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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她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溫柔婉約,反倒像是北方豪放的漢子,拿著酒壺,一杯一杯的喝著。明明雙頰暈紅,眸光水潤的醉了,但意識卻很清醒。她想著她愛的那個男人,今晚就屬于別人了。想著想著,她的胸口和心就痛的無法呼吸。這時候,有人叫她:“宋姑娘,你不是說要到右宮主那里么?右宮主剛剛閑下來,你去給右宮主請個安,稟告一聲吧?!?/br>她有些醉了,卻又很清醒。握著新的酒壺,對對方點點頭,便朝著右宮主的住處走去。她沒醉,她認得路,她知道右宮主宮素仙住在哪里。只是,她一邊走,一邊仰頭,直接將酒壺里的酒灌到自己口中。辛辣的滋味嗆出了她的眼淚。她沒哭出聲,她靜靜的流著淚,喝著酒,走著路。一身紅衣,冷艷絕倫的宮素仙遠遠的就看到了這樣失態的宋晴。她冷冽的眉皺了皺眉,周身縈繞著幾分怒火,心中想著這個人還真是放肆,待對方過來了,一定要好好教訓一番。宋晴手中酒壺里的酒被她喝光了,她歪歪扭扭的走著,晃了晃手里的酒壺,確定終于沒酒了,抖著唇,咒罵一聲,狠狠的將酒壺砸到了一旁的花叢中。這讓宮素仙周身的氣息更冷了。宋晴終于走到了宮素仙身前。她睜著一雙水潤的眼睛,看著有些模糊的害素仙:“右……右宮主……”“你是何人?為何如此失態?”冷艷絕倫的宮素仙就連聲音都很冷。“我……”宋晴想要行禮,但腳下一個踉蹌,便控制不住的向前摔去,正好掉入到了宮素仙懷里。宮素仙眉心緊皺,正欲呵斥宋晴。卻聽撲到她懷里的酒鬼‘惡’的一聲,就張嘴吐了她一身的污穢之物。“該死?。?!”宮素仙咒罵一聲,握住宋晴纖細的胳膊,正打算把宋晴給扔出去。宋晴身體和心理的難受,卻在嘔吐的這一刻完全爆發了,她伸手,緊緊的抓著宮素仙身上的衣裙,不管不顧的‘哇’一聲便哭了。這是喙啕大哭,哭的驚天地泣鬼神,哭的幾科要斷腸一般,鬼哭狼嚎的聲音讓宮素仙額上青筋直跳,宮素仙恨不得直接掐死宋晴。緊抿的繃成一條直線的唇瓣帶著隱忍的怒火,她伸手抓著宋晴的后背,想將這個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給拉開,宋晴卻是抱她抱的更緊了,像是在完全悲傷絕望的時候,抓住最后一塊浮木一樣,緊緊的抓著。淚水浸透了宮素仙的衣裙,帶著冰冷又炙熱的溫度,侵染上了宮素仙的肌膚。宮素仙竟然怔了一怔,慢半拍的發現懷里的身體非常的柔軟溫暖……另一處愁,便是那個永遠風流瀟灑,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的玉面神醫段子聰。他沒有睡。這對他而言,是一個不眠夜。他站在玄冥宮后山的山崖上,冰冷的夜風將他綠色的長袍吹的獵獵作響,他臉上沒有笑……此時的他,面無表情。在彎月下顯得非常孤寂的身影,在翩飛的衣袂的映襯下,宛若即將飛升的謫仙。他手執碧簫,橫在潔白如玉的臉色,微微垂眸,幽幽的吹著簫曲。他的計劃,在這一刻,終于幾乎是走到了最后一步。異世帝后199:一處歡喜兩處愁他該是快樂的。比任何人都快樂。可是,此時,此刻。他快樂么?不,不快樂。他悲傷么?不,不悲傷。后悔么?不后悔……只是,像是失去了自己一般,瞬間覺得整個生命都無趣了一樣。他的碧簫,是他娘送給他的。他娘也不是他爹唯一的妻子,他也不是他爹唯一的孩子。他有一個哥哥,還有無數的meimei。名劍世家段家的赫赫威名讓他哥哥娶得了名震天下的美人,然后,他有了一個只比他小六七歲的小侄子。他娘死之后,他跟段家的人都不親近,天真的小侄子是個例外,因為他還沒學會段家人的貪婪和無恥。他忍耐著,成長著,以為會在段家長到成年,再順利出府。卻想不到,一場算計,讓他背上了jianyin叔嫂的罪名,他被趕出家門……他至今都不知,他那個所謂嫂嫂故意的引誘,是他們逼他離開段家的計策,還是那個女人真正的水性楊花。那些對他來說,早就不重要了。碧簫是他從段家帶出來的唯一一件東西,他娘給他的東西。他每次在用這把碧簫懷念他娘的時候,也總會想起自己是段家人。段家人……縱然段玖認了他這個小叔叔,但在他心底,他還是無親無故的。如今,幫了段玖,他了卻了一段心愿。嘴角慢慢的劃過一道苦澀的笑,他揚手,將他娘留給他唯一的遺物——跟了他很多年——代表他身份的碧簫,毫不留情的扔了下去……扔到玄冥宮后山的山崖中。段子聰在心中對自己說。從此之后,他再也不是段家人。再也不是!段家不欠他什么,他也不欠段家什么……他與段家,與顧望舒……從今夜之后,怕都要成為陌路人。前者成為陌路人是因為他想。后者成為陌路人是因為不得不——他猜,顧望舒一定不會原諒他。少有的脆弱與難受,一下子就都涌了上來。段子聰覺得很疲憊。他沒再在后山停留半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可以想象的到。明日一早……等那個看似性格溫軟,其實很倔強的哥兒醒來的時候,等待他的,是一場審判與災難。無論如何,他不會后悔?。?!明日,將練好的毒藥給段玖,再說服顧望舒……他便可以離開玄冥宮。也許,他也會離開這個江湖。與整個江湖,與段玖,與顧望舒,都再也不見。他這一生,在他將碧簫扔下那一刻,便只余一片迷茫,他沒有了人生的意義,活著也是索然無味,但他段子聰也決計不是那種會自動尋死的人。他打算,就這樣,跟一個遲暮的老人一樣,找一個山請水秀、他順眼的地方,隱居起來。從此,與世隔絕。因為他能做的,他該做的,他已經做完,剩下的,只有等待遲暮和死亡了。月漸漸隱去,太陽,升了起來,驅散了黑暗,將光明和溫暖灑滿了整片大地。縱然昨夜幾乎一夜無眠,段玖的精神也很好。軟玉溫香讓他舍不得起床,但是激動的心情也讓他怎么都睡不著,他隔著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