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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是致命的打擊,尤其在這之前他還打算跟女兒女婿去帝都定居,這輩子都不再回榕城了。一秒天堂一秒地獄也不過如此,孟父哪里受得了這樣的刺激。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不管到了什么時候,能夠糾正的錯誤,最好現在就糾正過來。露露這么多年隱忍跟施榮過日子,就是為了他這個糟老頭子,要是他死了,露露不就可以離婚了嗎? 孟父了解自己的女兒,一個強|jian犯,他的女兒決不會愛上這樣的人??删褪沁@樣的人,把他的寶貝女兒困在身邊數十年,讓她日日夜夜受到煎熬,甚至跟這個強|jian犯結婚,為他生了個兒子。 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女兒的痛苦,孟父可想而知。 可施榮卻在他面前跪了下來,那張英俊的臉仍然是面無表情,眼神卻無比堅定:“我要露露,這輩子我都不放手?!?/br> 孟父一聽,就激動起來,想要罵施榮,卻戴著氧氣罩,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平白只瞪著一雙眼。他曾經有多喜歡施榮,現在就有多厭惡他。沒有什么比女兒更重要,之所以把施榮視作家人,也不過是因為他是女兒的丈夫。 “我愛她,誰都不能把她從我身邊奪走?!笔s定央央地看著孟父,他知道無論他怎么解釋孟父也不會聽的,可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訴孟父,這輩子他都不放手,除非他死了。不,就算是他死了,他的鬼魂也會永遠纏著她,跟著她,魂飛魄散,挫骨揚灰,他也要愛她。 這樣瘋狂的愛啊,從施榮的眼睛里流露出來,孟父看著看著,眼角就濕了。施榮對孟檸怎么樣,他看在眼里,可就是知道他對孟檸好,才更加不能原諒。那樣一個不堪的開始……給孟檸帶來的是什么樣的傷害,恐怕施榮永遠都不能理解。他渾濁的眼流著淚,他想叫施榮放手,想叫施榮不要這樣,可施榮卻跪在了地上,直挺挺地給孟父磕了三個響頭。 然后,他說:“她是我的,誰都不能把她從我身邊帶走?!?/br> 這是他的底線,是他的逆鱗,是他就算死也不能放手的摯愛。孟檸不愛他又怎么樣?孟檸恨他又怎么樣?他什么都不在乎,如今他只想著不能讓她離開,其他怎么樣都無所謂了?!八阅悴荒芩?。如果你死了,她會離開我,永遠都不會再見我?!?/br> 但他知道他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當孟檸排斥他的時候,施榮知道自己一定會發瘋,也許會殺了她,也許會殺了自己,也許會殺了所有人?!八俏业??!?/br> ☆、第98章 孟父的喉嚨里咯咯作響,像是拉風箱的聲音,看得出來他想說話,可是卻說不出來。施榮看著,一字一句地說著:“誰都不能把我跟她分開?!?/br> 孟父聽了,老淚縱橫。他到底是老了,已經弄不懂這些孩子們在想什么了,剛開始的時候他怒極攻心,所以迫切的想要孟檸跟施榮離婚,直到現在,他也沒用改變過,可瞧著施榮瘋狂而又詭異的模樣,孟父害怕了,這樣的人……露露在這樣的人身邊生活,真的能得到幸福嗎? 對于孟檸到底幸不幸福,孟父并不知道,只用眼睛看的話,他覺得孟檸是幸福的,但沒人比他更清楚這孩子有多會演戲,她表現的越幸福,其實就越說明了他的不幸福。 “為什么就是不肯愛我呢?”施榮慢吞吞地問,像是在問孟父,也像是在問自己。多少年來他從沒把自己的心里話說給別人聽,如今的孟父是最好的傾聽者?!盀榱怂疫B自己的命都不要,她為什么就是不肯愛我?” 施榮沒要孟父回答,他根本就不需要一個答案。這么多年來這些問題都隱藏在他心底,他不懂為什么幾十年的付出都無法彌補最初的傷害,不明白為什么孟檸就是那么鐵石心腸。他那么愛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她為什么就不懂呢?! 施榮一直絮絮叨叨地說著,也不管孟父聽進去沒聽進去,他的樣子瀕臨瘋狂,眼睛是一片血紅,面無表情的模樣讓他看起來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他從來都是這樣的男人,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錯,他天生就缺乏自我認識和自我剖析,他就是這樣的人。 他是個精神病患者。 在這個精神病患者的心里,孟檸是他唯一的藥。不管是為了什么,他什么都能不要,惟獨孟檸是他要牢牢握在手上的,他是那樣愛她呀! 他的愛,是禁錮,是占有,是索取,是枷鎖,每一樣都讓孟檸無法呼吸。 孟父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心知自己是撐不了多久了,他已經看見有人在向他招手,他活了快八十歲,這把老骨頭早就差不多快散架了。施榮從瀕臨瘋狂中回過神,連忙按鈴,可手卻被孟父抓住了。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也許是回光返照,孟父用最后的力量抓住了施榮。他的嘴巴翕動著,沒有聲音,施榮卻知道他是在說“照顧好她”。即使知道給予女兒最大傷害的就是施榮,可在臨死前,孟父唯一能托付的也只有施榮。 他也是知道的,世界上只有一個施榮能夠毫無顧忌毫無保留地去愛孟檸,自己死了以后,就再也沒人能保護她了。 孟父閉上了眼。 施榮渾身無力地向后退,背抵在墻上,無措而絕望地順著墻壁滑了下去,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有生以來頭一次流露出恐慌與不安的情緒。孟父遲早都會死的,畢竟年紀大了,可施榮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孟檸知道這件事后,是再也不可能原諒他的了。 等到孟檸醒來,得到的就是父親已經去世的消息。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表現的格外平靜,平靜的嚇人。她沒有對施榮或是施勛任何一人發脾氣,只是安靜地準備著父親的后事,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施榮做的,但孟檸仍舊在忙。 她需要忙碌讓自己團團轉停不下來,這樣的話她就不會感到空虛和荒蕪在啃嚙著自己的心臟。她是死了也好,活著也罷,日后,她再也沒有爸爸了。那個幼年時舉著她高高玩,給她扎小辮穿衣服給她做飯買發夾的男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望著遺照里孟父的臉,孟檸跪在靈前一片茫然。她這輩子怎么就過成了這樣子,沒有一天在真正做自己,每一天連快樂都蒙上了虛偽的白布。如果當初她抗爭,如果她不顧一切跟施榮反抗到底,今天會是什么景象?也許遇之沒死,也許那個時候就不再存在。 那一天,那個夏天,那個孟檸,永遠都不會再到來。這是無法逃避的現在,也是無可選擇的未來。 到了晚上,孟檸的膝蓋都跪腫了。這是她欠爸爸的,原本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