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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頻伸向裝紅薯的盤子。 秦貓見他吃的這么開心,心里比自己吃下還甜,忍不住深筷去夾, 兩人筷子碰到一起, 停頓了下,雙方抬頭互相對視過后, 不約而同的揚起唇角, 夾起紅薯低頭吃著。 飯桌是高腳四方八仙桌, 她的對面自然坐著的是丁酉, 不管她何時抬頭, 都能看到他。 看到丁酉周遭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心底對她爸這個安排滿意極了。 吃的滿足的秦愛國, 夾菜時看丁酉只吃紅薯, 以為他害羞不敢下筷吃rou, 夾了碗rou推給他,“吃rou?!?/br> 瞄到羊腰子半塊都沒少, 眉心皺起,“羊心你得趁熱吃, 冷了膻腥?!?/br> 丁酉忙咽下嘴中的紅薯, “秦叔,我馬上吃?!?/br> 秦貓聞言好奇的問她爸,“爸,哪兒來的羊心,你怎么沒讓我做?怎么只有丁酉有的吃?” “沒兩個, 不值得你沾次手?!鼻貝蹏哉Z含糊,轉移女兒視線,“對了,貓兒,你上次說的那個豬肚雞真有那么好吃?” “好吃!特別是加了胡椒的湯底,冬日里,辣辣嗆嗆的喝下去,全身都是暖洋洋的?!鼻刎埓罅c頭。 “那我明兒個就去弄豬肚去?!?/br> 吃個半飽的秦愛國咧著嘴,撫著大掌拿來燙好的花雕,給自己和老隊長倒上。 又從桌下拿出藥酒,給丁酉單獨斟了半碗。 嘴里忽悠著他,“羊心熱氣重,你喝點涼藥材泡的酒解解熱,這酒不好找,只能給你弄來半斤?!?/br> 聽他這么解釋的秦貓信以為真,聞著空氣中的藥酒味就沒當回事。 對著這么關心他的未來岳父,丁酉滿心的感動不知如何表達,心里暗暗發誓,以后他定把秦叔當親父親看待。 眼神孺慕的說:“謝謝秦叔?!?/br> “這有什么好謝的?吃口羊心喝口酒,這樣效果最大?!鼻貝蹏辉谝獾膿]手,以眼神催促著他。 本還想把羊心留給秦貓的丁酉,在他的視線壓力下,夾起硬邦邦的羊腰子。 冬日菜本就冷的快,更何況羊腰子還放了這么久。 羊腰子入嘴的瞬間,霸道強橫的刺鼻膻sao味充滿口腔。 丁酉筷子筷子停頓瞬息,隨即面不改色的嚼兩下,馬上咽下肚。 笑意不減,語氣真誠,“秦叔,怪不得說它是大補之物,味道確實好?!?/br> “這肯定的?!?/br> 秦愛國從來沒吃過羊腰子,做都是第一次,不過他認為羊腰子是美味,要不然那些男人,怎么只要看到這個就笑的盡在不言中? “來來,把涼酒喝了?!?/br> 丁酉抿笑應著,端起酒碗放鼻下輕嗅,見只有藥材香,而沒有別的怪味道,偷偷松口氣,放心的飲用。 酒入喉的那刻,他的五官都錯了位,以為最難吃不過于羊心的他,頃刻間臉被打的啪啪響。 他萬萬沒想到,這酒這么難喝,世上所有難喝難聞的味道,全聚集在這碗酒中。 濃郁火燒嗆口的腥、苦、膻、酸臭、牛糞味… 強壓下反胃的滋味,仰著頭,屏著呼吸喝下酒,眼角刺激出生理性的眼淚。 酒順著喉間滑入腹中,他立刻感受到了那股火燒變成了燎原大火,燒的他腹腔灼熱guntang。 抹去眼角的淚珠,笑容自然, “秦叔,這酒有點辣?!?/br> 秦愛國端著盤子,把羊腰子都撥入他碗里,“泡藥酒的酒都得是高度數的白酒,辣口是正常的,你快吃兩口羊心解辣?!?/br> 又給他倒上藥酒,把酒瓶子放他面前,“你得把這半斤喝完才起效,叔就不幫你倒了,顯得生疏,你自己來?!?/br> 說完,怕他盯著,孩子放不開,特地側過身和老隊長兩人談著話。 坐在兩人中間的秦貓,亦不敢抬頭看向對面,只好夾著菜慢慢吃著,順便聽兩人聊天。 丁酉望著面前的羊腰子與酒瓶,笑容凝固,嘴角小幅度的抽搐,不停的做著心里建設… 羊心是未來岳父親手烤給他的,不吃如何對得起頂著寒風中烤rou的他? 藥酒是未來岳父怕他吃羊心上火,特地給他尋來的,不喝怎對得起他這片苦心慈意? 不就是難吃難喝點?再難吃也比酸餿的糠菜團子好吃。 好半天之后,終于成功的催眠了自己,拿著羊腰子的碗,往口中扒著羊腰子。 只是羊腰子一入口,他瞬間清醒。 不敢再咀嚼,強行咽下去,再望向酒碗的眼神充滿了畏懼,半響,緊咬著大牙,視死如歸的端起酒碗,閉著眼飲下。 咽入的那瞬,他仿佛看到了人生的走馬燈。 強迫自己放空思想,不去想味覺,木著臉、雙眼無神的盯著前方虛空處,雙手機械的輪流著端rou碗、酒碗。 終于吃完喝完的丁酉咧著嘴傻笑,臉上脖子都紅的能滴出血,大顆汗珠成串的,從鬢角順著臉頰滴下來。 此刻的他腦子早已被高濃度藥酒,熏染成漿糊停止思考,只記得他要告訴岳父他吃完了。 “岳、岳…”下一秒,整個人醉暈過去,栽倒在桌面上,碗碟被撞的叮當作響。 三人被這響聲驚得齊齊望去,秦貓下意識的跳起,焦急的問,“爸,他怎么了?” “哈哈哈,貓兒別怕!沒事,他就是喝多了?!崩详犻L見丁酉出這么多汗,心里欣慰許多,能出汗就好,說明問題不嚴重。 秦愛國走上前仔細觀察后點頭,“確實是醉暈的?!?/br> 抬腕看表,“叔,咱也散了吧?明早還有事呢?!?/br> 老隊長想起明天還得去醫院,忙起身應著。 “貓兒,你去睡吧?!鼻貝蹏吲畠喝ニ?,女兒在他和老隊長講話不方便。 “要不你們先去睡?我給他煮碗醒酒湯?”秦貓實在放不下心,丁酉這樣子怎么看都不像單純的醉酒,他上次醉酒后哪有流這么多汗? “不能喝醒酒湯!”老隊長急急阻攔。 “他今天喝的藥酒有補身子的作用,喝了醒酒湯就解了藥效?!鼻貝蹏x擇性的說了一半事實,“他出汗才說明這個對他身體確實好?!?/br> “去睡吧,我和你隊長爺爺再說會話?!?/br> 告完別后,秦貓撓著臉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她怎么總覺得這兩人怪怪的? “喔,好吧,那我先回房了?!?/br> 見女兒乖乖回房了,秦愛國背著丁酉去客房,安慰著與他并肩走著的老隊長。 “看他出這么多汗,身子又guntang,說明這就是小毛病,只不過這孩子不懂又沒人問,才一直拖著?!?/br> “我也覺得是這樣,畢竟他身子骨強著呢?!?/br> “反正咱明天去看看,您老也順便去做個檢查,咱們做戲就得做全套?!?/br> “行!” 老隊長完全沒想到,這是秦愛國為了讓他檢查身體,而編出的借口。