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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上鮮明的新聞體大字,眼中翻覆著火焰,湊到沈流彥身前,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哥,有一件事兒,弟弟我實在是好奇啊?!?/br>他的視線劃過綁住沈流彥手的繩子,確定系的結實了,才繼續道:“你和容越在一塊兒,是你搞他,還是他搞你?”說到最后,沈瑞澤忍不住笑出聲來:“之前你不是還搞女人的嘛,男人真比女人好玩兒?”某些時候,沈瑞澤會覺得,自己早就該干現在這行當。來錢快,還一舉多得。反正他本來就要避著沈流彥,這下倒好,干脆連警察一起躲。剛剛回到江城時,沈瑞澤還有些近鄉情怯——他撇撇嘴角——結果夜路走太多,可不就濕鞋了。賬戶里的錢是徹底不敢動,他算是明白,一旦動了,沈流彥定然會找來??鞆棻M糧絕的時候,沈瑞澤一咬牙,干脆拋掉這張臉,直接從旁人身上拿。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做,就再也停不下來。不久之后,沈瑞澤認識了一伙人,做的就是綁人要贖金的行當。對方當然不信任他,但他用了些手段,還是融了進去。結果做的第一票,就遇上薛嵐。容非這個名字,沈瑞澤還是很熟的。聽到容非和那男人是一對兒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惡心。惡心完后再一想,容家那群同輩的,好像沒一個結婚。沈瑞澤摸了把胳膊,上面全是雞皮疙瘩。原本這只是個念頭。后來團伙覆滅,他僥幸逃脫,不久之后在街上看到容越上了沈流彥的車。他瞬間回想起容非和薛嵐。后來跟了幾天,果然……他這個哥哥,和容越,也是那種關系。可惜不知道是誰把誰當女人用。再后來,手頭又開始緊。沈瑞澤心下恨恨,身邊跟著的人就知道問他要錢出去胡亂折騰,這還只是小頭。一些裝備用的錢,交出去的時候,他的心都在跟著滴血。雖然換回來的東西的確很好用。是時候再做一票。他很快下定決心,接著就開始物色起人選。先前運氣不好,找了個開著豪車的,結果是個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打電話過去,那老女人直接說撕就撕,她不在乎。結局自然是院子又被挖開一次。人不可貌相。沈瑞澤嘆口氣,再一轉念,又笑了。真的有錢人,還不好找?至于贖金。他是沒打算讓沈流彥活著走出這屋子沒錯,錢卻不能少。☆、第91章沈瑞澤越想越興奮,唇角勾起大大的弧度,一字一頓的在沈流彥耳邊道:“當初你那么對我的時候,有想到今天嗎?”他最討厭的,就是對方面上總一副云淡風輕的神色,好像從未把自己放在眼中。<し自己進沈氏那天是這樣,到現在還是這樣!沈瑞澤最后冷笑道:“哥,你也別怕寂寞。等你上路了,我就把這些日子拍的照片發到網上,讓大家都好好看看?!?/br>他要讓沈流彥身敗名裂,死后也不得安寧。自始至終,沈流彥都沒有開口接話的意思,連表情都沒有太大變化。這樣的結果,沈瑞澤不算意外,只遺憾自己聽不到對方痛哭流涕求饒的聲音。他“嘖”了聲,站起來伸展了下軀體,腳尖碰了碰沈流彥:“有骨氣???哦對,其實也不用過些日子,這會兒姓何的老頭子大概已經收到了?!?/br>沈流彥的眉尖總算擰起了些。沈瑞澤凝神看去,還未曾分辨對方的神情是悔恨痛苦亦或驚慌失措,就聽沈流彥道:“把我爺爺氣倒了,你打算管誰要錢?”沈瑞澤一頓:“爺爺?沈總,你就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不知道爺爺是父親那邊的親戚嗎?!?/br>不過對方的話倒也提醒了他。沈瑞澤端著下巴,道:“不如,就你那姘頭?”何家老宅。正在做家務的傭人驟然聽到沉悶的“撲通”一聲,像是有什么掉在地上。再仔細分辨一下,似乎是……人的身體?!傭人一個激靈,直起身子,順著響動的方向望過去,看到開著的書房的門。待三步并作兩步地走過去將門推開,果真,何崇已倒在地上。救護車的警報聲穿過街道。何白氏守在擔架旁邊,握著老伴兒的手,心神不寧。一面是擔憂何崇身體,另一面,則是源于自己在書房電腦屏幕上看到的那些東西。那個時候,何崇一只手指著屏幕,手指顫抖,另一只手捂在心口。大概是疼到極致,喉間只能發出嘶啞的嗓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法說出。但何白氏還是心領神會。她去的時候,那封郵件已經被拉到最下面,是一張外孫和容越在車內擁吻的照片。照片之后,則是一行小字。“何老,不知您滿意這些照片嗎?能跟這么多天還不被發現,我也挺辛苦的?!?/br>“from沈瑞澤”白色的車子一路馳騁,在何白氏的思緒仍在紛飛時,已到達醫院。她望著老伴兒被送入急診室,分明是在最熱的季節,身上卻是止不住的發寒。這樣的場景未免太過熟悉。上一次老伴突然暈厥,她也是這樣守在醫院慘白的走廊內,不過那是冬天,而且外孫還在身邊。何白氏的手一次次的放在電話上,又很快挪開。……看到那些東西以后,她突然很不確定,自己該以什么樣的態度來面對外孫。何白氏是知道的,什么緣由讓何崇怒極攻心。因為她也想到了同樣的東西。三十余年前,何以婷大學剛畢業。她和許清清關系很好,兩人自學生時代起就是閨蜜,常常到各自家中做客,也會一起外出游玩。彼時,何白氏是將許清清當作半個女兒看待,甚至私下里和何崇提過要不要認她作干女兒。許家的家世不如何家,但也算占據商場內的一片小小江山。何崇樂得看女兒有關系親密的好友,想想后很快點了頭。緊接著就是在某天餐桌上提起此事。何白氏到現在都記得,許清清對自己叫出一聲“干媽”時,女兒眸中閃耀的光芒。……如果真的只是單純的兩個女孩兒關系很好,一切該有多圓滿。何白氏不止一次的這樣想。后來的某段時期,何崇外出考察,何白氏也跟著前去。臨走前聽說女兒打算邀請許清清在此期間來家中暫住,還笑著打趣了幾句。原本定下的歸期是月末,然而中途因為客觀因素取消了一些活動,兩人也就提前回了家。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以往的這個時間,女兒和許清清都早已睡下。兩人就刻意放輕動作,只擔心打擾到兩個小輩。那一晚的月光,實在太過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