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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蘇道北聽后卻覺得蘇安也該離京靜養一陣兒。之后蘇道北問蘇安的意思, 果然蘇安也想出去散散心。 如此,便成了蘇鸞與蘇安,再帶上個水琴, 還有柳姨娘身邊最信得過的紫玉丫頭,兩主兩仆一同上路。 紫玉同行囊一同坐在后車, 蘇鸞與蘇安還有水琴坐在頭車。 見蘇安將窗子關了, 蘇鸞便笑著正身坐好,臉上滿不在乎:“大jiejie, 我不過是著涼發個燒罷了, 兩副藥下去就沒事兒了?!?/br> 水琴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了句以示不滿:“明明剛才還咳嗽了呢……” “水琴你……”蘇鸞不悅的嗔她一眼, 水琴則立馬轉過頭去忙別的,只裝作沒看見。 這引得蘇安掩口失笑。 蘇安與蘇鸞聊了會兒閑天, 水琴估摸著先前的不快蘇鸞大約早忘了, 便好奇的插言問道:“小姐, 奴婢從沒去過青州, 不如您先給奴婢說說青州有什么好玩兒的?” 水琴望向蘇鸞的眼中透著興奮與向往,蘇鸞卻是臉上微微泛紅,有些不知怎么招架。 水琴不知青州什么樣,她又何嘗知道? “那個……青州風景優美,民風淳樸,百姓很是熱情好客。而且青州也有許多好吃好玩兒的,你一定會喜歡那里,到時我帶你好好逛逛?!碧K鸞想了些各地通用的譽美之詞,支支吾吾的胡謅了幾句。 水琴聽完微微怔了怔,這話聽著總覺得說了好似沒說。故而又追問道:“那不如小姐給奴婢說說您姨母吧,到時見面奴婢也好心里有個底兒?!?/br> 畢竟接下來的一兩個月里,大家都要叨擾在秦夫人家中。 一聽這話,蘇安也提起興趣來,幫腔道:“是啊鸞兒,說說姨母的性情,到時也好投其所好,免得沖撞?!?/br> 蘇鸞的姨母是母親秦氏的jiejie,故而蘇安身為蘇家庶女,以往登門拜會時都沒接觸過。 蘇鸞眉心微微蹙著,她不知如何來形容原主的姨母秦夫人,畢竟書中也沒提到過。 想了想,蘇鸞也不能什么都不說,便只得照著秦氏的性情來介紹:“我姨母端莊賢淑,性情疏闊,志趣高雅,慈悲寬宏。表面看似有些嚴厲,實則心地非常的善良慈愛?!?/br> 畢竟是親姐妹,蘇鸞覺得姨母應與母親的性情有所相似。 “噢?!碧K安點點頭似有所悟,開始思量見面后應說些什么話來寒暄。 水琴也點點頭,有了初步了解。之后聽到蘇鸞又咳嗽兩聲,忙低頭去食盒里翻找今晨出門時,秦氏特意切好的一盒水梨片。 水琴用筷子夾起兩片梨,遞到蘇鸞嘴邊:“小姐,含著壓一壓?!?/br> “嗯?!碧K鸞張口含住梨片兒的同時如釋重負,如此終可以不用再給她們胡謅了。 因著蘇安與蘇鸞的身體都不是太好,故而一路也不急趕路,只悠哉慢行。到了用飯的時辰便尋個飯莊用飯喂馬,短暫休整后再行上路。 天將黑時,馬車停在了一間客棧的院子里。馬夫將馬牽去馬棚,水琴則進屋與店家定房間。 一間上房蘇鸞與蘇安住,一間普通房間水琴自己住,再一間是給馬夫的。 水琴伺候完蘇鸞蘇安盥洗,便回了自己房里,屋里便只余姐妹兩人。 寬下外衫時,蘇鸞一時不察使得銀袋掉在地上。蘇安代她去撿,卻見袋里裝的不是銀兩,而是一包珠子。 “這是什么?”蘇安從地下拾起一粒掉出來的珠子,見那玉珠瑩亮水潤 ,成色極佳,絕非凡品。 蘇鸞伸手從jiejie手中將珠子搶過,放回錢袋里,臉上浮起一抹羞赧之色。她一時不知如何解釋,只急著先將東西收到行囊里。 直到轉身去吹燈時,蘇鸞才低低的解釋了句:“前些日子見人打珞子很有趣,便也想試試看?!?/br> “噢?!碧K安應了聲,嘴上不再追問,心里卻是隱隱覺得meimei反常。不過是幾粒玉珠,怎會羞澀至此? 夜深時,蘇安早已睡下,蘇鸞卻悄悄爬起,摸到床頭的點燈櫥上燃了盞小燈。 她與蘇安分睡兩張床,各自有厚厚的幔賬遮護,故而只要燈不挑得太亮,便不會相互打擾。 蘇鸞取出晚上收好的那一包玉珠子,和一根朱纓,倚在床柱上慢且仔細的串著。 這些珠子是當初陸錦珩碎掉的那個玉環所打磨,碎成那么多截兒,除了磨制成珠子外也沒其它的用處了。 那晚在船上遇險時,陸錦珩丟了慣戴的堇玉冠上的白翠纓穗。 蘇鸞知道陸錦珩喜歡玉,便想著將這些玉珠給他重新串一條。畢竟是陸錦珩佩戴了那么久的玉環,還是圣上所賜,數次因她而碎,那她就讓它們換一種形式陪在他的身邊吧。 奉召宮的一間暗閣內,周幽帝站在翹頭案前,雙手扶著案上擺放的一個漆木牌位,默默落淚。 “寰兒,明日便是清明,朕來陪陪你……”周幽帝聲淚俱下,只是聲量壓的極低,怕吵醒同居于殿內的陸錦珩。 這里供奉著的,便是陸錦珩生母的牌位。這座奉召宮正是為她所留。 周幽帝握著牌位的力道越發加大,帶著思念,帶著不甘,似是想要晃醒沉睡的愛人。 “寰兒,咱們的兒子長大了,及冠了……你看到了嗎?” “珩兒像你一樣完美,是個無可挑剔的好孩子……”說到這兒,原本傷心慟哭的周幽帝嘴角抽了抽。 雖說在一個做娘的面前應該挑著孩子好的一面夸,但說陸錦珩是個好孩子,還是有些違心了。 故而他又添了句:“縱是珩兒偶爾有些小驕橫,小恣肆,朕也由著他。珩兒心里有數,不會當真把天給作下來?!?/br> “寰兒啊,孩子一天天長大,朕也一天天老去,很快,很快朕就能去陪你了?!闭f著如此悲傷的話,可周幽帝的眼中竟流露出一抹期待。 他不畏老,不畏死,只畏與心愛之人陰陽兩隔! “寰兒,朕的江山,朕的命,皆是你當初犧牲了自己助朕奪下的。這大周,是朕的,是你的……未來,也會是咱們珩兒的?!?/br> 正說至此,閣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周幽帝警惕的回頭看了眼,門關著,他猜是陸錦珩往這邊來了。 將牌位擺好在原地,幽帝仔細擦擦臉上的老淚,恢復了一副笑顏,深看了那牌位一眼后,便轉身出了暗閣。 將暗閣的門關好,拐過廊道,幽帝果然見寶貝兒子起寢了,就坐在椅子上神色陰郁。 幽帝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迎過去:“珩兒,你怎么不睡了?” “皇上不也沒睡?” “朕……”周幽帝不敢對陸錦珩直言,是想跟他的母親說幾句話。 頓了頓,幽帝說道:“朕原本是預備與你通宵對弈的,故而多飲了幾杯茶,毫無睡意?!?/br> 陸錦珩自然看得出皇上眼中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