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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了太多。只是,在偶爾醉酒的時候,他會想起前世,想起前世即使重病纏身,但心靈卻輕松的快要飛起來的生活。人啊,就是這么貪婪。前世的時候,他也想,只要上天給他一個健康的身體,讓他能暢快哭暢快笑,無論什么樣的代價,他都愿意承受。如今,他卻是這樣的不知足。“四哥?!?/br>“嗯?”“不過是一時醉話,不要放在心上?!?/br>“嗯?!?/br>無條件的包容和溫暖,我有的。無拘無束的家,我也有。——夜深人靜。胤禛半躺在床上,帳篷里沒有點燈,只有月光從窗外漏入幾許光明,原本晦暗的月光在這種漆黑的環境,竟顯出幾分明媚來。他想著胤祚先前的話,久久不能入睡。“四爺?!碧K培盛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說?!?/br>蘇培盛輕聲道:“京里來了消息,四福晉生了,是個阿哥。母子……均安。不過那邊已經放出消息,說四福晉難產去了?!?/br>胤禛嗯了一聲,聲音中看不出喜怒。“但是,四爺,四福晉她,醒了?!?/br>胤禛皺眉:“醒了?”“四福晉醒了,哭的很傷心,說她后悔了,求您再給她一次機會……她說,她舍不得大阿哥……”蘇培盛道:“但是,那邊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四爺……”胤禛淡淡道:“將她移出府,找個大夫好好看看,將養好身子。圣駕回京之前將她送走?!?/br>蘇培盛遲疑道:“若是見了外人,福晉鬧起來……”胤禛冷然道:“那就讓她好好想想,到底一個什么樣的額娘,什么樣的身份,對孩子才是最好的。你問問她,從懷上孩子到現在,她可曾做過一件對孩子有益的事兒?若不是額娘誤打誤撞的賜了她雄黃酒,孩子生下來就是個野種!若不是爺及時將她找到,孩子到現在還不知道流落到了哪里,便是還活著,也是被人攥在手里的工具,一輩子被人利用!告訴她,她若還知道自己是做額娘的,就消停點兒吧!就當給孩子積福了?!?/br>蘇培盛應了一聲,悄悄去了。胤禛又在床上躺了片刻,許久也未能入睡,索性披了衣服起身,準備出去走走。厚重的帳簾一拉開,便有悠悠揚揚笛聲撞了進來,那笛聲溫暖又憂傷,似乎是被它半醉的主人沾染了幾許醉意,讓聽得人也要醉了。胤禛的腳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向笛聲傳來的地方走去,然后,就看見了吹笛的那個人。他披著雪白的大氅,站在暗淡的月光中,顯得遙遠又朦朧。胤禛看不清他的容貌,卻能在心中輕易描繪出他低眉垂目、撮唇就笛的模樣,精致的像一幅畫。笛聲越發溫柔起來,像是回到了母親懷中的嬰兒,被無盡的溫暖寵溺包圍。有那么一個地方,有爭吵但不會有傷害,有矛盾卻不會有背叛,會犯錯卻永遠不擔心被拋棄。有那么一個地方,你想飛可以盡情去飛,無論離開多久都不會對你關上大門。笛聲飛揚,自由而歡暢,仿佛化作了草原上的風,天空的云,掠過無盡的草原,飛過群山峻嶺,而后遺憾的消散于天地間。許久之后,胤禛終于回過神來,看著那個人彎下腰,將繞在他腳邊打轉的小狗抱進懷里。“主子,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旺財嘟囔道:“我們回去吧,好晚了?!?/br>“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胤祚拍拍他的肩膀,嘆道:“這種詩人情懷,你這種是俗人,是永遠不會懂的了!”旺財道:“可是主子,奴才也沒見您寫過什么詩,您不和奴才一樣,也是個俗人嗎?”胤祚哈哈大笑,道:“說的對,爺可不就是個俗人嗎?”酸的個什么勁兒呢這是?果然是喝醉了!“走走,回家睡覺!困死爺了!”“哎!”旺財高興的應一聲,道:“爺,您把洪福給奴才抱吧,那小子現在重的很……”胤祚嗤笑道:“說的好像你力氣比爺大一樣?!?/br>一邊將洪福扔在地上,道:“跑起來,小子!”胤禛靜靜看著這兩人一狗慢慢走遠,忽然自嘲一笑。他竟然覺得,他的這個弟弟,竟只有在洪福和旺財身上,才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才能真正放肆的笑。果然是醉了。——胤祚的傷春悲秋,永遠來的快去的更快。第二天一早,就高高興興的跑去恭賀胤禛添丁,又死皮賴臉的纏著胤禛,說以后要是有多的,一定要勻一個給他當兒子。沒多久,胤祥和胤禎也來了,胤禎還得意洋洋的提著個鳥籠子,里面關著一只白色的大鳥。胤祚繞著鳥籠子轉了一圈,道:“這就是你十萬兩買的海東青呢?”胤禎點頭:“是??!”“是你個頭!”胤祚冷哼道:“欺負我不懂怎么的?十萬兩銀子,就算買只純黑的極品也盡夠了,你就給我買個毛色不純的次次品回來?這玩意兒,三十兩銀子值不值?”胤禎辯道:“哪里是次次品了,最多就是次品!”又央求道:“六哥你也知道海東青難買,何況是極品、上品?我先弄只次品玩著,等什么時候有了好的,我再去買?!?/br>總之就是絕對不會退銀子給你的!胤祚懶得理他,大聲叫著旺財,道:“備馬,爺今兒要去圍獵了?!?/br>回頭對胤禛一笑,道:“等我去抓幾只漂亮的小兔子、小狐貍什么的,給我們家小侄兒做見面禮?!?/br>胤禎一拍頭,道:“那我去找一只小馬!最漂亮的!”——圍獵結束之后,便是盛京謁陵,而后終于開始返京。回到京城,胤祚的郡王府已經修繕完畢,東西也被先斬后奏的搬了回去。胤祚二話不說便住了回去,讓周圍的人都松了口氣——就怕這位爺非要回他的林府呢!第一件事當然是去胤禛府上看已經滿月了的小侄兒,然后又向各個府里派發禮物,等全部安排妥當之后,胤祚在家大睡了三天,沐浴更衣再用一頓香噴噴的早餐,胤祚才終于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爺,那個人又來了,您見還是不見?”旺財總是比胤祚更早恢復過來。“什么人???”“爺您又忘了,你走之前,不是交代過要打聽出過海、去過許多國家的人嗎?這不好容易找到一個,可是您又走了,他都在京城等了您三個月了!”胤祚立刻精神起來,道:“有這種事,你怎么不早說?”旺財瞪大了眼,道:“奴才怎么沒早說?是您說,在您睡好之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