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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老祖宗跟太|祖皇帝那會兒是滿街亂躥的乞兒,交情好得恨不得穿一條褲子的拜把子兄弟,無意間撿了一對沉甸甸的帶鉤就以為要發達了,結果沒有當鋪肯收,他們不死心,就一人一塊分了,說留著給兒子孫子,說不定哪天就碰上識貨的人了呢,這帶鉤就這么傳下來了?!?/br>連慕楓點頭,后面的事他倒是知道。天下大亂,兩兄弟趁亂而起,掙下了一份江山,老祖宗深諳明哲保身的道理,功成身退辭別朝堂,創立江湖門派連家堡,太|祖留不住人,就拿著青銅帶鉤許下承諾,說咱們江山對半分,你盡管發展你的勢力,想多大就多大,我絕不動你分毫,老祖宗自然不敢應承,也拿著自己那半塊青銅帶鉤許下承諾,說我們連家堡勢力再大都是陛下的,是朝廷的,一旦家國有難,這對帶鉤就是虎符,我們可以隨時為國出征,馬革裹尸、戰死沙場不在話下。為了能讓這份承諾一直延續下去,太|祖特地下了一道密旨,算是立字為證,又言明此事不會對外聲張,兩家直系傳承的子孫知曉就夠了,免得人多眼雜招人嫉恨引人垂涎,給連家堡帶來麻煩。想到這些,老堡主忍不住感慨:“都傳承幾百年了,這帶鉤統共也沒派上幾次用場,這是好事??!”連慕楓冷哼:“是啊,老祖宗答應的是為國捐軀,可沒答應幫哪個狗屁倒灶的皇子爭皇位?!?/br>老堡主又讓他逗笑,扇了他一巴掌,將青銅帶鉤重新收起。連慕楓在后面跟著:“可要收好了,除了咱們爺兒仨,什么人都不能說?!?/br>老堡主笑罵:“還用得著你吩咐?瞎cao心!”連慕楓也跟著笑起來:“這可說不準,萬一哪天您被人灌醉了酒后吐真言呢?!边呎f邊緊緊盯著老堡主手里的動作,暗暗想著得找個機會將這古物偷出來換個地方藏好,免得真讓有心之人鉆了空子。老堡主cao縱機關將暗門關好,回頭道:“不早了,先回去歇著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說?!?/br>連堡主與連慕楓齊聲應下,走到門口時,連慕楓又停下腳步。連堡主回頭看他,疑惑道:“怎么不走了?”“咳…”連慕楓笑了笑,“爹,我問您個事,您可別瞞著我?!?/br>連堡主難得見他不自在的模樣,笑起來:“問吧?!?/br>連慕楓湊過來,壓低嗓音,一副不足為外人道的尷尬模樣:“我以前是不是受過重創?或是中過劇毒?”連堡主哭笑不得:“這都什么跟什么?你有沒有受過重創、中過劇毒,你自己不清楚?”連慕楓抿抿唇,神色添了幾分認真:“我是說,我有沒有因為這個失憶過?”連堡主:“……”連慕楓觀察他的神色:“沒有?”連堡主無奈道:“沒有?!?/br>連慕楓垂眸,眉峰斂起,面露沉思:“為什么我總覺得我忘記了很重要的人和事……”連堡主:“……”*寒意自北方席卷而來,大軍出征沒多久,京城就下起了雪。皇帝依舊暴飲暴食,人卻不見長rou,反而迅速消瘦下去,就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了,似乎他吃進肚子里的東西全都喂了蠱蟲,甚至不停地吃也滿足不了蠱蟲的胃口,這些饑餓的蠱蟲開始蠶食他的血rou,讓他短短數日就瘦得幾近脫相。皇帝坐立難安,每日對著流云醫谷的方向望眼欲穿,不時問身邊的太監:“有消息了么?”許公公上回沒熬得住刑,趴了幾天就死了,皇帝身邊這會兒換了一個太監,這太監以往不曾伺候過皇帝,對皇帝的脾性并不完全了解,是以每次開口都有些戰戰兢兢:“回陛下,尚未有消息傳來?!?/br>皇帝不悅地沉著臉,繼續等。幾日后,六扇門的人終于從醫谷匆匆趕回,卻沒有帶來好消息,只說:流云公子不懂南疆蠱術,對蠱毒無能為力。皇帝也不知該失望還是生氣,抬起一腳狠狠踢翻堆滿奏折的案桌,之后眼一翻,暈了過去。這回倒沒有暈多久,皇帝很快就被手忙腳亂的御醫們掐醒,只是嗓子里“嗬嗬”地發著氣音,竟是說不出話了。宮里一團亂的時候,京城某處不起眼的角落,一座破舊的民宅內亮著一盞幽燈,燈下坐著一道人影,此人骨瘦如柴,干枯的手正在奮筆疾書。門“吱呀——”一聲打開,墨遠抬腳走進來。燈下的人聞聲回頭,忙起身對他行禮:“鄭歉見過公子!”墨遠對他笑了笑,在桌旁坐下,抬眼細細打量他的面孔,關切道:“鄭先生最近身子如何?可有什么不適之處?”鄭歉搖頭:“沒有不適之處,公子給的藥極好?!?/br>墨遠拿起桌上的字看了看,笑道:“你這字練得越發好了?!?/br>鄭歉嘆道:“形似而神不似,還差一些火候?!?/br>墨遠將字放回去,不在意道:“皇帝這些日子喜怒不定,他本人寫的字也有些浮,你這火候其實正好?!?/br>鄭歉眼皮松垂的雙目陡然煥發出光彩,激動道:“可是時機差不多了?”“是?!蹦h輕笑,“許公公已經死了,皇帝身邊的太監新換了一撥,你去了,只要小心一些,不會被人發現?!?/br>鄭歉激動得熱淚盈眶,咬緊牙關、握緊雙拳,“撲通”跪下地,哽咽道:“我等這一天……很久了……多謝公子!”墨遠將他扶起:“鄭先生言重,你是為你自己,也是在幫我,快請起!”鄭歉站起身,抬袖擦了擦臉。墨遠道:“先把這里收拾一下,今晚我就帶你進宮?!?/br>鄭歉點頭,只覺得渾身血液都開始沸騰,略顯蒼老的枯瘦面孔變得精神奕奕,似乎陡然年輕了十歲。半個時辰后,墨遠帶著他融入夜色,熟門熟路地來到皇帝寢宮,將他安置在寬闊又隱秘的房梁一角,從這個角落稍稍探頭還能看到不遠處同樣蹲在其他房梁上的幾名鷹衛。鄭歉不懂武,來的一路已經被墨遠快如鬼魅的輕功嚇出冷汗,這會兒更是緊張得不敢動彈,不過仇恨與希望又支撐著他,讓他漸漸恢復冷靜從容。墨遠弓著身踩著房梁離開,身形化作一道陰影,銀針撒出,悄無聲息又干凈利落地射向隱藏在黑暗中的鷹衛,這些鷹衛中了銀針,姿勢沒有任何變化,只瞳孔渙散開來,似一尊又一尊不動的石雕。墨遠又將睡夢中的皇帝與值夜的太監弄暈過去,這才帶著鄭歉跳下地,又三下兩下將皇帝的衣衫扒光扔給鄭歉,低聲道:“換了?!?/br>鄭歉只來得及看皇帝一眼,不過這一眼已經足夠他安心了,他飛快地換好衣衫,見墨遠已經將皇帝隨便一裹扔下龍榻,忙自己躺上去。墨遠盯著他與皇帝的臉看了一會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