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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問道:“你的身份,知道的人多嗎?”陳拙猛地瞪大眼:“你什么意思?”胤祚淡淡道:“你說呢?”誠郡王胤祉向來喜歡背后使絆子,這次下這么大的代價來“抄家”,不僅會和他交惡,連康熙那兒都交代不過去——若沒有足夠的好處,他怎么可能會冒這么大的風險?僅僅是證實“太子派人刺殺前太子”這一“事實”,有這么大的利益嗎?自己和太子的恩怨他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就認定了康熙會因為這個廢了自己?胤礽害了他多少次呢?最后廢太子的理由卻是“賣官”二字。最大的可能是胤祉早就知道陳拙的身份——康熙絕不會允許大清有一個和天地會“勾結”的太子。陳拙身份的泄露,絕不是胤祉這邊的問題,因為胤祚身邊沒有任何人知道陳拙的真正身份,連胤禛和旺財,他都瞞得死死的,所以只可能是陳拙自己泄露出去的。胤祚將手上還帶著陳拙體溫的玉佩拋接兩下,收進懷里,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br>陳拙下意識道:“你去哪兒?”話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可惜收不回來,只能冷著臉不吭氣。躲躲藏藏的日子他不是沒過過,可是反差這么的躲藏生活,讓他有些不適應——胤祚不再的時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可怕,還要時刻擔心會不會有人闖進來或直接沖進官差抓人,丫頭進來打掃時候,更要躲在床腳,大氣都不能出。但是胤祚在的時候,有人侍候吃藥,有熱茶熱飯吃,更難得的是心中安定——便是藏在柜子里被人搜,也沒多少擔心。胤祚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解決你的問題,我解決我的問題,如是而已?!?/br>又道:“你安心呆著就是,放心,我不在時候,沒人能進的了太子府——除非皇阿瑪忽然心血來潮,要過來坐坐?!?/br>陳拙皺眉道:“你就真不關心我為什么要去殺瑜親王?”胤祚笑笑,道:“陳壯士想殺的人,自然是該死的人?!?/br>胤祚起身,旺財上前給他披上大氅,道:“爺,外面飄著雪點兒,要不把兜帽扣上吧?”胤祚搖頭:“不必?!?/br>此刻他正需要有點涼沁沁的東西在臉上拍兩下。對陳拙微微頷首,轉身出門。陳拙抿唇,貼身靠在窗側的墻壁上,避開門口的位置,以免開門時被人無意識看見。房間又剩了他一個,陳拙微微嘆了口氣,一側頭,目光無意識的透過窗欞,落在走進風雪中的胤祚身上。做了太子,內務府送來的東西,比先前還要精致幾分,因了解他的喜好,冬天的大氅,還是以白色居多。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陳拙原本最不看不慣的便是這等錦衣玉食的富貴子弟,但卻不得不承認,這身行頭穿在胤祚身上,真他娘的好看。外面飄著雪,隔著雪看人,仿佛像隔了一個世界般的遙遠,陳拙只看得見他的背影,挺拔修長,那雪白的大氅隨著胤祚的腳步,在風中微微飄蕩,帶著一種閑適悠然的氣勢,仿佛這世上一切風風雨雨,都從未被他放在心上過一般。外面的車早已套好,旺財扶著胤祚上車,問道:“主子,去哪兒?”“雍郡王府?!?/br>“主子,雍郡王忙的很,這功夫在哪兒都不會在府里??!要不小的先派人去打聽一下?”胤祚淡淡道:“他若不在,我就在他府上等他。走吧!”旺財應一聲,正要吩咐外面的車夫,忽然聽見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來人在車外下馬,恭聲道:“敢問太子殿下可在車內?”胤祚掀開車簾,道:“怎么了?”外面是穿著黃馬褂的御前侍衛,半跪下來行禮,道:“萬歲爺召見?!?/br>“知道了?!必缝穹畔萝嚭?,對旺財道:“我床下那個上鎖的紫檀木長匣子,你去把它拿來,我在這兒等你。有點沉,但是……你親自拿?!?/br>“嗻?!?/br>旺財應了一聲,跳下車迅速離開。——胤祚提著匣子一進南書房,便看見跪在地上的胤祉,胤祚掃了一眼便挪開了視線,解了大氅扔給一旁的宮女,笑道:“皇阿瑪,三哥這是怎么了惹您生氣???”“你說怎么了?”康熙臉上難看的很,怒道:“你三哥蠢,你也陪著他胡鬧?太子府是什么地方?若誰都能進去搜一把,咱們這大清江山還要不要了?”胤祚嘖嘖道:“那可是皇阿瑪你自個兒下的旨,兒子受了委屈還沒來哭訴呢,皇阿瑪您就先倒打一耙!”康熙好氣道:“那以后朕下旨,是不是要說,文武百官、王公貴族、除太子外都如何如何?你是大清太子,一國儲君!除了朕特指太子,什么都管你不著,這個道理都不懂?”胤祚看了胤祉一眼,聳聳肩道:“兒子是懂的啊,可是三哥不懂,我有什么法子?”拍拍手里的匣子:“皇阿瑪,兒子給您帶了好東西來,咱們別管這糟心事了,去靶場試試如何?”畢竟胤祚才是受委屈的一個,康熙在他頭上敲了一記,沒繼續罵下去,而是披了衣服起身出門,走到門口才道:“傳旨,三阿哥胤祉,無人臣之禮,對太子不敬,奪爵,去職,無召不得入宮?!?/br>“皇阿瑪!”胤祉大驚失色,這個懲罰遠超他預想之外,忙匍匐向前,惶然解釋道:“皇阿瑪,皇阿瑪……兒子冤枉,兒子只是破案心切,皇阿瑪,看在兒子一心為公的份上……”康熙卻根本沒聽他說什么,出門而去,胤祉膝行至門前,卻只看見康熙和胤祉說笑著離開的背影,不甘的大叫兩聲:“皇阿瑪,皇阿瑪!”一拳砸在門檻上:“皇阿瑪!皇阿瑪……”他趕在胤祉之前入宮,在康熙面前解釋訴說良久,康熙沉著臉一聲不吭,他還以為自己這一關算是過了,誰知道竟是這個結局。若是康熙在胤祚的巧言詭辯之下治罪于他也就算了,可是胤祚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他半句壞話,關于玉佩、關于刺客,康熙更是連問都沒問胤祚一句……許久之后,胤祉頹然坐倒在地上,完了,全完了……他謹慎了半輩子,想著富貴險中求,大膽了這么一次,就全完了……這世上如有神醫,他真想問一聲,可有治父母偏心的靈丹妙藥……靶場。康熙站在胤祚三丈開外,看著胤祚趴在雪地上,用大氅將自己從頭到腳蓋住,又用白布將架在地上如同長火銃似得的東西蓋住,仿佛憑空從地上消失了似得。要不是康熙知道胤祚在那兒,只怕從他身邊經過,也未必能注意到這地上趴的有人。正想不明白這小子在搗什么鬼,卻見胤祚抬起頭,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