的。 陳跡歡提出去泡一下湯池,萊楚楚聽聞到來了幾分精神。 “那我去換衣服?!?/br> 陳跡歡點點頭:“嗯,我們約在附近的湯池見?!?/br> “好?!?/br> 加藤家的這個溫泉山莊是從加藤原子那代開始便赫赫有名,陳跡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三步一小湯池,五步一大湯池,處處都冒著熱騰騰的沸氣,連腳下的石頭都是溫熱溫熱的,熱度從腳掌傳遞而上,萬分舒坦。 萊楚楚早已下水,許是她真的有些倦意,隨意地將外套扔在一旁石頭上,人半趴在池子邊緣,小酣著。 陳跡歡沉沉低笑一聲,她倒是愜意。垂簾看她那幀被溫泉燙熱的背脊,凝脂的肌膚通紅一片。 看了半晌,陳跡歡也扔掉身上的外套,一步一步走向湯池,最后將自己結結實實的浸在泉水之中,暖意立刻上身,將寒氣驅走。 側目而去,便是萊楚楚那幀美不堪言的背脊,上面兩條栩栩如生的脊骨凸顯,讓人忍不住伸手流連而過。 萊楚楚覺輕,當陳跡歡的指腹從她脊骨上緩緩淌過,她便睜開了眼睛,隔著一層蒸氣,看見的是陳跡歡那張線條明暢的側臉。 “陳跡歡?!比R楚楚低喃一聲。 陳跡歡俯身過來,貼近她的臉頰:“我在?!?/br> 他的聲音永遠的低沉,醇厚。仿佛比這泉水還有質感。 萊楚楚勾了勾唇角,往前靠了靠,兩片嬌瑩的唇瓣立刻貼上了他的臉頰。 “很累嗎?”陳跡歡將她擁在懷里,問。 萊楚楚輕點頭,聲音倦意連連:“累?!?/br> 陳跡歡的手掌在她背后輕輕地來回摩挲:“累就睡一會吧?!?/br> 萊楚楚靠在陳跡歡的肩膀上小憩了一陣子,醒來的時候,發現陳跡歡依然維持著原來動作,沒有蠕動半分。 萊楚楚揉了揉眼睛,問他:“我睡了很久嗎?” “就一會兒?!标愛E歡說。 睡了這一會兒,反倒頭有些疼了起來。 萊楚楚干脆一頭扎進泉水里面,如美人魚般在水里倒騰了幾番,再浮出水面的時候,已經游到另一頭來了。她兩手攤在伸手的池緣上,對陳跡歡說:“過來這邊呀?!?/br> 說話時候,萊楚楚頭上的石柱突然留出一柱泉水,不偏不倚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