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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兒砸了?”“這個奴才不知?!?/br>胤祚道:“既然砸了,總有個說法,什么原因砸的?”“說是斷了百姓的生路,群情激憤之下……”胤祚搖頭失笑,若有所指道:“群情激憤呢四哥?!?/br>又嘆氣:“這還讓不讓人過幾天清凈日子了?”“他們這會兒若不鬧騰,就只能一輩子清凈了?!必范G道:“且等著吧,熱鬧的還在后面呢?!?/br>胤祚胤禛回去的時候,宴已經散了,只剩下三五個人正陪著康熙聊天,一見兩人進來,忙起身行禮。兩人請過安,在康熙下首坐下,胤祚笑道:“皇阿瑪,聽說有人把兒子的店給砸了?啊,兒子長這么大,還沒聽說過這么稀奇的事兒呢!居然沒親眼看見,太可惜了!”又道:“四哥,你記得讓他們先別收拾,等回頭我去瞻仰一下遺跡?!?/br>康熙板著臉道:“你就不問問,人家為什么砸你的店?”胤祚笑道:“說到生意,皇阿瑪您就不懂了,做買賣是沒有強買強賣的。兒子賣的又不是吃食,不會鬧出吃死人的官司,而且隨時退換,也不存在欺詐行徑,所以普通百姓是不會去鬧得。這種情形還有人鬧事的話,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小混混兒想訛點茶水錢,別管是打出去還是隨便賞幾個錢,好打發的很。另一種就是別的商家覺得你搶了生意,或壞了規矩——笑話,規矩這種東西,什么時候輪到他們來定了?”說著轉向那幾個官員,道:“你們誰是蘇州的地方官兒呢?這種刁民,抓了幾個,判了幾個???”他這話顯然是故意的,蘇州知府陪著他們玩了有些日子了,他怎會連人都認不出來。果然被他一問,坐在最末的蘇州知府忙站起來,臉上冒出冷汗,還不及說話,康熙虎著臉道:“都知道店被人砸了,朕不信你不知道是被誰砸的,不許再胡鬧!”胤祚嘻嘻一笑,康熙對蘇州知府道:“你告訴他?!?/br>蘇州知府恭敬道:“六阿哥有所不知,蘇州許多人家都以紡紗為生,因六阿哥的紡車,導致江南棉紗價格驟降,而生絲價格又節節上升,甚至供不應求,他們生機無著,所以才……”他抹了把汗,道:“下官實不知道是六阿哥的產業,所以……”胤祚淡淡道:“本王不聽你這些亂七八糟的,爺只問你,你的意思,是爺的紡車,害的百姓生計無著?”“這個,這個……”那就是是了?胤祚冷哼一聲,道:“且不論這紡車和本王的關系,你告訴我,這紡車,與民而言,是有利還是有害?”“這個……”胤祚臉色一寒,拍案喝道:“連這個都答不出來,居然還好意思做官?”“一個國家的富裕,要看百姓創造的價值。譬如種地,一個人若只能種出一個人吃的食物,那么全大清所有人都去種地,還會有人餓肚子,可是若是一個人若能種出五個人能吃的食物,剩下四個人,就可以去紡織、去建房,去創造更多的財富……結果你卻跟爺說,因為我教會了一個人種出五個人吃的東西,導致糧食不值錢了,所以他們要餓死了?”胤祚看著他,道:“知府大人,到底是你蠢?還是你覺得我蠢?”蘇州知府不停抹著冷汗,道:“從長遠來看……自然是好的,不過百姓生計也不能不顧,若是六阿哥能出面解釋幾句……”“讓爺去解釋?你這個知府是干什么吃的!”胤祚冷冷道:“技術的提高肯定會給產業鏈的結構帶來一定的沖擊,如同生產之前的陣痛,難道因為生孩子太疼,所以全天下的女人都不生孩子了?至于如何緩解這些沖擊,是你知府大人的事兒!”“你目光短淺,只看到眼前得失,爺可以教你!可你若連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都管不好,連這點沖擊都應對不了……”胤祚轉向康熙,道:“皇阿瑪,這種沒有遠見,沒有能力的官兒,實在該換一換才是?!?/br>康熙一直靜靜聽著他們對話,此刻見胤祚同自己說話,才淡淡道:“限你十日之內,處理好此事,否則便如老六所言,你做不到,朕派別人去做?!?/br>蘇州知府匍匐在地上,連連應是。康熙又道:“將蘇州之事,傳喻揚州、杭州等地,令地方官員妥善處置?!?/br>“嗻?!?/br>從康熙院子出來,胤祚這幾日的好心情一掃而空,胤禛勸道:“何必同這些蠢物生氣,不值當?!?/br>胤祚搖頭道:“我不是生氣,而是覺得有些蹊蹺?!?/br>“恩?”“紡車店的事兒,連我們都還沒得到消息,就先傳到皇阿瑪耳朵里去了,說是巧合,我是不信的!”胤禛皺眉道:“若真是有人設計,他們既然知道紡車和你有關,就不可能不知道,這店是得了皇阿瑪點頭的,甚至可以說是朝廷的產業……他們這么來一遭,目的何在?”胤祚淡淡道:“你沒聽他說,想讓我出面解釋一下嗎?紡車店的事,不管鬧成什么樣子,也絕對動不了我。但我一旦出面,回頭揚州、杭州再不斷鬧出事來,我只怕就該疲于奔命了。不光是我,若事情鬧大,四哥也一樣會深陷其中——若我猜的不錯,這是想捆住咱們的手腳呢!只不知他們最終目的如何?!?/br>也正因為想到這一點,他索性不顧康熙就在傍邊,越權說出“罷官”的話:若再鬧出事,別知會爺,知會爺就先罷了你的官,換個人去管!胤禛道:“我會著人好生留意?!?/br>胤祚點頭,正要說話,旺財急匆匆跑來,一腦門子汗,喘著氣道:“主子,不好、不好了!”兩人對望一眼,胤祚道:“出什么事兒了?”旺財道:“主子,這幾天,外面都在傳,說沉船的事兒是主子您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陷害太子!”胤祚不以為意,道:“爺以為是什么事兒呢?不過幾句謠言,理他呢,值得你這么慌手慌腳的?”“不是!”旺財道:“奴才專門去聽了一耳朵,外面傳的真真的,說您怎么怎么下的藥,怎么怎么鑿的船,又怎么和四阿哥串聯好炸的堤……就像他們親眼看見的一樣。主子您被人害的命都差點丟了,這些人居然還敢這么說,實在太過分了!不能這么便宜了他們。主子,您……”胤禛神色凝重,打斷道:“他們說到炸堤?”旺財茫然道:“是??!怎么了?”旺財身在其中,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兒,是以沒有想起,這“炸堤”兩個字被康熙捂得死死的,除了當事的幾人,其余人等是連半個字都不知道的。連船只失事的事,除了親自參與搜索的人以外,旁人也一概不知。胤禛看向胤祚,道:“這件事,要告訴皇阿瑪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